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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起。”“不行。”谢翡摇头,紧跟着从顾方晏怀里挣脱出去,这次他没选择回房,而是去了沙发上,把咸鱼抱枕揉进怀里。顾方晏的这套房子,原本走的主色调黑白灰,家具陈设和这个主人一样,里里外外透着冷淡。但谢翡和他在一起后,时不时往里面填充了许多明朗色调的装饰物。抬眼一望,家里看上去温暖温馨。中秋蹦过来,把谢翡身旁的大红胡萝卜抱枕给推到地上,刚坐好,结果被顾方晏丢开,占了位置。他捡起地上的胡萝卜,把过来挑衅的猫拦住,对谢翡说:“你的事要放在第一位。”谢翡却说:“顾弟弟,你这样,我会很难过。”难过于成为顾方晏的拖累,难过于成为他前进路上的阻碍。如果顾方晏是翱翔天空的雄鹰,谢翡觉得自己则是一块重石,绑在他的双翅上,让他无法自如飞向天空。这话刚说出口,就听见身旁的人笑着说:“练习跑步的人总会在腿上绑两个沙袋,甚至逐渐加重,久而久之,摘掉之后会跑得更快更加轻松。”“诡辩。”谢翡皱了皱鼻子。“事实。”顾方晏道。谢翡保持着盘腿靠坐的姿势,目光飘向阳台外,冬天的天空总是灰蒙蒙的,云压得很低,仿佛要垂到对面的房顶上。他不喜欢这样的景色,没多久收回目光。“吃东西吗?”顾方晏提起最开始的话题。“不吃。”谢翡摇头。顾方晏捏住他下颌,让他看向自己,认真地说:“我饿了,想要你陪着我吃。”就算是生病,谢翡也没办法拒绝顾方晏的一些请求,他不太情愿地起身,慢慢吞吞走去餐桌旁。自从开始吃药,谢翡胃口就变得不好,吃了两三个乌梅小番茄,再挑了几片水果捞里的草莓,就不愿再动勺子。顾方晏准备得也不多,把剩余的吃了,和谢翡一起去沙发上,挑了部电影来看。是的第一部,谢翡习惯性地准备上了薯片和可乐,但开始后20分钟不到,就睡着了。顾方晏把电视音量调小,找了条毛毯,帮他盖上。顾方晏注视着落地窗外的那株寒梅,看了会儿蜷在懒人沙发上睡觉的中秋,目光回到谢翡身上,接着,以邮件的方式联系了谢翡的主治医师和心理医生。谢翡和心理医生的谈话他没有参与,但他隐隐约约知道谢翡的结在哪里,也大致清楚谢翡乍然丧失学习能力的原因。——谢翡内心深处有个声音在对他说,他做不到。他下意识信了这个声音,所以陷入了名为“无能”的困境,丧失了前行的力量。他得帮他。路途遥远艰难,他会陪着他走。谢翡睡了半个小时便醒来,看见电影仍在播,伸手拆了薯片,吃掉小半包后,被顾方晏接过去。他现在吃不了太多的东西,但如果浪费了,会非常烦恼。临江市的天气不好,除了雨就是阴,少有阳光灿烂的天气。顾方晏查了查别的地方的天气,伸出手指挠了挠谢翡下颌,问:“想不想去南边玩?”“你要上课。”谢翡打着游戏,不给他半片目光。“我会把课本带上。”顾方晏说,“还是说你不信我的自学能力?”“猫怎么办?”谢翡问。“放回家里。”这个“家”指的是镜月湖,顾方晏语调轻松,“海城你去过太多次了,这次我们去更南一些的海岛上,怎么样?”谢翡终于偏过头来看他,“你家的岛吗?”顾方晏:“抱歉让你失望了,我们家没有私人海岛。”谢翡果然流露出失望的神色:“那可真没意思。”“以后给你买一个?”顾方晏笑起来。谢翡的注意力重新回到游戏上,慢条斯理把这一局打完,才点头:“勉强接受。”第67章谢翡不太想去不熟悉的地方,地点最终还是选择在了海城,出发时间定在第二天一早。做好决定后,在谢翡的监督下,顾方晏装了十几本书和习题册,以及厚厚一叠崭新试卷。按谢翡的话讲,就是“我现在不能学习了,所以你要连带我的那份一起努力”。到了晚上,临江市开始下雨,并不大,绵绵密密的,飘在夜空里根本看不太出,但依旧困扰街上行人。顾方晏要出一趟门,谢翡给他准备好了伞,接着窝回懒人沙发里,拿平板看漫画。虽然谢翡表情不是太明显,但顾方晏还是感受得出,这家伙有点小开心。“我要出去,你就这么高兴?”顾方晏换好了鞋,倚在门上,不咸不淡地问谢翡。“顾弟弟,你都18了,是一个独立的大人了,不能过于粘人。”谢翡仰躺着,手臂伸直举着ipad,说得慢条斯理。不过这话说完后,他抬了抬头,看向顾方晏,小声补充:“但是不可以不回来。”顾方晏低笑了声:“10点前肯定能回,要带什么吗?”谢翡想了想:“章鱼小丸子,多加海苔碎。”“好。”顾方晏点头,拿起立在一旁的伞,转身出门。一刻钟后,顾方晏来到位于步行街上某个咖啡厅。店里正播放一首舒缓的轻音乐,他径直走到最深处,在一个长发扎成马尾、双眼湛蓝,穿一件暗红衬衫的Alpha对面坐下。“这是阿翡以前的琴。”裴星原开门见山,将一个漆黑哑光的琴盒提到桌上,推给对方,接着拿出另一个漆面幽亮的琴盒,“这一把是根据你的要求,从我一个熟人那弄到的欧洲老琴。”“多谢。”顾方晏把琴收过来。“你不用谢我,我也不是为了帮你。”裴星原端起面前的咖啡杯抿了一口,看着顾方晏,语气认真目光严肃。“阿翡很喜欢音乐。当年明姨自杀,他受到打击没办法再拉琴,非常痛苦。虽然日子一天天过去,他不再把那些痛表现出来,但其实一直都在。这一次病发,心结仍在这里。换而言之,如果他依旧无法重新拿起琴弓,就永远走不出来。”“就算他不说,我也知道,他一直希望自己能够回到那个世界、站回那个舞台上,因此我希望你能帮他。”顾方晏语气坚定:“我当然会帮他。”裴星原满意点头,但紧接着,话锋一转,语调渐低:“还有一件事,他的那位老师,昨天下午手术失败了,葬礼定在7天后。”“他情绪不好,葬礼就不参加了,等他恢复之后,再带他去墓园看望。”顾方晏不假思索道,“暂时也别告诉他。”裴星原说了声“行”,拿起身旁的大衣,起身告别:“走了,有问题随时联系我。”“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