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琥珀王的忠心。你自己好好想想,想清楚了,就来我的船上讨论接下来的行动,如果没想明白,就开着你的女妖号赶紧滚。”费科纳和影子先走了出去,留上尉一个人僵立在黑暗中。海连慢慢地回头,看向他的船长。总是昂首挺胸朝着海浪哈哈大笑的男人握拳的双手颤抖着,背上仿佛压了千斤般佝偻着。经历了漫长的挣扎之后,上尉似乎终于在心里做出了选择,扭头也离开了山洞。海连在角落中又等了一会,在确认了对方不会再折返后,他活动着有些僵硬的四肢站了起来。算算方才风灯的光源范围,如果自己点燃洞窟最深处的灯,外面的人并不能看到光源。他摸了摸身上的暗袋,找到了一根火引,摸索着点燃了离自己最近的一盏灯台。做完这些后,他才走到了被方才三人打开的箱子前。能让上尉失声惊叫,能毁了沙鬼湾的东西么?海连撇了下嘴,打开了箱子。里面并没有安放着什么噬人猛兽,病疫毒源,而是整齐排列着二十多枚掌心大小的黑色炮弹,硝石气味的来源也是这些炮弹。海连小心翼翼地取了一枚出来,才发现它的构造并不像海盗们惯常用的迫击炮弹一样是球形,而是一个古怪的尖顶圆柱状的东西,他掂了掂重量时,还发现炮弹轻重不匀,内部似乎大有乾坤。“这是到底是什么……”他轻声喃喃道。海连是没有见过,但如果方停澜在这里,他一定能一眼认出——这东西在十五年前是如何炸开了泰燕城的大门,又是如何将宏朝人引以为傲的城墙堡垒连同他们的盲目自信一并烧成了齑粉。它不是噬人猛兽也不是病疫毒源,但带给人的伤害记忆却要深刻得多,可怖的多。摧城火。56.海连沿原路回到女妖号上时,海平面上已经有了一轮欲露未露的的光晕,他将借来的外套挂回船柱上,解开头发,躺在床上打算抓紧时间小睡一会。如海语所说,他太相信自己的身手,自己的刀,几乎懒得去考虑什么前因后果,但之前山洞中的见闻不断在脑中盘旋,他翻来覆去的没法入眠,只好认命地睁开了眼睛。海连在晨曦中抬起手,虚虚地比了个握住那枚弹药的姿势。皮肤尚能回忆出光滑弹壳的触感,指尖还残留着一缕火硝的味道。他凝视着自己的掌心,久久没有言语。等到所有船员陆陆续续起了床,海连也打着呵欠坐了起来。他也想明白了,这些疑问反正自己琢磨破头也不会有结果,不如等方停澜来了直接问他。海连洗漱完,才去厨房摸了块麦饼叼在嘴里,甲板上忽然有人在叫他的名字,他循声走了上去,喊他的那人笑呵呵地朝他亮了亮手上的烟斗。仅仅是一夜不见,男人的眼窝便有了淡青的颜色,鬓角也似乎落了几粒风霜。“找我有事?”海连向他的船长打了声招呼。“反正咱们在岛上闲着也是闲着,不如陪老子走走。”上尉说。。一粒芝麻落在了牙槽里,海连先用舌头把这小玩意给剔了出来后,点了点头:“行。”42父与女57.今天是个冬日里难得的大晴天,极目之处的海平面上波光粼粼,来回有白帆如游鱼流动,让人恍惚以为自己处在什么安静宁适的港湾,而不是嗜血海盗的老巢。两人沿着海岸走了一段,海连见对方始终心事重重地样子,干脆自己打开了话匣:“找我出来干嘛?总不能干走路不说话吧?”上尉啊了一声,“过两天岛上要来一艘船,这船是来送货的,到时候我会跟着费科纳去验货,我打算也带着你。”“货?”“打那帮在沙鬼湾耀武扬威的莫亦人,总得带上家伙吧?”上尉道。海连心下一沉,昨夜眼前男人的那一句“毁了沙鬼湾”他并没有忘,青年的手指微微蜷起,面上还是如常点头:“给你当保镖充场面么?没问题。”上尉乐呵呵地笑了。两人绕过一队巡逻守卫,上尉状似漫不经心地问道:“说起来,你是怎么会来当海盗的?”“我?”海连歪了下头,“意外而已。我在岸上惹了事被人追杀,跑路的时候栽到了灰沙的队里。他和他的伙计想打劫我,我把他们全揍服了,又正好没地方去,便干脆跟着他们抢了毒蜂号。”“真是年轻人。”上尉摇头。“会跑到没人管的海上晃荡的人,不是为了钱,就是跟我一样不得不离开陆地的,”海连回道,“你不也是一样么?我听人说你在岸上犯了军令,才没法继续当上尉的。”上尉啊了一声:“外头是这样传老子的?”“都这么说。”“他们那是瞎扯淡,我是自愿到海上来的。”“自愿?”上尉眯起眼睛眺向海面,他没回答海连的问题,而是叹了口气:“我有个女儿。”“我婆娘没的早,我也只有这么一个女儿。说是女儿,其实跟个男孩似的,总喜欢漫山遍野到处跑。”上尉无奈,“万林城跟久梦不一样,本来就在边境,不太平,那段时间正好又是缇苏和繁水的紧张时期,动不动就会有繁水的斥候过来探头探脑。我教训过她几次,她面上答应得好好的,扭头又跑去跟人采果子抓鱼打猎去了。”海连听上尉这样说,本以为又是一桩边境少女被敌国掳走的故事,没想到对方说到这里时忽然转了话锋:“好在我教过她一点防身技巧,她也算警惕,好歹是平安长成了大姑娘。我本想给她介绍几个我的部下,都是一等一的小伙子,她呢,偏不要,硬是看上了隔壁小镇的铁匠。”上尉双手拍了拍肚子,他叹气时总会做这个动作:“她一向都是有主意的,我又惯着她,好在她喜欢的那个男人我也见过,面相老实可靠,也有房产,虽然说年龄大了点儿,但也算不上什么事,只要对我女儿好就行。她嫁过去后不到一年,缇苏就跟繁水开战了。”“加扬之战?”海连隐约记得昨天夜里影子说过这么一个词。上尉点头:“我驻守万林,自然要上前线的,他们小夫妻在后方安心呆着,我只等着我打了胜仗回来,没准就能看到我的孙子了呢。”海连一边听着,一边总算吃完了他的早餐,他拍拍指缝里的残渣:“后来呢?”“仗打的很不顺。”上尉说,“对方总比我们的行动要快一步,我们开始怀疑有人在给繁水通风报信,便埋伏在了几个小径与隘口,这么蹲了三天,果然抓到了四个探子。我当时并不在场,是我的副官突然叫我出去瞧瞧,我才去了俘虏营。你猜我看到了什么?”上尉咧开嘴,露出一个难看极了的笑:“我看到了我的好女婿。”海连愕然。“他一见到我就向我求饶,一开始是说自己无辜,是我们抓错了人,但他鞋底搜出的信件总骗不了人吧!”男人脸上的赘rou因为咬牙而颤抖,“两顿鞭子之后,他就什么都招了,不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