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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头一天这么说我。”“姑娘!”宫女跺跺脚,为宁安容不值。宁安容说:“人惯是都捧高踩低的,从前我仗着家世高高在上,她们捧着我,如今我什么都没了,她们自然又要去捧别人了……宫里人大多是如此做人,若是连这事我都要计较,日后又要怎么过活。”宫女抿着嘴,一时无言。主仆二人这般说着话,天也就渐渐暗了,而储秀阁中还未受封的贵子贵女们大抵还不知晓,前一日被她们说做玩笑话的,明日便要一飞冲天,而她们之后的日子,许是再不会如今日般好过了。次日。太监总管赵林在众人都想不到的时候,突然奉旨前往储秀宫宣读圣旨。庭院里的积雪依旧未被清扫,老太监赵林拧了拧眉,却还是叫身边的小太监将贵人主子们都请了出来。“各位主子,听旨吧?”赵林笑眯眯道,眼神不经意落在角落里的宁安容身上,一扫而过。众人站在雪地上相互看看,还是陆止凉率先撩起衣袍,跪在了雪地上,在他之后,几个娇气的贵女纵使不情不愿,却也只得诚惶诚恐地跪了下去。赵林见状,捏尖了嗓子,清生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陆续有被念到名字的贵女被册封为妃嫔,越往后头,圣旨册封地便越发隆重,又是赐宫赐物的,直到太监总管赵林念到陆止凉的名字,竟是被封作四妃之一的贤妃!还不及受到宫人们的恭贺,陆止凉紧攥的拳头蓦地无力松开。他挤出了个笑,起身接过圣旨,回身时看向角落里还未被点到名,却表情平淡的宁安容,嘴中满是苦涩的味道。纵观满储秀阁中,眼下尚未受封的,只宁安容一人。再不用旁人如何冷嘲热讽,又或是极尽怜悯,这新后之位,到底是落在了宁安容的手里。“诸位主子娘娘请立刻移驾新居,日后在宫中还请多多照顾则个了。”老太监赵林笑眯眯道。几家欢喜几家愁,但眼下众人却都小心翼翼瞥向宁安容的方向。“哦……宁主子还需在此地多待两日。”赵林面色未变,仍旧笑着说,“其余几位主子娘娘,请吧?”陆止凉垂了眼,跟着引路的奴才,他走过宁安容身边,目光复杂道:“此番……是我输了。”宁安容淡淡抬眸,眼中不见喜意,只有几分冷淡:“是吗。”储秀阁中集体受封一事在整个后宫中无甚波澜,倒是新后的身边叫众人万万不曾想到。晋元帝先一步在早朝时叫赵林宣读了封后圣旨,在满朝官员惊诧之时,钦天监又顺势站出来,言说两日之后便是几十年间方可一遇的吉日,晋元帝见状大悦,特批两日后为封后大典,叫礼部抓紧准备。礼部尚书不禁苦了脸,当朝哭诉时间太紧,怕是来不及。晋元帝体恤道:“宁氏毕竟只是继后,封后大典不必大办,便一切从简吧。”礼部尚书叩头道:“微臣遵旨。”这下众朝臣才明白,晋元帝实则不怎么看重继后呀,再转头一想,宁家败落,继后没了娘家撑着,只怕日后在宫中不怎么好过,而没了皇后母族束缚的晋元帝,只怕皇威要更甚了!如此以来,原本因着几位皇子逐渐长成,心思各异的朝臣们又再次动摇起来。晋元帝正值壮年,无病无灾,太子性格虽过于温和,却储位稳固……唉,眼下从龙之功不好拿啊,一个弄不好可就成了逆臣贼子,还是再看看,再看看吧。第57章两日后的封后大典如日到来。礼部虽曾在朝堂之上推说两日之内难以将封后大典办好,但到大典当日,前来参加大典的三品以上的命妇与官员们却丝毫未曾感受到典礼的偷工减料之处。有官员暗骂礼部尚书真是个老油条,这典礼一看就是早早被礼部拟定好了章程,从命妇入场到眼下一切都井然有序,场面虽不及元后时隆重,却也没不尊新后的地方,可谓是跳不出一点儿错处,圆滑至极。而跟随舅舅卫西洲一起入宫的白果却没想到这些。原本按照白果的身份,便是进宫也该是跟着伯府众人一起,但先前卫西洲那一场闹,叫得满朝文武都知晓了昌平伯与继夫人不仅苛待原配独子,甚至侵吞原配家产,于是眼下他跟在卫西洲身边,也无人多说什么,甚至有些直性子的武官为了与卫将军说上几句话,颇不吝啬在卫将军面前骂上他昌平伯府一骂。卫西洲别的不爱,就爱听人骂昌平伯这欺世盗名之辈,不过顾忌到对方到底是白果生父,卫西洲便给卫良阴使了个眼色,叫他带白果去旁些转转,不要走远了,等大典开始了再回来。卫良阴撇撇嘴,到底是拉着白果远了卫西洲身边。“听说新后是宁家女儿。”卫良阴找了个人少的地方与白果说着闲话,“果果之前可曾认识她?”白果点点头,慢声道:“初时选秀进宫,我只跟宁姑娘……不,小宁皇后有过几面之缘,倒是不曾搭过话。”卫良阴点点头:“那就是不熟了。”白果“嗯”了一声。卫良阴对新后其实也没多少好奇的,只是百无聊赖地靠在宫柱上,看过往命妇们端庄地姿态,叹了口气:“往常我只以为这京中世家规矩多,没成想竟是这般情景。”白果疑惑地看向卫良阴:“表哥……指的是什么?”卫良阴压低了声音,给白果小心指了一处三两命妇站一块儿聊天的场景,努努嘴说:“你瞧那个穿着靛紫衣裳的,笑时必露四颗齿绝对不多不少,便是不笑时,嘴角的弧度也定是微微扬起的……那弧度,仿佛是被工部大人们的吊尺比过,分毫不差。”白果听着不禁抿了抿嘴,露出梨涡:“表哥你看的可真仔细。”卫良阴说:“仿佛是个傀儡……我以前在战场上见过那玩意儿,印象太深了,披上人品用巫术纵着,不仅砍不死,混乱的时候还能以假乱真,捅你个措手不及。”白果好奇:“那种傀儡跟人一模一样吗?”卫良阴摇头说:“若是平日里将傀儡放在眼前,左看右看也不过是个粗制滥做的木人罢了,但在到处是血的战场上,傀儡一旦穿上我们自己人的盔甲,只用那一个错眼的功夫,要认出来太难了。”白果紧张说:“那这样岂不是很危险?”卫良阴笑笑说:“再危险,我们也打赢了不是?任他诡计多端,我们都会一一击破。”两人这般闲聊着,隔臂抄手走廊上哄哄闹闹来了几个人,白果循着声音一打眼,没想到正中站着的竟是安宁公主,至于安宁公主身边的几个姑娘双儿,白果倒是没见过的。安宁公主贵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