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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呈音有些得意地把手机怼他脸上:再多走几步好吗?虽然明天五校联考还是不能让你考过我,但是,我昨晚做了一套很好的卷子,还是想拿给你看。“别太嘚瑟,”陈祈眼里带笑,“余宁言说你的目标是鸢高那个叫方乐的,可你还是得分点心提防我。”雪落的愈发嚣张,挂在苏呈音的眼睫上,几个眨眼就坠上了星星点点的水珠,陈祈心里软的不可思议,他说:“我们这次赌个大的,好吗?”苏呈音什么不依着他?他先一步往香樟小区走去,依着归依着,该耍的赖还是要耍,他打字求饶:别考过我,放水一道选择题,行吗?陈祈被逗得直笑,想抱起他在雪地里转圈圈,他问:“为什么?”为了让你记我半辈子啊。奶茶喝到底了,苏呈音把它往垃圾桶里一丢,抹开屏幕上的落雪继续到:我什么都听你的,只要你别考过我。又在陈祈眼皮子低下补了个颜表情:>0<!“你这是要萌混过关吗?”陈祈为难他,“把手机收起来,你亲自给我卖个萌我就答应你。”到楼梯口了,苏呈音全身烧着一般往楼上跑,跑到二楼给陈祈发消息:就当你同意了,你不能反悔,你一定要放水啊!>0<!一只手遮在额前,陈祈仰着头看楼梯道的声控灯一层一层亮起来,他心猿意马,认定这就是好时机,等到他再跑下来时,说什么都要把他抱进怀里转上两圈。可是第五层的声控灯一直没亮起来。苏呈音的前面还剩下一排台阶就能到家,他放轻脚步,一阶一阶地往上走,没有听错,的确是家里在吵架。他赶忙要掏钥匙开门,却被一声“让他搬走吧!”震在了原地。屋内,林楚站在电视机前面,脖子上挂着一条连吊牌都还没有剪掉的长围巾,苏秋坐在沙发里,看他气喘哄哄,不可置信道:“老公,你...你在说什么?”“我说!让他搬走吧!让你侄子,搬走吧!”林楚来回踱步,看到卧室门开了条小缝儿,立马指过去骂道,“谁让你偷听偷看了!把门关上!”芯宇吓得小脸苍白,“啪”一声把门关得死紧。苏秋一下子站起来,把剪刀丢到茶几上,怒道:“你抽什么风啊你,有完没完了,刚刚就跟你说了这标签价格是假的!假的!他有多懂事你不知道吗?他会买这么贵的围巾吗?说了是打折,你就是在挑刺儿是不是!”“两百八,啊?两百八一条!就算打完折能便宜到哪去?”林楚一把扯下围巾丢到地上,他今晚睡过了头,本该八点就去上夜班的,结果晚饭后忘记定闹钟,一觉睡到了刚才才醒,还是苏秋陪芯宇上完教辅班回来吵醒了他,无故迟到两小时按半天计算,他气得快把晚饭吐出来。苏秋一面劝他别急,一面把苏呈音买的围巾翻出来给他戴上:“第一场雪就这么大,真是冷得叫人发抖,你总不喜欢戴围巾,这会儿别再犟了,当心感冒。”围巾柔软亲肤,舒适感盖过了被围住脖子就要窒息的感觉,林楚勉强忍下不耐烦,催她:“吊牌还挂着,剪了。”只是顺便那么一眼,看见了标签上两百八十元的价格,直接点燃了林楚烦躁至极的坏心情。“他上一次竞赛的奖金就没有全给你,你知道他拿去干什么了?”“他不是说了吗,给他朋友买礼物,剩下的全都充饭卡了,他一天三顿都不在家里吃,他拿去乱花就得饿肚子!”“你知道他奖金有多少?他懂事,你一直都说他懂事,每次获奖他都自己藏点,你能知道?你就当他懂事,从来都相信他!”苏秋被这番叫骂骂懵了,瞪大了眼看着怒气之上的林楚:“他不懂事吗?啊?你摸着良心你说说?!”“我摸着良心?”林楚停下踱步,嗤笑一声,“谁养了他这么多年?十二年了吧?你仔细算算养他花了多少钱?他已经十八岁了,长大了,成年了,你还想养他多久?要给他买房买车看他娶媳妇吗?啊?”林楚指指卧室:“你脑袋里别跟浆糊似的!那才是你儿子,你亲生的儿子!从小就拿他跟你侄子比,我说过你多少次,不听!你侄子优秀,学习好,你儿子就垫底吗?人和人之间本身就有差距,你比个屁的比!谁不知道苏呈音学习好,给我们家挣大脸面,可是我们需要这个脸面吗?啊?需要吗?他有多争光,你儿子就有多遭人说道!”苏秋已经被吼愣了。林楚抹了一把脸,盛怒中脸红脖子粗:“从来没听他有什么朋友,那个叫陈祈的,一看家里就有不少钱吧?你侄子和他能玩儿到一起去?怎么玩儿?人家吃香喝辣的他跟在后面吃土吃草?可能吗?他自己手上没点钱他怎么跟人家玩儿?你怎么就不动脑子想想!”苏秋怔愣地喃喃道:“他...他就算...就算自己藏点...他还是给你买了围巾啊。”“说真的苏秋,我当初也是心软,”林楚压根没听苏秋在说什么,自顾发泄道,“不大点没了妈,的确可怜。可我要是一个月上万上十万的挣,别说一个苏呈音,你就是再养一个侄子我也没二话!可是我赚多少?你赚多少?你可怜他,你也可怜可怜我,可怜可怜我们吧!咱们儿子才十岁,以后有的是要花钱的地方,他将来也要买房买车娶媳妇的!我们已经把他养到十八了,仁至义尽,叫他搬走吧!”苏秋终于回神,掉着眼泪哼笑一声,说:“你这个王八蛋...要是不知道我姐还有一张十多万存款的银行卡,你会真答应我收养呈音?他是十八了,可他一个哑巴,你让他去哪儿?啊?”“还有半年就高考了,让他考得越远越好!一年不回来一次,过年他总是一个人过,早习惯了!让他就别再回来了!你不是说他懂事么?你跟他说说,他能不明白?他还想要赖在我们家多久?!”最后一句话几乎吼破了嗓子,林楚剧烈地咳嗽起来,眼泪都被逼出来了。芯宇躲在屋里哭得泣不成声,他呜呜地抽噎着又把门打开一条缝儿,哭腔道:“别吵了爸爸mama,哥哥要回来了,别吵了你们,你们怎么这么坏啊,不要赶哥哥走啊!”苏秋置若罔闻,林楚瞪着芯宇,眼神狰狞,尽是血丝,他哑声骂道:“兔崽子,就知道吃就知道要这要那,心眼不长一个。”芯宇被瞪得瑟缩,抹一把眼泪又把门关上,躲进被窝里嚎啕。苏秋愣愣地掉泪,林楚瞧她一眼,索性全说了:“还记得你当初刚把他接回来那一年吗?不哭不笑,也不吵不闹,跟个病秧子似的,一天天越看越吓人,我让你把他扔到暖书堂去你还不干。这个月,你看他是不是又变成那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