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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嘴上比画了个拉上拉链的动作,“实在不行就套麻袋里。”“你得快点,方修盛的车已经到了。”“我今天心情挺好的,为什么突然提他?”“今天心情还好?我看你是脑袋不好了。”金钦把车停好,嘲讽道,“脑子不好就算了,还忘了谁是始作俑者。”方修盛派来的车已经到了,逆向停在马路边,开了远光,直溜溜地照进了车里。金钦眯着眼睛看清车型,没再说什么,推开车门走了过去。他熟悉这辆车,早几年,看见这辆车就没什么好事。看见车里坐的人,他勾了下嘴角:“以为你没空。”“你都绑了李俭来威胁我了。”“不要往我头上栽赃,你的人做事太脏,没准是哪个苦主突发横财动了手。”“金钦。”方修盛伸手过来,精准地一拉一勾,就握着金钦的手放在了自己膝头,“奥河可动,李俭不能动。”“看来李俭奉的不是你的令,不然你也不会这么一本正经地答疑解惑。”金钦看了眼自己的手,没动,“奥河在坦城基地受袭,被生生剥去了一部分程序。”“你记着,方修盛,”金钦这次抽回了手,“掏心挖肺不过如此。”当金钦与奥河的消息热度逐渐冷却,坦城外盘山路上出现的男尸曾在新闻里停留过片刻。方修盛知道时,消息已经被撤了下来,新助理背了一只手,另一只手把事件报告放在了桌上:“确认过死者身份,是李俭。”“有什么特别之处?”新助理没什么表情,陈述道:“没有找到心脏和肺部。”第50章方修盛屈指在桌上敲了几下,倒是没说什么,换了下个话题:“金钦的事处理得怎么样了?”“算是平稳度过。”新助理从手边的文件袋里取出一份纸质材料,“第二实验室的杨老师对奥河感兴趣,向军部提了几次申请,都被金钦驳回了。”“金钦再拿着主导人身份确实不应该。”新助理会意,说完了金钦的事,他又说回李俭:“李助……”“意外事件。”“好,我明白了。”看着新助理出门,方修盛不可避免地想起了李俭。比起新来的薛烨,李俭仿佛天生就是这样的角色,他攀附着强者往上爬,无论是否必要,他总能做一条办事妥帖的狗,然后毫不犹豫地抛弃上一任主人。在六年多的时间里,李俭尽职、懂事,任何事交给他,都能办得妥妥当当。唯一一件做得不够恰当的事,就成了导致他死亡的主要原因。不得不说,这是一件非常遗憾的事。方修盛以为,自己和金钦多年的拉锯战已经结束在灯津的那个夜晚。经历了这么多年的相互拉扯,金钦从不低头,却终于在那个夜晚前彻底站在了自己的这一方。他以为,金钦终于被培育成了一只优秀的信鸽,却没想到,即使鹰被塑造成鸽子的形象,也能在愤怒时毫不犹豫地给出强硬一击。想起金钦之前录制的节目今天播出,方修盛颇有闲心地坐下认真地看完了整期节目。经过李俭的事,他在对待金钦的战略上突然有了新想法,看着这期节目,他心里想的却是饲养家鸽的诸多方法。同一时间,金钦也端坐在电视前,回顾自己半月前的表现。那天出门前,他就觉得不大舒服,头昏昏沉沉的,从刚出门就见面的保镖到摄影棚里的主持人,遇到的每个人都在问他要不要休息一会儿。当时他觉得没有必要,坚持着在一般水准之上录完了整期节目。此时再看,当时恐怕还是纯靠毅力,他都不知道排在自己前边的是严艺云。落城区最具话题性的科学家,除了金钦,就是严艺云。自从第一例商业换脑手术成功后,严艺云的名字足足霸占了搜索榜半个月。她长得漂亮,用不甚成熟的话讲,她漂亮得不像个科学家。长期以来,一直有一种说法,说她只不过是商业换脑推出的形象代言人。弯眉红唇,再搭一头波浪似的浓密黑发,这位女科学家简直点燃了整个录影棚。连简柯也不得不服,打完电话回来还加了句点评:“确实漂亮,你要像她这么漂亮,要处理的事恐怕要少很多。”金钦瞪了她一眼:“你也是女人,不要这么肤浅。”“知道了——”简柯不耐地翻了个白眼,拿过遥控器,把节目进度条往后拖了几分钟,指着刚出场的金钦又说,“把你和她剪到一块儿,她是仙女,你就是鬼。”“那给我这个鬼的检查预约好了吗?”“预约好了,下午的加急号,不耽误参加晚会。”金钦点了点头。他向来都非常肯定简柯的工作能力,所以到实验室来,直接穿了一身能经得住医院各项检查的休闲装。他抬了下胳膊问:“这样穿合适吗?”“奥河都回来了,别问我,问你的河去。”话虽如此,简柯还是拨冗打量了他几眼,笑着垂眼道,“奥河回来真是不一样,都有心思问我这么穿合不合适了。”“管不好你的嘴我可以帮忙。”看金钦在理根本不需要整理的袖子,简柯翘起笔敲了敲下巴:“听出你的弦外之音了。”她在笔记本上记事:“找一个合理的理由,晚会要早退。为什么呢?因为我老板要去会情郎,那情郎又是谁啊?”“简柯,割一张嘴对我来说只是小事。”简柯乖巧地抿住嘴看他,两人对视几秒,她突然笑着飞快地说:“情郎是奥河啊!别瞪我!从现在开始,我什么都不说了。”简柯的话自然当不了真,上一个话题还绕在奥河身上过不去,进了医院,新话题又成了如果真检查出什么病该怎么办。她从财产说到“子嗣”,自己和自己探讨了半天奥河到底算是鳏夫还是寡妇的问题,心情愉悦地把金钦带到不同的科室,做不同的项目检查。做完最后一项,她终于舒了口气,帮金钦拍了一下肩上的所谓晦气:“我老板当然要健健康康,最好是祸害遗千年。”“过一辈子就够累了。”没等过一辈子,往晚会去的路上,金钦在车上就睡着了。这段时间他总是睡不好,有时是因为长久而尖锐的头疼,有时是因为外头的风声,或大或小的事物总能将睡眠搅得稀烂,反而在工作途中,能抓着碎片时间睡得安稳些。也得益于途中的短暂休憩,出现在晚会的金钦气色比平日好了一些,起码多了几分气血颜色,不会让人害怕他要忽然死在晚会现场。晚会进行到一半,早在天气预报里就降临过的暴雨如期而至。金钦对着落地窗看摇晃树影,他专挑了一个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