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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就着窗外洒入的微弱月光,细细端详他的睡脸。好像又瘦了点?傅向珀被这样的担心受怕折磨得受不了。着了魔似的,他倾前吻了熤飞的唇,冷冰冰的,心就更慌,吻了一下又一下,直到变暖为止。刘熤飞自然也给他吻醒了,为着向珀第一次的主动亲吻,动情地回吻他、抱住他。覆上他身子时,傅向珀也知道将要发生什么。当初被羞辱得怕了,因此心里对亲密关系很是排斥,但他却没有推开熤飞,仅为了感受到的那点体温而安心。单衣被褪去,温热的亲吻从嘴唇一路往下,颈项、锁骨,最后停在胸口爱怜地舔舐。他们赤裸裸相拥,疗伤一样的互相亲吻着,想把对方融进自己身体里。“向珀,向珀……”一声声温柔缱绻,傅向珀听得心软,双手紧紧抱住身上人的肩背。罢了,就对他信赖吧,只剩这么一点时间,哪由得他继续恨,就给他一次机会,让两人不要带着遗憾分开。经由那收紧的力度传达而来的情感,让刘熤飞感动欢喜不已。傅向珀放下心防接受他,再一次,把自己交到他手上。深夜,看着身边熟睡的向珀,刘熤飞心里有说不出的满足。他起身着履,疼惜地在向珀脸上一吻,为向珀拉好被便推门离开。他直觉事有蹊跷。向珀对他身体的过度担忧、时常找祈安悄悄对话、对未来似有恐惧。他不要向珀担心受怕,向珀的烦忧由他来解除。三更半夜被人从床上拉下来,祈安正想破口大骂之际,发现是自家王爷吓得噤口。在刘熤飞的威逼之下,祈安知道事情已瞒不住,很干脆地下跪吐实。“王爷,是小的和言公子骗傅公子说您命不长矣,不然傅公子躲您都来不及,怎么可能肯来。”“你们竟自作主张!他最恨我骗他,我用尽诚意才让他回心转意,如今你却告诉我这一切都是构筑在谎言之上!”“王爷息怒,小的、小的也是想助您一臂之力。”说完竟红了眼眶。看着这一向忠心的随从,刘熤飞也骂不下去。祈安、千云,都是想帮他才这么做,但事情至此该如何收拾?“你对向珀说了什么,如实道来。”无力地坐下,只能先了解状况。祈安脸色苍白,说道:“我对傅公子说……王爷在宫里中的毒太稀奇,遍寻不着解药,只能以其它珍药压制毒性。一日不找到解药,毒性对身体的侵害便更深,可是、可是王爷的时间已不多,宫里这才放您回乐笙,至少在命尽之前能一偿宿愿。”“哼,你编的好故事!”“呜呜,王爷,一开始傅公子也不相信,半信半疑被我们缠来,不过见到王爷一日不止三餐喝药,再加上前段时间的风寒,似乎就信了。近些日子我见他担忧害怕的样子,心里也很不好受……”“……”“王爷,不如就顺其自然,让傅公子愿意留在你身边最要紧。自从傅公子到来,王爷你的健康起色不少……”“不行,我不能再骗他了。”他叹气。“王爷……”“好了,让我自己想想。”说完便离开房间,把祈安担心内疚的表情关在门后。他不能骗向珀,无论如何都不能骗向珀。他挽回得不容易,向珀接受他时,内心一定也倍受煎熬,再有欺骗,他们就永远也不可能了。十.清早,刘熤飞轻轻将向珀摇醒。他揉揉眼爬起身,见熤飞衣装整齐坐在床边。“早。”想起昨晚,他赧红双颊,拉拢床被披覆赤裸身躯。刘熤飞一心想对向珀说明真相,但心焦则乱,竟在一个最错误的时刻剖白。“向珀,我有话跟你说。”他语气犹豫,难以开口。“怎么了?”见他脸色有异,急道:“你身体不适吗?”刘熤飞心里愧疚更深。“我身体很好,一点问题也没有。”“那就好……”“我很好、很健康,我只是在休养身体。”“我知道。”傅向珀苦笑,伸手怜惜地抚摸他的脸颊。刘熤飞抓住他的手,收得紧紧,咬牙说出真话。“不,你不知道,我的毒早就清了并无性命之忧!向珀,祈安是骗你的。”傅向珀呆呆望着他。“骗?”良久,才轻轻吐出一个字。“对,他们瞒着我骗你,说什么我就快死了,全是为了把你带来。向珀,我没事,我可以陪你一直到老,你无需为我忧心,我们有将来,很长很长的将来。”傅向珀仍是一直看着他,好像在试探他所言真假。“你相信我,祈安已经招认了!什么活不久那都是骗人的,你别信!”骗?骗?这一字听入耳里,便在脑中重重响起。傅向珀浑身颤栗,披在肩上的床被滑落,冬日清早的寒冷袭卷了他。他赤裸的身躯布满红痕,昨夜缠绵的热度完全退去,像被泼了冷水一样发着抖。他在做什么?他在做什么?他再一次交心,却又是一场骗局!“你骗我?”“不,我无意骗你,是祈安……”“够了!你们联合起来骗我,我怎么……那么蠢!”傅向珀要崩溃了,在经历痛彻心扉的骗局后,竟然愚蠢到再次被同一个人欺骗!他推开刘熤飞,他要马上离开这个令人作呕的地方。“向珀,向珀!”“别叫我!”拾起衣物发着抖穿上,腿间流下的来自刘熤飞的欲液让他难堪,他快疯了。“我没骗你!我之前一直没发现他们这么做!”“没发现?那你怎么昨天不发现,怎么一开始不发现,怎么偏偏在睡过我的隔天就发现了!”刘熤飞慌了怕了。向珀不信他,还准备离开他。“真的,我昨晚去问祈安才知道。”“哈哈,这么巧?”傅向珀笑出声来,一笑就停不了。“向珀……”傅向珀贴到刘熤飞身上,满眼怨恨,却在他耳边笑着说:“很有趣是不是?看一个曾经抱着你大腿求你带他走的傻瓜,再一次被你骗得团团转、再一次对你张开双腿,是不是很有成就感?是不是玩的很开心?”那表情笑着,却像在哭,刘熤飞看得心痛欲裂,受着深重的谴责。“不是,我不是玩……我是真心的。”“我听腻了。”傅向珀收起笑脸,面无表情的走了。“向珀,向珀!”任由他怎么叫、怎么解释,傅向珀都不再回头。门外祈安挡不住傅向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