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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淮笙脸色骤然一沉,病态却凛冽:“出去!”大伙儿这才对视一眼,沉默着退了出去。顾淮准站在那里没动,可是看着顾淮笙的背影,最终还是叹了口气,转身出去了。站在门外犹豫了下,顾淮准还是帮忙带上了房门。房间里终于安静下来,顾淮笙身形晃了晃,用力掐了一把大腿,才稳住了,可眼底的疲倦依旧rou眼可见。一来他身体状态本就不佳,二来这深更半夜,正常情况下也早该睡了,何况还是他这种一天困几次的,能到现在还保持清醒,可以说是全靠意念在支撑。“赵越啊……”顾淮笙脱掉鞋子,挨着赵越躺下来:“你说你是不是傻啊?哎,太傻了……其实你,大可不必如此,就算是老太妃,我也,不会怨你的……我拐她儿子,她收拾我一顿,很公平的……”……顾淮笙是被一阵杂乱的脚步声给惊醒的,睁眼就看到老太妃一脸寒霜的站在床前。“老太妃……”顾淮笙眉心跳了跳,无视那居高临下的冷慑眼神,撑手想要坐起,然而刚起一半,就晕眩倒了回去。“顾大人还真是好大的架子。”老太妃情绪没有多少起伏,气质依旧温婉,说出的话却比刀子还锋利。“哪里哪里……”顾淮笙缓了缓,露出一个虚弱却邪魅的笑:“多亏老太妃赐教。”瞥见老太妃陡然一沉的脸色,顿了顿接着道:“说来也的确多亏了老太妃赐教,否则我还不知道,烎王竟是如此这般,用情至深。”“顾大人这是……”老太妃美眸轻扬,勾起冷笑:“在与我这老太婆,耀武扬威么?”“这有什么好耀武扬威的?不过一句感慨罢了。”晕眩散尽,顾淮笙这才坐起来,转头看了一眼依旧昏睡的赵越:“倘若他的深情非要以此表之,我情愿永远也不要知道,也不想他遭这份罪。九牧”“他不该受这份罪,你就活该受这份罪了,凭什么?”顾淮笙话音刚落,顾淮准就绕过屏风大步走了过来,身形一转,直接就站到了两人中间,挡住了老太妃看向顾淮笙过于锐利毒辣的视线:“老太妃要管教儿子,旁人无可指摘,可手伸到别人家里,是觉着我顾家没人么?我想,顾家人,还轮不到老太妃插手管教!”“那你们顾家的家教还真是让人大开眼界。”既然已经撕破脸,老太妃也不再端着表面端庄,彻底冷下脸来:“竟是把人管教到我儿床上。”“彼此彼此。”顾淮准道:“若非烎王总是三更半夜翻梁跳墙夜潜淮笙房间,他也不至于鬼迷心窍,好好的阳关道不走,非要陪一个走独木桥的瘸子,几乎赔掉自己半条命。”“顾将军!”老太妃眼眸微敛:“我烎王府再不济,那也是亲王皇亲,藐视皇族,可是大罪,就算顾家再有声望,亦不过人臣,还望你认清自己身份,以免祸从口出。”“我顾家一门武粗,玩不来那些弯弯绕绕,老太妃交出解药,我自会带走淮笙,从此我顾家与烎王府一别两宽。”顾淮准手一伸,虽然没多少表情,却不容置喙:“老太妃,解药拿出来吧。”“大哥!”顾淮笙却听得眉头一皱:“我……”“闭嘴!”顾淮准瞪了顾淮笙一眼:“顾淮笙你给我听好了,以后再不许插手烎王府的事情,他烎王的事情自有老太妃规划,还轮不到你个外人舍生忘死,你若再敢吃里扒外,我打断你的腿!顾家的刀剑,是为保家卫国,护黎明百姓,身为顾家男儿,需勿忘始终,你虽身在朝堂,亦当远离是非,时刻以家训为诫!说到底,他烎王府将来如何,又与你何干?”含沙射影的训斥完顾淮笙,顾淮准又转回头看向老太妃:“老太妃以为,臣这话可在理?”“都说顾大人巧舌如簧能言善辩天生一张利嘴,今日一见,顾将军也不遑多让。”老太妃也岂不会听不出那些明里暗里的暗嘲,真真气的够呛,可却也不得不承认,烎王府眼下所处劣势,说是独木难支一点也不为过,别看如今还顶个皇亲头衔恣意风光,一旦那位翻脸,便是一朝倾覆,如若不然,她也不会那么着急想要给赵越结一门好亲,如果顾淮笙是个女的,家世条件那自是首选,顾家也将会是一大助力,可问题是,顾淮笙他是个男人!见老太妃脸色乍青乍白的变来变去,就是没有第二反应,顾淮准脸色彻底冷下来:“怎么,老太妃这是不打算给解药了?”哼了一声,语气骤然冷沉下来:“我顾淮准是个护短的,今天就把话放这儿了,若淮笙有个三长两短,就算赔上整个顾家,亦势必与烎王府死磕到底!”安公公一进来就听到这让人心肝剧颤的宣言,顿时给急的啊,赶紧打圆场:“顾家军哪儿的话,我们王爷对顾大人什么心思您也是看到的,怎么可能舍得顾大人有事,不然也不会平白遭这份罪不是?”说完又转身去劝老太妃:“老太妃息怒,王爷这般您看着生气应当,不过再生气也别这会儿置气啊,王爷他加大了剂量,这要是再拖下去,伤了根本,心疼的还不是太妃您吗?您也别怪老奴多嘴,老奴也算是看着王爷长大的,这么多年,他无欲无求活的苦啊,心里唯一的念想,也就一个顾大人……”“大胆!”原本老太妃就憋着一肚子气焰,被安公公这番胳膊外拐的话彻底点炸了:“安公公,谁给你的胆子这般与我说话,莫不是连你也觉着我烎王府已经低微到任人唯欺的地步,随便一个下人奴才,也能教训主子不成?!”“奴才不敢!”安公公原本哈着腰,被这一声厉喝惊地扑通跪了下去:“老太妃息怒!是奴才僭越多嘴,奴才这就掌嘴!可是老太妃,王爷他真的不能再等了啊!”老太妃胸口一阵起伏,好半晌才平息下怒气,冲身边嬷嬷抬了抬下巴。嬷嬷会意,那处一个裹着一个不知道是什么的布包,放到赵越鼻间晃了晃,随后又拿出个瓷瓶,倒了一粒指节粗大的褐色药丸给赵越喂进去。做完这些,嬷嬷转头看向老太妃,得到点头示意,才按照同样步骤给顾淮笙来了一套,做完没让顾淮笙坐着,扶着人躺了回去。“躺半炷香时间,此药自然得解。”老太妃没看赵越也没看顾淮笙兄弟,只低头看着手腕的玉镯出神:“我原本也没想要谁的命,不过是想让顾大人知难而退,纵然法子激进一些,也只是一个做母亲的私心,想要助误入歧途的儿子走回正途罢了……我没想到,竟是被自己儿子摆这一道,你顾淮笙究竟给他下了什么蛊?”“多谢老太妃赐药。”顾淮笙笑了笑:“下蛊不至于,不过是倾心相付,王爷可以为了我顾淮笙置生死度外,同样,顾淮笙亦然,所以,纵然此情为世理不容,顾淮笙还是想向您讨一个成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