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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获。他想,这是不是就又攫取了一份更近的了解了呢。简灼拽着周恕琛的外套衣襟,一时间没能给出任何回应。他下意识地用毛巾继续擦拭头发的水分,然而触及辫子的那一瞬,除了沾了一手的湿润,更感受到了那可怕的顺滑。“周恕琛!!!”简灼惊乍地一跳,大吼,“你刚刚是不是用了护发素!!!”周恕琛一愣,迷茫地缓缓点了点头。“都散架了!”简灼扯起自己头顶的辫子,其中一些的根部头发已经有些扎不住而从辫里逃出生天,再加之自己刚刚擦干水分地疯狂揉搓,让他的头发现在乱得宛如包租婆。他焦灼地又看镜子又转头看周恕琛,虽然他知道错在自己,怪他在周恕琛帮自己洗头的时候自己光顾着想自己的事情了。“那现在要怎么办?”周恕琛觉得小孩真的有点祸不单行。如果没看错的话,周恕琛是在笑吗?幸灾乐祸真的也太没医德了吧。简灼恼火地挠心挠肺,从兜里摸出手机:“我问问……”而电话那端传来的并不是工作室的老冯的声音,却是一个他从来没有听过的,像是个年纪不大的男生,可声线极其没有起伏,让简灼觉得他在和机器人对话。那人叫简灼去店里一趟,老冯马上回来。简灼心想也不太远,于是随便把卫衣帽子一翻就要往楼下冲,走之前还按住了狗皮膏药小医生,给出的理由是不想再看见罪魁祸首多一秒。简灼决定趁这次机会就把辫子拆了,毕竟隔三差五还要去做维护,费时费力,他实在觉得麻烦。还有一个原因是他还有两颗牙齿的命运拴在周恕琛的手上。他想起周恕琛说他,‘脏辫都敢做,自然拔牙也不会有多疼’,又联想到周恕琛给别人看病时候的冷酷态度,于是顿时立下了决心。简灼决定用实际行动告诉周恕琛,他真的很怕痛。要让周恕琛知道,他是易碎玻璃小美男,不是在拔牙的时候可以任医生胡作非为的铁人简进喜,更不用说万一周恕琛把他扔给那些小白实习生了。“简灼!”简灼还没拉开工作室门前的那个神经兮兮的黑帘就被叫住了,一看竟然刚刚碰见老冯回来,手里还提着两个箱子。“服务好周到,还要上门。”简灼撇了撇嘴。“女神叫我不能摆谱啊。”老冯笑着推简灼进去,又瞥见他毛躁的头顶,“怎么炸成这个鬼样?你这是去阿富汗参完军偷渡回来了?”“闭嘴吧老哥。”一进去就能瞧见几个赤身裸臂的壮汉在长椅上排排坐,可能是在等着文身,气势滔天,惹得简灼吓得向后撤了两步。“我一直觉得你没辫子好看点,幸好你这下终于醒悟了。”老冯把简灼扯到房间一侧坐下。“你怎么知道我来干嘛的?”简灼对着面前镜子上的冯安问。“钟辞不是说你是来拆辫子的吗?”“钟辞?接我电话那个?”简灼恍然大悟,“新来的啊?”“隔壁的大学生。真的神奇,好像还是学西班牙语的。”冯安说,“长得太正正经经了,所以他第一次说要在这里做的时候我还给他说我们这不收学徒了。结果人什么都会,原来在厦门找师傅学过。可能就大学生手头紧出来赚个外快呗。”简灼还在四处张望想瞧瞧机器人的庐山真面目,又被冯安按回凳子。“速战速决。我刚刚勾了七个小时,现在快点把你搞定我就回家睡大觉了。”“你这就叫消极怠工,刚刚给女神勾辫子的时候怎么不在这里唧唧歪歪的。”简灼照例嘴欠,却还是乖乖坐下了。“喂……”简灼盯着镜子,“那个是不是就是钟辞。”一个穿着黑色高领毛衣带着黑色口罩的少年握着几盒穿刺针从简灼背后穿过,闻声还站定回眸瞥了一眼这头的简灼。冯安顺着简灼的目光瞧去:“是。”“看着好小啊。”你俩半斤八两,冯安说。简灼坐在椅子上,瞌睡来来回回几次,眼见着外面太阳都热辣辣泼进来才知道都到中午了。顶着刚刚拆完的爆炸头简灼又跟着冯安去洗了两次,终于能在镜子里找回些许昔日风采了。他有点迟疑,问冯安他这头发是不是该弄去烫一下或者直接染了,不然看起来实在是太小了,像个发育不良的豆芽菜高中生。“染了不也就是蔫了的黄豆芽吗。”有一道熟悉的声音从简灼背后响起。倏地,简灼感觉到自己的椅子被人蹬动,让他连人带椅都在镜子前面转了半圈。“草,怎么是你这孙子。”简灼蹭得站起来,直愣愣地对上来人的目光,“于瘾。”“学着点,喊小于少。”于瘾嬉皮笑脸地朝他走过来,“不是在刘志面前乖得甜心宝似的,现在呲着牙吼谁呢。”“党派之争,无需让上级费心。”简灼神秘兮兮地摆摆手,和于瘾只在几次聚会上见过,可那人就跟找到玩具一样天天都在社交软件上面cue他,各种开玩笑,评论他微博,弄得所有人都觉得他们就是关系很铁的最佳损友。简灼只想说他第一次点开于瘾成名作的时候,他只坚持了三十余秒,等到beat前段放完就缓缓退出了。怎么说呢,大概是萝卜青菜,而于瘾的flow在他这里是蒜头。第十章红枫于瘾的玩票儿公子哥特质远近闻名,人生信条大概就只能浓缩成“老子开心”。因为不想下乡所以去读了SVA,在这样一所作业堆积成山又号称schoolofnoholiday的学校还能抽出时间做做音乐,偏偏身上各类艺术细胞发达,在音乐这一头也能闯出一些成绩。近一年才开始尝试写中文说唱,所以从他十五岁到十九岁这阶段发的歌的被圈子里的人定义为大悲咒组曲,当时大概圈子里的人都只是知道有个叫S!CK的rapper总是写一些令人feelsick的炫技英文韵脚。于瘾眼瞧着简灼接了个电话就马不停地走了,觉得简灼大概是家里房子塌了,所以才不像以往一样先和他过上几招再做撤退的打算。他百无聊赖地拿起刚刚老冯递来的柠檬汁,正要喝却发现那冰块上漂浮着什么不明物体。——三个烟头。于瘾晃了晃玻璃杯,烟灰就乌卒卒地洇开来。他显然过于低估了简灼,简灼此人显然非池中物。放下高杯,于瘾心情很好地笑起来,甚至听见老冯说Janice放他鸽子都没有生气。毕竟这任务对cao作要求不高,甚至文身师打雾不好也没关系,纹个简单线条臂环而已,不需要兴师动众。老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