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事

    这一夜顾念睡得倒是安稳，她很久没好好休息，一觉醒来，已经是早上九点了，脑袋稍微清醒一点，她刚要坐起来，才发现大手还搂着她的腰，孟琛破天荒地也没起。

    感受到怀里的小人挣扎了两下，孟琛才悠悠睁眼。

    “醒了吗？离得太近了……”

    顾念手搭在他胳膊上推他，想从孟琛怀里出来。但没想到越挣扎孟琛就抱得越紧，直到她的胸紧紧地贴着男人的胸膛。

    “别想跑，”孟琛嗓音还略带沙哑，眯着眼打量她的脸:“都不想跟我说说话吗？”

    挣扎没什么用了，孟琛显然不会放开她，顾念干脆收回胳膊，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在他怀里躺下，也微眯着眼回答他:“什么时候回去？”

    “两三天之后。药好好吃了吗？”

    “嗯…每天都在吃…哎对了！”

    顾念猛得抬起头，额头刚好擦过孟琛的下巴，本来还抱着小姑娘温存的柔情一下子被冲散，下巴一阵疼痛，孟琛眉头一皱嘴上“嘶”的一声。

    “哎呀，抱歉抱歉！”顾念额头也红红的，还着急跟孟琛道歉:“是我太着急了……还痛不痛？”

    “痛。”

    孟琛看着她，嘴上说着痛，表情却如一般游刃有余，像是在耍小性子。顾念也看得出来，孟琛现在跟小孩子一样，嘴硬非说下巴磕得痛，要让她补偿。

    顾念只好伸手，想帮他轻揉一下。

    小姑娘在他怀里昂着头，神情小心又谨慎，白嫩的手指在他下巴上轻轻揉搓，整个人看起来软乎乎的。

    “呼一呼，痛痛飞走了……”

    本来只是想稍微难为她一下，结果顾念确实是在哄小孩了，嘴里轻吹气，还哼着小歌。

    “把我当小孩了？”

    小姑娘没停下，神情还是那么专注:“没有，楚柯学长念高中的时候，他mama还帮他呼呼，我也帮你呼呼，好点了没？”

    一番话让孟琛瞬间变了表情，眼神犀利，捏着她的手腕问她:“楚柯学长？”

    小姑娘却在他怀里眨眨眼没意识到什么危险:“嗯，我刚才就想跟你说这个，楚柯原来是我初中时候认识的学长。”

    “你们两个念同一个中学？”

    “嗯，不过一开始不是在学校认识的，是…是有次我迷路了，楚柯学长送我回家，后来又有次在学校弄湿了衣服，他帮我，一来二去就熟悉了。”

    小姑娘这番话说得断断续续，眼神躲闪，她不会撒谎，孟琛也听得出来半真半假，于是紧盯着她:“说实话。”

    “额……大概意思差不多，你别深究了……”

    顾念又开始推他胳膊，这让孟琛更不安心，总觉得其中有什么猫腻，于是手故意在她屁股上捏了两下，沉声吓唬她:“再不说实话，我有的是办法……”

    “别……没什么好说的……”

    顾念也确实害怕，扭着屁股躲他。

    孟琛没再说话，只是手往腿缝里钻，就吓得顾念连声求饶:“我说！”

    孟琛这才停下动作，低头看着她。

    顾念抿了抿嘴，表情故作轻松:“初中的时候，我爸妈不想要我了，就把我丢在一个我不认识的火车站，结果看到了一个穿着我们中学的校服的男生，我就跟着他一直哭，后来是楚柯学长送我回去的。

    还有一次有次被人泼水了，楚柯学长借我衣服……还有次被人在回家路上尾随了，也是楚柯学长帮我。不过，楚柯学长的mama真的好漂亮……”

    顾念低着头，眼睛里一闪而过的落寞，孟琛都看在眼里，他也知道顾念那个家不待见她，但没想到亲生父母会抛弃女儿。

    他太不会安慰人，尤其是小姑娘，刚想伸手抱抱她，顾念先吸了吸鼻子，翻身下床了，自顾自地找话说:

    “已经不早了，该起床了……小汪该找我了……”

    房门响了两声，有人在门外轻声提醒:“少爷，离预约的时间还有一个小时。”

    孟琛朗声回答:“好，知道了。”

    接着转头对埋头乱收拾的顾念说道:“待会跟我出门。”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