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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于瞪他,“上课前补完,一会儿我要讲。今天我还要发三张卷子,明天早上你得按时给我交上来。”“行。”傅予寒答应了。他帅很出名,落后也很出名,各种事迹全年级组皆知,被老于批评的时候一直有老师凑过来开玩笑似的跟着训他两句。但另一边,那些老师在路过周文康那里时,又都不约而同地夸奖了闻煜。虽然他才来了两天,成绩还没有被任何一场考试检验。但那些老师说起他,全都……笑得像杨帆一样。傅予寒瞥了一眼那头的“盛况”,突然就有点酸了。他也不是从一开始就像现在这样的。如果梦想触手可及,谁会轻易逃避。但山的那头,究竟是什么呢?作者有话要说: 这是个相互救赎文他俩现在都有问题,会慢慢解决哒w第10章晨光将走廊以柔色笼罩,傅予寒站在办公室门口,却莫名觉得有些凉。九月,暑气尚未消散,晨昏时段却逐渐有了秋天的味道。就在这时,始终背对大门面对工位站着的闻煜忽地挪了下位置,站到了周文康旁边。他大概是为了看办公桌上的东西,抬起的眼角眉梢却轻轻扫过了傅予寒——狭长的眼中眸光流转,而后带着笑意无声落下,回到办公桌上。傅予寒一怔,突然没由来的一阵烦躁,那轻描淡写的目光让他看出了某种逗弄的感觉。有一瞬间,他觉得自己像只野猫。但也可能是错觉。他不想深究,很快回教室拿了画册,从后门出去了。三中有好几幢教学楼,楼与楼之间以空中走廊连接,乍一看像个迷宫,有些隐秘的好地方只有每天穿行在其中的学生们才知道。傅予寒下了楼,穿过蜿蜒曲折的长廊,走到了实验室附近。这边的教学楼最右侧,楼体外部出于美观考虑做了镂空部分,恰好可以让人通过楼梯转角处的小平台向外看。傅予寒蜷着腿,席地而坐,把画册打开。这是他常坐的角落,没什么特别的原因,夏天,走廊上总是很热,而这里背阴,又因为构造原因时常有风,比较凉快。坐久了他又发现,从这个地方可以越过学校的围栏,看清外面的行道树和过路行人。曾经有个老画家告诉他,如果想快速提高自己的抓形能力,就找个角落坐下,给行人画速写。行人永远在动,即使停留在某处,时间也不长,而且不太会像写生模特那样长时间保持一个动作,这就需要他在极短的时间内把大致上的形状勾勒下来,某些细节甚至需要依靠对人体结构的认知脑补作画。还有一个原因是,这个角落很安静,可以让他忘记别的,全身心地投入进去。但今天出了点意外。画到第二张的时候,傅予寒身后传来了一个略显耳熟的声音:“又在这里啊?”笔尖顿住。他回头:“……姚老师。”来人是学生处主任,姓姚,他约莫五六十岁,两鬓已依稀有些花白,虽然面相和蔼,但因为主管纪律,每周一早上都杵在校门口检查校服和仪容,学生们看见他多少有些犯怵。傅予寒不怎么怵,但他没想到会在这里碰见他。这地方,如果不是有实验课,无论老师还是学生都不太过来。姚主任敲敲腕上的表盘:“我没弄错的话,现在好像是上课时间吧?你自己说说,这是第几次被我抓到了?”“……这学期是第一次。”“贫嘴。”姚主任没生气,反而笑了,“开学才几天,你好意思?”都敢跷课了,还能不好意思贫嘴?傅予寒没吭声。姚主任看了看他,目光落到他手中摊开的画册上。洁白的画纸在自然天光下反着一层不甚明显的莹白,少年人利落的笔触落在上面,合成一幅街景。和本人的冷感不同,傅予寒落笔并不浅淡,特别是阴影处的用笔格外苍劲,以反衬的方式将阳光照耀下的人物轮廓勾勒清晰。用黑白反差画出光感并不是一件非常容易的事情,即使从外行人的角度来看,那也是一幅很不错的画作。“其实我看到过你好几次,在这里。”姚主任忽然道,“找你们周老师谈过,他跟我说,你是个情况很特殊的学生,我看他自己有想法,就没来抓过你。”冷色沉静的眸子像乐器上的弦,被轻轻拨动了一下,傅予寒垂下眼,复又抬起,扭过半张脸直视姚主任。他在等他的下文。“你可能想问我,为什么今天过来了——其实是因为高三了。”姚主任继续道,“你们从高一念上来,进入高三可能没什么特别感觉,说不定还会觉得老师成天强调‘高三重要’很烦。但是呢,这确实是很重要的一年,即使高考不能决定一个人的人生,可它会改变很多事,我希望你……”“我没有觉得烦。”傅予寒突然开口。他视线下垂,看着有些无精打采的,声线也不自觉地走低,“周老师和我聊过很多次,不过……”“觉得不太容易?”傅予寒嗯了声。他瘦长的手指转了半圈笔,轻敲了两下纸面:“有时候也会觉得……”“什么?”傅予寒舔了下嘴唇,摇摇头:“没什么。”他不太擅长把自己剖开,有些话只要到嘴边就会下意识觉得羞耻。求救像是懦弱者的行为,十几岁的男生,做什么都可以,却绝不愿意丢脸。然而少年人总是有种误解,以为自己的伪装面面俱到,却不知道自己面对着多活了几十年的老师,那一点欲言又止实在很好猜。姚主任略微沉吟:“觉得找不到目标?”傅予寒不吭声了。这反应像是默认,姚主任笑了笑:“我听说,上学期末做志愿调查,你交了张空白的调查表……是不知道想考哪所学校对吧?”有些人选学校看排名,有些人选学校看专业,两者傅予寒都没兴趣。当时盯着那张空白的调查表,傅予寒自己都觉得很神奇,他想了一节课,最终交了张白纸。“我几次看到你逃课都在外面画画,”姚主任问,“为什么不考虑下美院?”“……”傅予寒一顿,“考试之前需要培训……我妈不会同意的。”“家长的工作可以做嘛!高三的老师能干什么?还不是帮你们解决问题吗?你找到自己的路,尽管放心大胆地去走,遇见困难跟老师说,老师才可以帮助你。”姚主任不愧是做了多年学生工作的人,规劝和训话时的语气完全不同。至少这一秒,傅予寒没从他身上看见那个在校门口抓人染发的“修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