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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不上从属的关系,但他自愿向这个男人送上自己的忠诚。这是他自己单方面订下的一种类似很早之前武士和君主之间的契约信任。他的出身不好,说出来是会被人嘲笑的,邵和玉却愿意在凌霄法门给他庇护。而他能够回报的只有自己。他愿以身为剑,为盾,跟随在对方左右。这很神奇,只要对方想做的,他便会尽自己所能去帮对方完成。当然,这些都是邵和玉不知道的,冷月也不打算让对方知道。毕竟这种感情听起来有些疯狂和可怕。“冷月,辛苦你了。”邵和玉长吁一口气,陷入了沉思。六海州界,清虚宗“楚师兄——”邵白在门口站着,他已经在对方寝屋门口等了很久,终于将那朱色的身影盼来了。“让开。”邵白愣了愣,淡红色的眸子甚至都没有望向他,但他还是感受到里面蕴藏的冷漠。宛如深冬冻结起来的冰面。就像陌生人一般擦肩而过,男人没有像邵白所想的那般暴跳如雷、破口大骂。可是对方这样的反应倒是更让邵白无所适从。他抿了抿嘴唇,还没想出该说什么来缓解这样难受的氛围,男人已经回到寝屋里将门狠狠带上了。“真他妈烦人!”楚天泽倒在自己的床榻上,两手枕着自己后脑勺,望着屋顶发怔。他现在不想看见那个清瘦的身影,也不想听见对方唤他。来了这么一出,他猛地一下忽然不知道该如何和那个小傻子相处了。原因是对方夺了榜首之位,但楚天泽知道影响他的并不是榜首被抢走的愤懑。是一根刺,很小很尖,且很巧扎在他的心头上。楚天泽头一次发现自己是个这么爱假设的人,这种思绪绵绵实在不是他的风格。但他实在控制不住自己的头脑。如果天骄榜没有错,如果小傻子其实不傻,那是不是说明他被耍了?他和小傻子之间所发生的一切那还能算得上真实的吗?还是说都是他自己一个人的独角戏?他开始慢慢接纳习惯对方,会不会只不过是个玩笑?如果真的是这样——那说什么做最好的朋友,简直就是在放屁!亏他还当了真,尝试着向他人讲起自己不堪回首的过去来安慰那个不知好歹的小傻子。搞了半天,会不会全是假的。楚天泽自嘲的笑了笑,随手将锦被盖在头上,想让黑暗冷静下自己纷乱的思绪。这些假设都是毫无根据的浮萍,但只是随便想想都让他心里作痛、悲愤难耐。黑暗的氛围并没有帮上什么忙,即使这样,他的脑子里想到还是那一个清瘦身影。被耍成这样后,他还是被那小傻子牵着鼻子乱跑。不仅狼狈,还不得不打了自己的脸面。想到这楚天泽愤恨得咬了咬牙,他没有忘记自己上午放出的豪言壮语。是!谁夺了榜首他就宰了谁!可现在他这满腹的怨气又能发在谁的身上。“楚师兄,楚师兄。”敲了好几次未果后,邵白并没有放弃的打算。等待算是他比较擅长的事,于是他便索性坐在寝屋门外的台阶上,静静地等待男人出来。他想着楚师兄总归是要从寝屋里出来的,而只要出来他就有机会和对方好好谈谈,冰释前嫌。虽然想得很好,但邵白的内心其实并不平静,刚刚楚师兄的态度已经让他有些慌了。对方冰冷的眼神、陌生的态度像是可怕的法诀,一下子将他们的关系又恢复到了他们刚刚见面的时候。就好像他们之前大半年相处的时间都不复存在了。他不能接受这样的结果。他不能失去楚师兄,不能失去金炎。那种强烈的依赖是只有邵白自己心里明白的,毕竟无数的漫长黑夜他都是靠着这种依赖苟延残喘活下来的。邵白耷拉脑袋,品尝着时间的流逝。天色开始一点点黑了下来,然而他背后的门依旧没有开的迹象。楚师兄不饿吗?应该是不饿的吧。估计饿也被他气饱了吧。邵碧有些懊恼,虽然他并不是有心的,但他确实抢了楚师兄一直想要的天骄榜首。楚师兄因此来讨厌他也是有可能的吧。邵白不明白为什么强大的实力老是会给他带来烦恼和痛苦。他有时候会控制不住去埋怨。如果没有强大的实力,他就不会上天山承受无边寂寞,他就不会被天道盯上没有退路,而这辈子他就不会莫名其妙抢了楚师兄的榜首。“这不是我想要的。”邵白的头搭在自己的手臂上,心里的压抑让他很是沮丧。因为害怕孤独,这辈子他已经尽他的所能让自己融入在正常人之中了,可是天道告诉他他终究是与众不同的。有时候邵白回想,如果他没有上辈子,只有这辈子,那该有多好。就算自己只是个人们眼中的法诀废物,那也无所谓。他有家人,有朋友,还有楚师兄,这种生活远比独自一人站在渺渺众生之上的日子好过太多了。然而事与愿违,莫名其妙的天骄榜又把他的实力摆在了明面上。不仅是楚师兄,还有兄长,娘亲,唐师姐……他们肯定也都知道了。他们会怎么看他呢?他又该如何向他们解释才会不奇怪,才不会失去他们呢?邵白不知道。无论是过去还是现在,他可以凭借一人一剑做很多的事,可面对自己亲密所爱的人,他与他的剑体会到的是无能为力。他只能自己一个人蹲在门口,等待他们给他一个判决。“他妈的,那傻子不会还没有走吧。”楚天泽悠悠转醒,他翻了个身想着。“关老子屁事!又不是老子要他待在外面的!”楚天泽暗骂一声,他不想睁眼闭眼老是想着那个小傻子。搞得自己像对方的老妈子似的。然而他一闭上眼睛,脑海里就会不由浮现出少年蜷缩在外面可怜兮兮的模样。“真他妈烦死了!”几番挣扎无果后,淡红色的眸子猛地睁开,躺在床上的男人还是爬了起来。楚天泽没有直接推门而出,而是掐了缩地诀直接出了屋子。几乎是他前脚才站稳的功夫,后脚就有东西往他身上黏了过来。两根纤细的胳膊将他的腰箍得紧紧的。“松开!别他妈贴在老子身上。”楚天泽先是一惊,随后垂下头来,望着抵着自己胸的小脑袋骂道。妈的!他是不是又被这小崽子骗了!他真是被吃得死死的!“不松,松了楚师兄就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