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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甲板上风大,这是你自己说的总该算数。是我把你拦在甲板上,怎么能让你因此受冻呢,你穿着我的风衣,我和你说话,两不相欠的。”听着那么无可奈何的语气,吴馨毓分不清是挣不过他,还是自己放弃了挣扎。看吴馨毓不再急着躲开,谷纵也松懈下来,侧身靠在船舷上,目光平静却并不说话。谷纵风衣里面是正装西服,肩线腰收袖子领口都是量身定做,也曾留学国外的他更能穿出西服的洋味儿,看在同样是西学归来的吴馨毓眼里也比别人顺眼了一分。迎面而来的江风拂乱了他的头发,注视着岸边的目光中是不属于他这个年龄的思虑和沉重。顺着谷纵的目光,吴馨毓也看向江边的方向,这一看,青山如黛远远雾气弥蒙的景色却也让她一脸愁容。过了一阵,谷纵似乎有了计较,转头看看吴馨毓,欣赏笑道,“什么都没说干吹冷风你也不闷?”吴馨毓拉回视线自然一笑,“荆湘是你的地方,你都应付不了我能怎么样。只能等着你想出办法,”扯扯风衣,“再说,又不冷呀。”“答案你不知道,问题能不能猜到?”谷纵望着吴馨毓,有意试探。吴馨毓深吸一口气,这样平静的交谈,他们之间好像从没有过。登船之前她没有想过可能发生什么,她对武大之行的了解仅仅只是,动员演说。甚至她跟谷纵来武大的决定,说实话都不完全是她自己决定的。跟谷纵去武大动员演说,这是周天赐说的。荆湘,武大,动员演说,周天赐。直到刚才她看到谷纵凝重的表情她才开始注意到,武大之行,可不是郊游玩耍,更不是她从前一旦心情不好就离家旅行。“防洪牵民,荆湘淹地死人。”终于亲口说出了这句话,吴馨毓才真正意识到这其中的风波。看到谷纵点头称是,她更明白了谷纵今天找她,纠缠她为什么要跟他来,不是探寻原因,而是担心结果。“想清楚了?害怕么?要是怕就留在船上不要上岸,可能比较闷,不过我看你不怕闷,”谷纵边说边笑,眸子深处一丛暖暖的光芒,声音却是可以让人依赖的自信,“我坐小艇过去,大船不靠岸。我纷附了他们,如果看到信号弹就立刻起锚,返回南京。”吴馨毓简直不敢相信谷纵在说什么,良久才慢慢反问,“那你呢?”谷纵听到这话也是一阵诧异,之后笑容更深,“明知故问,问得我都愣住了,你不是才刚说了,荆湘是我的地方。”吴馨毓慢慢低下了头,青葱玉手缓缓抓住了披在身上的风衣,极低极低的声音,“你可以跟他们说,下命令的并不是你。”吴馨毓这般柔弱的样子谷纵何曾看过,满眼爱怜地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当初我没反对,现在就不能不认。”掌下俏丽的脸孔抬起,谷纵更放柔声音,“南京一条船,我们都坐在一起,翻了对谁都没好处。……我有办法。”你放心三个字还是没说,谷纵还是觉得他和她没到那么近的关系,担不担心的话还是不要自作多情。抬起头的吴馨毓脸颊微红娇羞窘迫,柔脂肌肤已经一片灿烂如霞映雪。谷纵心头一动,莫名的想要更逗她一番,想起什么来似的说,“不过,这办法还是我哥哥想的。”故意把重音咬在哥哥两个字上,一忍再忍谷纵只控制得了黯然的声音,脸上早已笑开了。只顾窘恼的吴馨毓没察觉谷纵的演戏只听出语气里的一丝嘲讽,赶忙解释,“我不是那个意思,天赐常跟我说你哥哥非常利害。”仔细看,才发现谷纵已经忍不住的笑出来,然后又像是怕自己误会赶忙很紧张的说,“我知道,我知道。我也不是那个意思,不是那个意思。”群山环抱、碧波之间,站在甲板上的两个年轻人,年龄相仿,家世登对。江风猎猎,他凭栏而立,浅笑柔语;她披着他的衣服,羞不自禁。眼波流转心弦驰动,那情形,明明言尽于此又不想匆匆分离,便只好一人一句轮流说着“不是那个意思,不是那个意思”。仿佛会发生什么的美好画面在吴馨毓脑中刚刚出现,那句“馨儿,我做不做总司令你永远是总司令夫人”的话就将一切打散。吴馨毓心中有不能言明的自责,她是在利用什么,她自己都不知道了。不是那个意思,不是那个意思……确实,不是那个意思。5050、第五十章...“呤~~~”吴馨毓收敛精神转头看已经接起电话的谷纵。他说他们在一条船上,既然如此,她又怎么可能不跟他上岸。上岸后的谷纵就像变了个人,准确点说,是变回了正常的谷纵——面容冷峻表情沉暗,脾气火爆将门公子。名副其实的军T局谷少爷老板的样子。预定的动员演说因为武大学生自发组织起来的游行而不得不耽搁下来,眼看时间一天天过去,谷纵的耐心早已用完。吴馨毓心细的注意到谷纵侧身握着听筒,招牌的扑克脸毫无变化,但握着话筒的手,青筋一暴。他是要紧了牙关,才没有失控发作!电话带来的到底是什么消息?谷纵的手已经离开了精致的陶瓷听筒,吴馨毓的视线却还留在上面。放下电话,谷纵重新坐回武大理事长室舒适的靠椅上,从容抬腿,锃亮的皮鞋放在桌上。理事长年过半百什么风浪没经过,眉也不抬的当没看见那双嚣张的皮鞋继续缄默不语。新上任的荆楚团练司令刘震却看不下去的闷哼一声。“刘司令,你有意见?”谷纵晃着皮鞋,神情倨傲,“我知道你想什么,谷纵没有能耐但是有本事的父兄,您大人大量就将就将就吧。”中年的司令一身戎装都在轻颤,且不提谷纵是谷正伦的儿子,光桌上南京各部联名签发的文令他就没胆子视而不见。即便现在是谁有枪谁讲话画地为王的时代,真正的权利归属也是圈定好的。他虽然也是个司令,可是手里的都是写新应征入伍的娃娃兵,这样的队伍打仗拼命可以,作为抢夺权利的筹码却太年轻了。恐怕他们很难理解ZY这东西有时不只是精神的也可以是物质的这个道理。“打倒日本帝国主义!”“停止内战一致对外!”传入耳的喧闹谷纵心烦的皱眉,想起方才那个电话更加急躁。“徐理事,我只是要给你的学校提个名,讲段话,你到底什么时候同意。我已经等了五天,谷纵德薄年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