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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正言顺的继承人,他就算想要发动政变,都没有那个机会——他的手中,并没有军权。若是皇帝只受了些轻伤,或是安然无恙,对于他来说,也算不得什么好消息。发生了这样的事,皇帝必定会详细地调查整件事情。大皇子不敢去想,一旦皇帝发现在幕后推动他出宫的是自己,会怎么做。皇帝多半会怀疑他跟那些刺客是一伙的……大皇子苦笑,无论如何,只要他怂恿皇帝出宫一事被发现,他就别想从这件事中全身而退了!一旦有弑君的嫌疑,别说争夺皇位了,他怕是连性命也难保!想到三皇子当初的下场,大皇子不敢抱任何侥幸,指望自己能够因为皇子的身份,以及皇帝的心软而逃过一劫。三皇子当初在皇帝的面前又何尝没有喊过冤,何尝没有哀求皇帝,试图唤起皇帝的父子之情?可他最终,还是得了一杯鸩酒。三皇子那么注重仪表的一个,死的时候却是那样的难看,暗红的血渍留得到处都是,一双眼睛到咽气的那一刻也没能合上……大皇子不愿再回想下去。他怕他再想,会直接冲到皇帝的寝宫,结果了他的性命,好除去威胁自己的源头!大皇子并不知道,皇帝今日会有此一遭,确实是因为他的缘故。如果不是在宫外替他办事的人露了行踪,导致大皇子的一举一动都暴-露在有心人的视线之下,并被加以利用,只怕宫外的那些前朝余孽,也找不到机会行刺。可以说,是大皇子成就了他们。即便大皇子因此而获罪,也一点都不冤枉。周围的空间死一般的静谧,连鸟鸣声都没有。随着时间的流逝,大皇子内心的焦灼与恐惧到达了顶点,他的头脑中,萌生出一个疯狂的念头:为什么不可以把这件事栽在太子的身上?只要让父皇认为这件事是太子做的,他就安全了!没错,只要太子获罪,他就安全了,而且一个犯下弑君之罪的太子,不可能再继承大统,到时候,皇位非他莫属!至于那几个年幼的弟弟,要是敢跟他相争,就趁着他们羽翼未丰,把他们都废了!其实,大皇子去皇帝的寝宫处坦白从宽,负荆请罪,虽说会吃一顿挂落,危机性命却是不至于的,毕竟他此次是真的没有做过伤及皇帝生命的事。当初三皇子会直接被处死,是因为皇帝急怒攻心之下,以为三皇子要直接出手,取了他的性命。大皇子没有弑父之心,皇帝自然不至于要他的命,但是绝对会因为大皇子与此案牵涉过深而不再宠信大皇子。大皇子终究不敢把自己的性命交到皇帝的手上,即便这一次没有做过弑君之事,但上一次,他可是直接把炸-药埋到了皇帝寝宫处!单单这一条,就足够皇帝杀他一千次,一万次。想要活下去,他就必须登上皇位,否则,无论他的哪个兄弟上位,这都是个明晃晃的把柄,足以让他们杀了他而不落人口实!现在,大皇子自己也说不清,是因为自己被逼到了绝境,才必须去争取皇位,还是因为太过想要皇位,而把自己逼到了绝境。无论如何,此刻对于他来说,都只有一条路可走。成功了,他就君临天下,从前那些困扰着他的、令他心烦和惧怕的东西,都将不复存在,失败了,他将身负骂名,一无所有。大皇子提笔,模仿着别人的字迹给皇帝写了一封信,命细作交到皇帝处。写完这份信后,他沉默了许久,才道:“当初研制出炸-药的那个人现在何处?去,告诉他,让他在最短的时间内为本皇子制造出尽可能多的炸-药。待事成之后,本皇子重重有赏!”谋士看着大皇子眼中疯狂的光芒,暗自心惊。大皇子可别冲动之下,做出什么难以挽回的事才好。上一次,他们能够那么轻易的成功,是有天时地利人和在,地震了,宫人们一片慌乱,谁也没空去管他们,他们这才能够轻易得手。而现在……就凭大皇子手中的这些人,想要做些什么,也是能够的,但如果他想要做些什么而不被人发现,无异于痴心妄想。……在还没来得及发现自己身边有大皇子的探子时,皇帝就接到了一封密报,告知他,他身边的几名暗卫,早已经暗中听命于太子。尤其是他在三皇子谋逆一案之后为了加强身边的防御力量而召回的那几名暗卫,已被太子收服,眼中只有太子,没有皇帝。在被皇帝召回后,他们非但不感念圣恩,全心全意为皇帝效忠,反而利用职权之便,时时刻刻监视着皇帝,并向东宫汇报皇帝的行踪,置皇帝于险境!皇帝这一次行踪泄露,惹来刺杀,与这几名吃里扒外的暗卫脱不了关系!那封密保没有说更详细的内容,包括那些侍卫是怎样吃里扒外的,太子是如何居心叵测,一心想要让皇帝死在民间,自己取而代之的,但是字里行间,无不透露着这方面的意思。大皇子非常了解皇帝。也许他不如太子会讨皇帝欢心,但他完全知道该怎么挑起皇帝的怀疑。在这位帝王本性就很多疑的情况下,他只需要善加引导,就能够达成自己的目的。若是在以往,皇帝收到这样的信件,就算不尽信,也会被狂涌而来的愤怒影响判断力。毕竟有这封信在,就说明有人在算计他的命,如果这封信上说的是真的,算计他的人就是太子,如果这封信是假的,那么,算计他的人……就算不是大皇子,也是大皇子的人。三皇子死了,四皇子、五皇子还没有踏入朝堂,底下的六皇子年幼,根本没有一争之力,他们不会做这样的事。太子一旦倒了,唯一能够从中获得好处的,就是大皇子,所以,就算将这封信件送到他手上的人隐匿了身份,他也不难猜到那人背后的人是谁。如今,几乎不用去审问,皇帝也知道算计他性命的人是谁了。皇帝冷笑一声,将密信随意地丢到一旁,疲惫地扶额:“你说,老大这是想做什么?”眼下,皇帝身边近身伺候的只有大太监一个,这话自然是问大太监的。大太监在皇帝处很是得脸,平日里在皇帝心情好的时候也能与皇帝玩笑几句,可如今,他却闭紧了嘴巴。他生性最是趋利避害,又岂会看不出来,这样的场合,没有他插嘴的余地?若是他看不清形势,依仗过去皇帝对他的些许宠爱开口了,只怕皇帝还要对他心生芥蒂。他深知,皇帝此刻,只需要一个人倾听,最好这个倾听者不是个自作聪明的人,无论听到什么,都能够守口如瓶。“奴才驽钝,大皇子的心思,奴才岂能猜得到?”最终,他这么回答。“你这老货,最是滑头!”见皇帝冷哼一声,语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