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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着嘴,瞠目结舌地瞪着他。第三章(二)仔细想想,自从曹秘书来到这里,这两周以来,他确实从来没说过喜欢我之类的话,仅是默默地替我做些杂事,偶尔准备茶水食物,下班时偶遇也从不邀请我去哪里,好像只要跟我说几句话,能够稍微亲近就满足了。原来,并不是他没有多余的欲望,而是我一开始就误会了他的意思。那不是我想象中一个男人对另一个男人萌生的爱慕,而只是一个孩子对他父亲的渴望与仰慕;那并非夹杂着欲望的暗恋,而是曹秘书对一个从未相认的父亲说不出口的孺慕之情。……天啊。我自作多情了。如果这里有一个洞,我肯定会立刻钻进去。我感到脸颊一阵热辣辣的,一时有些失神。虽然我这个人尴尬时向来掩饰得不错,曹秘书一定不会发现,但他先前的那些话,就像打在我脸上的一记耳光一样,既是疼痛,又免不了一种奇妙的羞耻感。「曹秘书,你这句话是什么意思?」我勉强撑起一个干涩的笑,尽量平静道:「如果是我误会了你的意思,我愿意道歉。你不必开这种玩笑,我也不太懂得如何欣赏这种类型的笑话……」「不是玩笑。」曹秘书一脸怒色,浓黑的眉紧紧蹙着,「你觉得我会开这种无聊的玩笑?」我心中感到一阵荒谬,但是曹秘书过分认真严肃的神情,让我不能把这件事继续当成一个笑话,尽管思绪已经混乱得如同一团找不到头尾的毛线团,但我仍继续问道:「如果我真的是你的父亲,你到底是怎么找到我的?」「我看过毕业纪念册,你是宏德高中第廿九届三年一班的毕业生,当初曾经加入管乐社,你就是在那里跟我母亲认识的。我母亲比你大两岁,是你的学姐……」他语气平直,毫无起伏,眼神却相当冰冷。他说的信息都没错,我确实是宏德高中的毕业生,是三年一班的学生,也曾经加入管乐社。但是,当初加入管乐社的时候,我记得自己从未跟任何学姐有过超出社团情谊的交流,当然也不可能是曹秘书的亲生父亲。我有些尴尬,但依旧道:「曹秘书,不管你想找的人是谁,我很肯定,那不是我。」「现在还不能排除你的嫌疑。」曹秘书如同对待不愿认罪的嫌犯一般,态度分外冷漠,目光中隐约藏着一丝不愿示人的委屈,但依旧坚定地瞪着我,「沈先生,你怎么能确定真的不是你?」我深深吸了一口气,努力镇定下来,对他说道:「曹秘书……我想你真的是误会了。我刚才吻你这件事,没有让你察觉到事实吗?」霎时,他的神情僵住了。虽然真相相当残酷,但是到了这种时候,我也不能不说实话了。「我是个同性恋,从很多年前就是了,我从来不曾跟任何女性发生过性关系。」我顿了一下,尽量委婉地道:「还有一件事你大概不知道,我是转学生,高中二年级时才转学到宏德高中……当我进入宏德读书时,你的母亲应该已经毕业了。」他僵了一下,立刻反驳道:「这不能说明什么,宏德高中管乐社有长期接受已毕业学长姐返校指导的传统……就算你那时才转学过来,也不能证明你从未见过我的母亲。」「这样的话,你的年纪应该会比现在还要小一些才对。」我答得平静。这话一出来,他就愣住了,死死抿着唇,似乎不愿意承认我说的话,但是我们彼此都心知肚明,我说得没错,是他弄错了真相。不知道为什么,我有些不敢看他的目光,也不想在那湖泊一般的眼眸中看到谴责与失望,最终只好别开视线,尽可能放缓语调道:「我是个同性恋,对女人确实没兴趣,你……你找错人了。」他久久没有言语。我犹豫了片刻,终究还是瞧了过去,他眼眶泛红,用力抿着唇,脸上依旧面无表情,然而谁都看得出来,这个年轻人已经快要崩溃了,只是他还强撑着不愿失态,所以即使泪水即将滑落,他也仅仅是深吸了口气,忍住了自己的情绪。「你说得对。」曹秘书噪音沙哑,语气沉重,神情却恢复如常,「是我错了。很抱歉,造成你的麻烦。」我想安慰他,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好拿了旁边的面纸盒递过去,他接下面纸盒,却仍一副略微失神的模样,好像一直以来坚信的真理在他面前被一个不学无术的人证明不存在一般,在这一瞬间,他仿佛失去了所有的信仰与理念,眼中只余一片茫然。他深信我是他的父亲,所以才在学历那么优秀的情况下,执意投身到这间小公司,成为我的新秘书,他只想与父亲悄悄地亲近,如果不是今天我一时冲动吻了他,或许这件事他终其一生都不会说出来。然而现在我们之间的误会被打破了,他感到失望又难以置信,这也是可以理解的。而在这件事之上,我确实无能为力。我不是他的父亲,只是一个单方面接受他的好意,甚至为此生出误会的愚钝男人。而他要的,并不是同性之间的爱与欲望,而就只是与父亲的亲近或相认罢了。这真是太荒谬了,我从未想过这么荒唐无稽如同狗血八点档的剧情会发生在我身上,而现在终于发生了,那种如同遭受迎头痛击的感觉果然是糟糕透顶。他望着我,明明是个成年男人,却像被主人遗弃的幼犬一般,目光湿漉漉的,用一种近乎难受又无从排遣这种痛苦的无助眼神望着我。我迟疑片刻,终究往他走了过去,彼此身高相近,即使拥抱也不费力,我把他的头按到自己肩膀上,他本来还有些惊讶,试图推拒我,但在我用力按住他的后脑勺之后,他终于平静下来,顺从地将脸埋在我肩上,几乎是同一时间,有什么东西染湿了我的衬衫。他好像哭了。尽管没什么动静,甚至是无声无息,但向来挺直的背脊却在此刻隐隐颤抖。我从来不曾怀疑,曹秘书就是那种不懂得如何与人相处的类型,大概连向长辈撒娇都不懂得怎么做,然而他愈是隐忍,反而让人愈发心疼。并不是说我能够对他的情绪感同身受,只不过,我无论如何都没办法让他红着眼眶一脸隐忍地走出我的办公室。我摩挲他的头发与后颈,奇妙地没有带上任何一丝情欲意味,就像是平常抚摸猫咪一样,安慰地碰触着他。「沈先生。」他突如其来地开口。「嗯?」我低低应声。「谢谢你。」「不用谢。」即使知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