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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弟听说过没有?”“曾有耳闻。”“那时候各门各派都派了不少高手前去,原打算由少林武当两家主持,等取到剑冢中的神兵之后,举办一场比试,有能者得之。但是不知是谁在蓬莱岛上偷偷布下陷阱,施放毒烟,各家高手不慎着了道,最后连擂台都没上,就被人暗下毒手,死的死伤的伤。当时场面那个惨烈啊,啧啧,据说少林的清玄大师一连吐血吐了两里地,从蓬莱山顶一直吐到海边,好容易爬上了船,才保住性命。他回去之后,因为内伤太重,一直闭关不出,到今天,也有足足十二年了。”苏晋之听他说得绘声绘色,眉尖一挑,问道:“封兄,当时你也在么?”“我这种无名小卒,怎么赶得上这种大事。这是我们镖局总镖头的师兄的拜把子的义弟说的,他是少林俗家弟子,见过这位清玄大师哩。”“可清玄大师不是一回去就闭关了吗?”“咳咳,闭关,也是要吃饭的嘛。那、那送饭的时候,不就能见着了吗?”苏晋之默然:“哦,你继续。”“话说当年啊,像清玄大师一样好命的高手可不多,去了百来个人,最后统共才回来十多个,每个人提起当年的惨状,都是不停地摇头,没一个能说出个究竟。所以有人怀疑,能在岛上施放毒烟、布下陷阱的,必然是对那里极其熟悉的人,这样才能神不知鬼不觉,让人没法发现。烟霞岛离蓬莱最近,烟霞派的人自然嫌疑最大。所以各大门派的长老们纷纷前往烟霞质问,要他们给出一个交代。”苏晋之冷哼一声,脸上表情又是讽刺,又是痛快。封怒涛见他如此,有些疑惑,但他不是心细多疑的人,只稍微顿了一顿,便又继续说自己的:“烟霞派被扣了这么一桩大罪,当然不肯承认。其实换作是我,做了这么一桩丑事,也要打死不认的。但各大门派不甘心啊,于是守在烟霞派弟子登岸的必经之路,登州港口,见一个打一个,来一对打一双。就这样,烟霞派被折腾了两年,终于是不服软不行,最后揪了几十个弟子出来,说他们行为不轨,在蓬莱大乱里有大大的嫌疑,将他们丢给各大门派,任凭他们处置。”“老把戏。”苏晋之低哼了一声。“什么?什么把戏?苏兄弟你这话我不大明白,难道烟霞派以前这么干过吗?”“没什么,封兄继续说,后来这几十个人怎么样了?都给打死偿命了吗?”“哦,后来啊,听说这些人被送到华山受审,路上受不住酷刑,死了几个,然后余下的人就一起造反,趁乱逃跑了。但是因为先前死的那几个死得不明不白,要是真的追究起来,还没定罪就出人命,岂不是滥用私刑?于是少林和武当的前辈都说,这烟霞派的罪孽已经偿了,逃出去的人以后在江湖上也不会有门派接纳,也算是对他们的惩罚。这件事,才这么过去的。”“所以现在江湖上流传的观霞剑法,就是这些叛徒余孽散布的么?”封怒涛点头:“是啊,你想想,这些人没有门派庇护,又没有大家族敢收留,就是大一点的镖局都不敢用他们,生怕因此惹毛了大门大派,以后有事相求对方不肯出手。所以这些人只能干些鸡鸣狗盗或走江湖卖艺的活计,他们能有什么本钱,所有的不过是这一身武艺,所以不少人将自己的剑法写成剑谱,卖给那些想习武但又没有门路的百姓。但这些人会被踢出门派,本来也没多高的造诣,写的东西都是残缺不全,胡编乱造,恐怕十分里也没有一分可信。也因为这个,市面上的观霞剑谱真真假假,多不胜数。那烟霞派对此咬牙切齿,却是毫无办法。哎,谁叫他们当初为了自保,丢这些人出来作弃子呢。这会儿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吞,有苦也没处说咯。”苏晋之冷冷道:“咎由自取。”封怒涛这才想起来,问他:“那魏兄弟的剑法又是怎么学来的,怎么与那观霞剑法那么相似?不过我看,他的剑法倒挺像正统,比那些西贝货不知强了多少。”苏晋之笑了笑,道:“还能怎么得来?兴许我们运气好,写剑谱的人,更老实也更有本事些吧。”作者有话要说:青楼の日常……签个到……第16章考验封怒涛很好打发,苏晋之随口一说,他便不再深究。二人分别,苏晋之回到楼上,只见魏溪仍在生刚才的闷气。他一个人背对门口坐着,仿佛就是要看看师兄什么时候回来,然后给他看看自己的背影,显示自己的抗议。“真生气了?”苏晋之走到魏溪身侧,后者却把背一侧,移了个方向,又拿背脊正对着他。“何时变得这么小气?”“……”“你是不是觉得,师兄做得不对?”“……”“难道非要我跟你道歉,你才肯消气呢?”他语调一句比一句柔软,到了最后,竟像是哄小孩的口气,又温柔又宠溺,已经叫人生不起气。魏溪终于转过脸:“我剑法明明比他掌法好,这不公平!”苏晋之一笑:“这世上,本来就没有绝对的公平啊。”魏溪一愣,张嘴“可是”了两声,想反驳,却不知该反驳什么,又闷闷地坐回去,肩膀耷拉下来。“要知道,以后在外面对敌,多的是这样的无奈。江湖人动手,可不会跟你讲什么公平,就是再损再毒的阴招,他们都能使出来。对了,你肩上的伤,不就是这么得来的么。怎么好了伤疤忘了疼,一点也不长记性?”魏溪想了想,师兄说得的确有理,可是他生气也不完全为了这个。“可是你跟他才认识一天,怎么就帮他不帮我了?”要说胜负输赢,其实魏溪都看得不重,都能放下。真正让他不忿的,是师兄帮忙外人而打压自己这件事。过去他们师兄弟在一道,从来都是同一阵线一致对外,现在这姓封的冒出来,师兄就变了。这变化让他感觉慌张,好像自己手里的糖果被人抢了,而且他还不知道原因,没法抢回来。“傻瓜,谁说我不是在帮你?”苏晋之摸了摸他脑袋,坐了下来,“我这么做,不正是在帮你。”“啊?”“封兄的掌法固然不及你,可他是个镖师,在江湖中闯荡少说也有十几年,每天都是刀尖上讨生活,生平遇到大小冲突无数。试想,他们押镖的遇到的都是什么人?多半都是绿林草寇,个个手段下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