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码他会用心教你。元奇几次眼光瞥向沙发上的男人,他被越骂越没信心,出错越多。他向他请求暗示,我不想唱歌,真的别让我唱了。我不行,我做不到。然而男人无动于衷,你必须唱,你必须做到,你必须勇敢踏出这一步。不然你就废了。环宇不养废人。元奇摘了耳机,痛苦地捂着脸庞。陆天琪气得摔门而出。“你自己的人,你自己管吧!简直是个废物!”他是个废物吗?大概是吧。生命中并没有什么值得称道的地方。没有jiejie,没有罗寅,现在也没有了心情。他被推翻重来,可是没有了目标。之前十年他为别人而活,现在呢?他既不想为别人而活,自己又不知道该活什么。蒋星河走进去,站了一会,将他慢慢按在怀里。元奇紧抓着他的衣服,拼命呼吸。“从今天开始,我要你做一件事。”“嗯?”“你要忘了他。”“……我忘不掉。”“没有什么是不能忘的,我一定会让你忘了他。”“你能帮我?”“当然。”元奇还在迷迷糊糊地想,他会用什么办法忘掉。蒋星河掰起他的脸,俯身给他一个火热用力的亲吻。牙齿磕碰到牙齿,狠狠撞击。嘴唇摩擦得生痛。他傻傻地呆愣在那,由着这个霸道的制裁者发号施令。“现在,想着我,给我唱。”六元奇吓傻了,他惊慌失措地拿起歌词本唱了一遍。蒋星河把陆天琪叫来,盯着他录。他磕磕绊绊快哭出来,又不得不忍住。隔着一面玻璃,蒋星河就像中流砥柱岿然不动,他也不知为何,后来心就静了下来。感觉好了许多,慢慢进入状态,录完一首情歌。陆天琪连忙撒丫子交差:“我哥来接我了,剩下你自己办吧。”他飞奔出门,走廊里有男人温柔的声音,全世界最不可一世的Angel又甜又腻撒娇要抱抱。元奇和蒋星河面对面站着,尴尬不已。他在这陪了他一天,哪里都没去。不知道耽误多少工作。蒋星河无动于衷研究着歌词本,他心里很感激。“我请您吃饭好么?”“嗯。”男人深沉的回应。“您想吃什么?”“你会做什么?”蒋星河挑眉看他。“会做?额……不去外面吃吗?”“你要去外面?”好像不行,现在新闻跟得他紧,去哪都有一大堆人拍。“那请您去家里吃吧。”他上过一段时间的美食综艺,从顶级大厨学来的专业技术,什么都会。蒋星河像大爷一样坐在这座冰窖般的大房子里,家里收拾得非常干净,干净得像没有人住。冰箱也什么都没有,他们将车开到超市,他没法进去,还是蒋星河亲自提了两大包食材出来。两人像偷渡一样,把买来的东西运回家。元奇刀工不错,只听着刀落在案板上美妙的声音,就知他师从名家。那时他只有这么一档节目,每天深更半夜在家练,师傅夸他勤学好问。谁又知道他是怎么熬过来的。蒋星河假装看着杂志,眼光时不时瞄到他身上。瘦弱的青年穿了一件围裙,那围裙大概也是批发的,粉红的卡通人物将人衬得温柔美好。温柔,他也许从荧屏上看到这样的李元奇。现实中,他实在算不上一个温柔的人物。他简直三缄其口,又臭又硬。他能够一眼看透他温顺的面具下怎样的厌恶与疲倦。如果钱可以控制杭杭,感情可以控制陆天琪,那么又是什么可以控制他。他几乎没有欲`望,却又踏踏实实卖命。他为什么卖命?当然不是为了他这个老板,他这个老板对他来说根本不值一提。那么,他是为了那个人了。今天他被Angel骂得惨不忍睹的时候,那一刻的怅惘失神,也是想到那个人了?他想一手扼住他的脖子,慢慢掐死他。元奇回头,被默不作声站在身后的男人吓了一跳。他今天好累了,站得久了腿有些痛。他用袖子拭了拭汗,“快好了,蒋董等一等。”蒋星河看到他这模样,又有些心软。“不用做很多。”元奇装盘,用切好的番茄和胡萝卜丝装点妥当。“您来了,是一定要好好做的。”蒋星河被这句话安抚得舒服许多。“想不到你还挺会做饭。”“演员这个行业就要什么都会。”两人在餐桌入座,元奇开了一瓶酒,给蒋星河倒上。“谢谢蒋董的栽培,我先干为敬。”他空腹喝下一杯酒,辛辣刺激,微微皱了眉,慢慢微笑。蒋星河五味杂陈,他是对自己感恩戴德。可是他不需要他的感恩戴德。他想要什么他也混乱了,全面的服从,推心置腹的信任还是……别的呢?“您不喝吗?”元奇兴致很好地问他。蒋星河道:“你还没答应我那件事。”“嗯?”蒋星河深沉地望着他,元奇忽然福至心灵。“哦,忘了他。好,我早就想忘了他。您如果能让我忘了他,要我怎么样都行。”“怎么都行?”“怎么都行。”青年红扑扑的脸就在他面前,蒋星河的手流连在他那块扭曲的疤痕上,轻微的触碰让他们都感觉到颤栗。元奇微微扭头躲,蒋星河捏住他的下巴。男人的气息铺天盖地袭来,他们都想起白天那个仓促的吻。“我让你忘了他,你给我你的全部。”酒的香气融化在呼吸里,温柔而残酷。元奇撤开身,感觉窒息般痛苦。他在出卖灵魂,用出卖灵魂的代价取代那个腐烂的过去。“不行。”“你在和魔鬼签约,没有说不的权利。”蒋星河残酷地微笑。元奇站起来。“不行。”蒋星河手机响,男人拿起来接听,过了一会递给元奇。他莫名其妙接过,那边蒋丽芬兴奋欢快的声音:“元元,我都打扫好家里啦,周末等你和星河一起回家哦。一定要来哦!”他刚要说什么,蒋丽芬巧妙地挂了电话。他匪夷所思地盯着蒋星河。“你们联合起来算计我?”蒋星河有趣地将他从头到脚打量一遍:“你有什么好算计的?”是啊,他现在什么都没了,身体也坏了。他有什么可算计的。如果这个魔鬼要算计他,他还能反抗吗?他不能,他只能签约。———全部有两层意思。一:工作上的。二:感情上的。目前蒋星河也不知道自己要什么,所以说全部。元奇以为是工作上的,签一辈子卖身契。他答应也得答应,不答应也得答应。这完全看制裁者的兴趣。现在制裁者对这项契约非常感兴趣,他挑战一个无法战胜的人。一个旧情人,一个神明,一个根深蒂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