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繁星（3终）

    还真是硬闯，段曙天直接破窗而入首长办公室，三架无人机都没拦住。

    他抱着贺凡星在地上滚了好几圈才停住。

    两人还没从地上爬起来，就感觉一股子力量袭来，段曙天连忙把贺凡星护在怀里，被双双被掀翻砸在身后的墙上。

    等贺凡星找回思绪，就看到了初阳已经掐住了段曙天的脖子，但段曙天的手还是死命护着自己。

    “父亲！”贺凡星连忙抓住初阳的胳膊，“是我要来的，他只是听命带我过来，求您放了他。”

    “你说你非要把这小子送到星星身边，你看看他被影响成什么样子了，现在还有胆子硬闯系统，就算叛逆期也可不能玩命叛逆吧。”初阳扭头看着办公桌前的贺南。

    随后初阳瞪了两人一眼，“你们当系统是什么地方，还敢硬闯?小孩子过家家?”

    贺凡星被吓了一跳，不敢说话，“我们错了……我们……”

    “首长的儿子老是把错了挂嘴边?”初阳一脸气愤看向贺凡星，“你这懦弱的性子跟谁学的?”

    贺凡星不敢说话呆呆站在原地。

    贺南坐在椅子上无奈抓了抓头发。

    虽然有意让你们过来，但是没想到前脚打完电话后脚就来了，都不提前打听初阳在不在吗？冒失的年轻人。

    “你到底瞒着我干什么，小南，还是你觉得我已经不值得你信任了?”初阳现在眼里都是愤怒。

    贺南叹了口气站起身，一步步向初阳走过去，“你先松手吧，这是咱俩的事不关孩子们什么事，你想让星星看着我们俩吵架吗？”

    “是谁把他们卷进来的，不就是你吗？你让段曙天接近星星，把我的人都撤走你什么意思，这个你跟我商量过吗？”初阳松手转身看着贺南，“还有现在，不是你打电话让那臭小子带星星过来吗？怎么，还要挑我不在的时候过来，你怎么这么防我，你是觉得我会对你，对星星干什么吗？”

    贺南看着他现在的样子，活脱脱像一个婚后不被丈夫信任而撒泼打滚的怨妇。

    贺凡星扶着被掐晕过去的段曙天，看着两人，又开始了，他们又吵起来了，还是因为自己……

    “初阳，你先冷静一下。”贺南伸手要去抓他被初阳一巴掌拍开。

    初阳：“我怎么冷静，我真是没想到你现在连我都要防了，在你眼里我就是这么危险的人了吗？”

    “那你想过我为什么这么干吗？”贺南气愤的抹了把脸，“这么多年，你让我坐在这个位置上，表面光鲜亮丽，一点权利都没有，现在什么事莉莉都要跑过来跟我说你没同意的办不了，你看看系统全他妈是你的人，监视我，监视星星，我就纳了闷了，这样你把我放上来干什么？啊？你他妈怎么不自己当首长，跟你之前说的，把我关起来，对，把我囚禁起来，你何必费那么大劲?”

    初阳也被激怒了，一把抓住贺南的领子，“当首长不是你想要的吗？我给你啊，而且我当初是说过那话，现在都过去多久了，你还惦记着?惦记一辈子?这么想我把你关起来?你以为我不敢吗？”

    眼看俩人要打起来，贺凡星连忙起身，感觉用劲了全部勇气了都，一手一个胳膊拉住他俩，“行了，都冷静点……这是在系统，下面本来就有分派势力，看见你们这样他们会干什么不用我多说吧。”

    初阳生气的甩开手，贺南也拉了拉被他弄皱的西装领子。

    “不是……我们不是一家人吗？干嘛非要这样?”贺凡星弱弱的开口，抬头对视上了贺南的眼睛。

    “让你担心了，我们没事。”贺南伸手揉了揉贺凡星的脑袋。

    “你让孩子过来干什么？看笑话?”初阳转身走到一旁的沙发一屁股坐了下去。

    贺南看了眼贺凡星，又看了一旁晕的安详的段曙天，无奈摇了摇头，拍了拍贺凡星的肩膀，“想知道什么，今天我全都告诉你，还有你一直想知道的，关于你母亲的事。”

    初阳听见这个一下子炸毛了，“贺南！！！”

    “闭嘴！老实呆着，想吃拳头吗?”贺南扭头瞪了初阳一眼，把初阳瞪的没脾气，话都噎了回去。

    “那个其实我大概能猜到，您现在说这些对您没什么好处。”贺凡星说着警惕的看向初阳，“而且我没见过我母亲，她应该也去世了，所以说不说都没关系，我已经不在乎了。”

    贺南也顺着他的目光看了初阳一眼，心里有种莫名其妙的憋屈感，这孩子，在看他的眼色行事啊。

    “我只是想知道，把我从小到大关在老宅里，还有过分的保护欲，是因为您害怕失去吗？”贺凡星又看向贺南，“如果您这样想其实完全没必要，我永远是您儿子，我不会憎恶您，我只是想我的记忆里关于跟您在一起的时光多一些。”

    “交流会上，我看到他们跟父母在一起是那么开心，但是那种感觉我从来没体验过，你们看似很爱我，但是这爱里面没有温情可言，我想像个普通人那样，参加训练，参加考核，交朋友，去做自己想做的，我想进系统，我想用净化救人，但是……”贺凡星说着眸子垂了下去，是啊，他的身份在哪里了摆着，自己明知道别人接近自己是有意图的，但还是想融入进去，哪怕只有片刻的平等。

    “抱歉，这些我们都没注意到，我以为我给你好的生活就够了，你现在能说出来给我听我很开心。”贺南笑着看向贺凡星，他确实想多陪陪他，只是自己也身不由己罢了。

    “你爹我之前就是个小混混，没有过过什么好日子，父亲不疼，后妈不爱，我不知道怎么样跟家人相处，我那时候唯一的安全感可能就是初阳了，可以说我现在的一切都是他给我的，我没那么有自尊心，他给，我就要，就这样而已。”贺南说着扭头看向初阳，跟他对视上，“当初他用你困住我，如今都过去那么多年了，早就没必要困住你了，但是时间太久了，那个宅子早就困住了你的双脚，等到困住你的心了你才发现。”

    “现在你想做什么爸爸都支持你，不用顾忌爸爸的，而且，比起我，更在乎你的其实是初阳，我们没你想的那么不合，他是真的害怕你受一点伤害，但是男孩子身上总得带些伤疤才像个男子汉，我们不都是这么过来的吗?”贺南轻笑一声看向初阳。

    “你一直都很自由，困住你的不是我，是你一直不敢往前走，就像今天这样。”初阳撑着脑袋笑了笑，“哎呀，都说父爱如山，现在小南跟个山一样拦着我，搞得我多威胁一样，你就可以放心飞啊。”

    贺凡星眼睛瞬间瞪大，他突然就明白了，他该冲破枷锁，那个自己给自己设下的枷锁，那个懦弱的自己。

    贺凡星脱下校服外套扔到地上，走到段曙天身边一脚踹醒他。

    “天亮了?”段曙天眯着眼看向他。

    “我要——离家出走！”贺凡星看着贺南，脸上都是笑容，“爸爸，谢谢您。”

    他说完拉着段曙天的手跑了出去。

    贺南看着被甩上的门笑着摇了摇头，“这叛逆期也太晚了吧，他乖的我都以为他有啥心理问题了。”

    “盼着儿子跟我对着干?真是你能想出来的。”初阳也跟着笑了起来，“不过我也认栽，他信任你总比信任我好，那就我来当那个恶人喽。”

    贺南：“还跟我吵吗？”

    “没什么好吵的。”初阳看着贺南，“这些也是说给我听的吧，怎么办，我觉得我要控制不住你了，要不要把你锁起来，让你就看着我一个人?”

    “呵呵，阴暗男。”贺南走到他身边把手放到他面前，戒指上泛着点点绿光，“你不是早就锁住我了吗？”

    初阳拉着他的手，一用力让贺南腰弯了下来，在他嘴唇上舔了一口，“陪你演完了，咱家小屁孩会飞了，答应我的报酬呢？”

    “你一天天不腻吗？”贺南用另一只手掐了一把初阳的脸，“你演的太卖力吓到我儿子了，报酬没有。”

    “我还挨了你好几拳，总得有辛苦费吧，你瞅瞅，脸上紫的好几天没下去。”初阳委屈巴巴看着他。

    贺南：“那不是演戏，那是真吵架，你活该。”

    初阳：“小南！在你眼里我就这么不堪?”

    “是啊，你一个杀人不眨眼的人想让我放下对你的戒心，那我也太傻了。”贺南轻笑一声，伸手摩擦着初阳的嘴唇，“不过我不是说了吗？你给我，我就乐意拿，你现在对我来说太重要了，比我的命都重要，我也只是骂骂你，给你几拳出气，我舍不得离开。”

    “我对你有用所以重要吗？”

    “不是，因为我跟你爱我一样也爱着你。”贺南笑了起来，“咱俩都老了，现在说这些有点rou麻了。”

    初阳拉着贺南的手放在自己脸上，“不rou麻，我爱听，多说点，就当是哄我了。”

    这么多年贺南还是对他的撒娇一点办法都没有，他手指摩擦着初阳的脸颊轻唤：“亲爱的?”

    初阳点了点头，“接着哄。”

    “我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