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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显然是不能够这样了。可明淮偏偏又不能够跟嘟嘟解释清楚,事情太复杂,连他自己都没办法理清,更何况是将它们完完整整地传达给孩子。“嘟嘟怎么会突然问这个啊?”明淮问。嘟嘟眨了眨眼,抠弄着明淮睡衣上的扣子,老老实实答道:“陈奶奶给我放,佩奇有猪爸爸、猪mama还有弟弟,可是我只有爸爸,我也想要mama和弟弟。”明淮瞬间哽住,没想到让他为难至此的问题,居然是由一部动画片引起的,他把嘟嘟的头发揉乱,说:“嘟嘟也会有mama,他过几天就回来了。放心,爸爸一定会把mama带回来。”“真的吗?”嘟嘟眼里尽是高兴。“真的。”明淮点头承诺道。“那弟弟呢?meimei我也喜欢!”嘟嘟满脸期待,明淮满脸一言难尽。mama都还没有回来,怎么有弟弟meimei?而这个解释起来又更加复杂,再者说了,明淮是绝对不好意思跟儿子解释其中具体。最后,明淮使出浑身解数才把嘟嘟哄着睡着。等嘟嘟睡着以后,明淮拿过一边的手机查了查那部引起嘟嘟问题的动画片。于是今晚明淮的梦中充斥着猪叫声,一直响着,直到梦醒。次日早上,明淮回想着昨晚的梦,想着要跟陈姨说说少让嘟嘟看这种动画片,万一跟着学猪叫那该怎么办才好?这些天,明淮虽不能与纪廷谦见面,但有对方的联系方式,他有些有恃无恐。明淮奉行地一个原则就是“即便人不出现在纪廷谦面前,但存在感绝对不能消失”。于是,抱着这样的想法,明淮每天都算好时差,早安、午安、晚安一个都不少,每天都不停止,如果纪廷谦看到了消息便一定会回,甚至有时两人还能聊几句。对于这样的状态,明淮很满意,尤其得知不久之后纪廷谦便会回S市了,他的心更是完全放下。下午,嘟嘟正在午睡,陈姨在厨房做酱菜,屋子内静悄悄的。明淮走进了厨房,喊道:“陈姨。”“嗯?”陈姨放下手中的事情,回头问,“怎么啦?”明淮笑了笑,语气轻快地说:“我出去见一个人,晚上就不回来吃了,跟您说一句。”陈姨点头:“好,那你注意安全。”这大概是每个老人在后辈出门时习惯性说的话。说罢,明淮便离开了。楼下有一辆白色的宾利停着,里头坐着一个年轻的女人,女人身上带着一种强烈的女强人气场,妆容精致,不苟言笑,眼神更是锐利,然而当车窗被敲响时,她整个人的气质瞬间柔和了起来。纪佩涵将车窗放下,嘴角弯出一个大大的弧度,她有些急切地说:“快点上来。”接着侧门被打开,明淮坐在了副驾驶座上,他系上安全带,露出了酒窝,喊道:“二姐。”纪佩涵发动了车辆,嗔怪道:“二姐什么二姐,也不见你平时跟我联系,非得每次我来找你。”明淮赶紧讨饶:“我错了,我错了。”“知道错就好,以后啊,多给我发几条消息,我约你的时候你别老是拒绝就行。”纪佩涵瞪了一眼明淮。两人最近一次见面是在过年的时候,仔细算来明淮与纪佩涵已经有几个月没见,明淮与她向来要好,因为纪家大哥实在太严肃,明淮怕他。车辆逐渐行驶至接近郊外的地方,接着是一排形式古老的房子出现,明淮与纪佩涵都是这里的常客,纪佩涵将车辆钥匙交给门童便与明淮从朱漆正门进去。庭院中式讲究,回廊曲折,亭台、楼阁、花草、石雕不一而足,两人一进院子便有身着旗袍的年轻女子前来带路,纪佩涵与这里的老板是熟人,因着这层关系,她在这儿有个转门的包间,保密性绝好。菜是一早就点好的,侍者将他们带到后便退了出去,房中只留明淮二人。第019章房中西边的窗户被支起,隔着回廊与水的是苍翠的竹,不远处的亭台中还有一身着汉服的女子在抚琴,琴声悠扬让人心生宁静。纪佩涵收回视线转而看向明淮,心里不禁泛起几分苦涩,她拿着桌上的白瓷茶杯微抿一口,问:“明淮,你和廷谦现在怎样了?”明淮本是笑着的,而现在他脸上的笑容却一分分减去,最后消失,他垂眸抚弄着杯壁上凸起的纹路,沉默不语。能怎样啊?和一个才认识两个月的人能够怎样。他思索了会儿,一五一十说:“加了微信,但还是不熟。”虽然进展不多,但这其实已经比明淮之前预想的好太多。在最初,明淮是抱着一颗打持久战的心来接近纪廷谦的,没想到第一天就出了如此大的纰漏,将他的计划完全打乱,同时也让两人的关系瞬间拉近,虽然他可能给纪廷谦留下了一个不好的印象。“这样啊……”纪佩涵眉头微皱,随即,她拍可拍明淮的手,认真说,“没事儿,你别急,闹了那么久,爸妈也有松口的迹象,廷谦那儿我和大哥帮你看着,我们慢慢来啊。”提起二老,明淮心里说不上是什么滋味儿,酸酸的、涩涩的,总归是自己和纪廷谦辜负了他们的期望。他仍旧有些丧气,遇上一个知道真相可以倾诉的对象时,负面情绪便如同洪水猛兽般崩腾而出,明淮的语气万分沮丧,“可是他真的不记得我了,一点都不记得了。”这时没有人能够说出“他总会记起来的”这种安慰的话,连医生都没有办法给的保证,旁人又怎么给?说多了,不过是让明淮多抱一点儿希望,之后得到的是更大的失望。不记得一个人就是不记得一个人,也许身体的本能仍在,但是记忆是一点也没有的,于纪廷谦而言,明淮就是一个陌生人,见到的第一面绝不会因为所谓直觉对明淮生出好感,甚至爱上,虽然残忍,但这就是事实。换而言之,明淮之于纪廷谦,就如同街边随意一个陌生人。“总会好起来的。”纪佩涵难得无措地移开了视线。谁都知道这是一句在空洞不过的话,可明淮却凭着这么一句话,这么一个信念熬过了两年,他相信总会好起来的,可相信的同时却又终日惶惶不安。明淮觉得眼眶突然酸涩,他眨了眨眼,让自己不要那么软弱。“我们不说这些了,”纪佩涵揉了揉明淮的头发,叹口气而又语调上扬,“二姐点了你爱吃的,等会儿捧点场!”明淮平复了心绪,咧嘴笑道:“好。”用完晚餐后,纪佩涵打电话给司机让他过来,司机是一位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是新面孔,明淮没有见过,他问纪佩涵,纪佩涵说司机不够用,她自己找了一个。两人在沿江风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