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退了一步,他不禁想起了另一个人,他难产而死的母亲。二十多年前,他的母亲在生下他时也是这个样子吗董征用力握拳止住双手的颤抖,他深吸口气,强迫自己不要多想,将视线从女人身上移开。他没找到被生下来的孩子,小孩大概被从暗室离开的人,也就是脚印的主人给带走了。董征沉默地将暗室的门重新关上,多看那惨死的女人一秒,对他来说就多一分折磨。暗门旁有崔左荆留下的标记,董征心知孩子大概是被崔左荆带走了,加快脚步,沿着标记指引的方向追去。在箭射来的那刻,崔左荆捕捉到了破空的风声,他猛一低头,箭矢擦着头发飞过,笔直地射在了廊柱上,箭头没入坚硬的石柱。崔左荆抱着孩子骤然转身,黑影在廊角一闪而过,他眯起眼睛,快步追上去。这已经是从厨房出来后的第四起袭击了,在这间教堂里还有许多没有离开的异教徒,他们留在这里,就是为了找到那被称作最后希望的孩子。袭击者跑得飞快,但崔左荆比他更快,他一手抱着娃,和袭击者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近。见实在跑不过崔左荆,那浑身被黑袍笼罩的人回身又射出一箭,被崔左荆躲过。崔左荆两指从口袋里夹出张纸牌,朝着异教徒甩去,纸牌刀片一样擦过对方肩头,正中他面前的墙壁,力道大的几乎整个都没入其中。又跑过一个转角,追踪的身影却骤然不见了,前方走廊上空无一人,崔左荆狐疑地停住脚步,怀中的孩子被颠醒了,张开嘴哇哇哭起来。崔左荆无暇管他,他谨慎地留心着周围一切可能出现的细微声响,忽的猛然抬头黑影从天而降,尖锐的箭矢直直瞄准他怀中大哭的孩子,情急之下崔左荆就地一滚,将小孩牢牢护在胸前。黑袍人落地,趁机挥刀向还未调整好身形的崔左荆砍去,然而一张纸牌飞过,以他rou眼都无法捕捉的速度,插在了他喉咙上。异教徒的动作僵在空中,双目圆瞪,数秒后,一条血线出现在被纸牌割出的地方,鲜血随即涌出。咣当。刀掉在地上。温热的躯体倒下,崔左荆缓缓起身,他盯着逐渐失去生机的异教徒看了几秒,低头看向外套里的孩子,轻轻晃着哄他。但崔左荆未曾发现,当倒在地上的异教徒彻底失去声息时,血色的花纹浮现在他脸颊上,似宣告着他的罪孽。☆、兄弟汇合董征沿着痕迹一路到了厨房,他找到了两个没洗的碗,看起来喝的鸡蛋茶,以及一具已经大片腐烂的尸体。那是个身着黑袍的男人,从脖子开始半边脸还有胸部以上躯干都已经腐烂了,皮rou呈现不详的墨绿色,胸前吐了一大滩血。尸体的情况实在不太妙,董征没敢靠近仔细观察,灶台上有半盒没喝完的牛奶以及烧完的水,董征很自然地想到奶是用来喂小孩子的。他走出厨房,继续沿着标记寻找,按理说教堂就这么大,维克多已经和董临海解除了召唤兽关系,他们一共七个人,就算再怎么着也应该碰见个队友了吧。而且阿左还带着个刚出生的孩子,小孩总会有哭的时候,他不可能一点声音都听不见。董征满心疑惑,他开始怀疑这个教堂是不是有吸收声音的功能,就在这时,董征突然听到了不远处某个房间中传来微小的声音。他迅速靠近声音所在的方向,房间的门敞开着,身着月白色长袍的人正侧对着门口翻看书本,在桌上有个倒放的十字架。那是个身材高壮的少年,虽然穿着教徒的长袍,可周身散发的气质比起文弱的神职者更像一名战士。“临海”董征一眼就认出了他。“哥”董临海迅速回过头,见到门口的董征他面露喜色,赶忙放下手中的书本大步过去,欣喜道,“总算找到人了,我还以为你们都不在这里呢。”“除了我之外你也没碰见其他人吗”“没有。”董临海指指身上的华贵的长袍,道,“我在这个教堂里的一个暗室里面醒来,费了点功夫才从那里出来的。”“你是圣子”“对,盒子给我的剧情提示是教堂里有六个身怀罪孽的忏悔者,我需要倾听他们的发自灵魂的忏悔,代表至高无上的神原谅他们。”董临海挠挠头,道,“所以说,哥你的罪孽是什么”“我还不知道。”直到现在董征都没找到足够的线索推断出自己的罪状,也就无法向董临海忏悔完成任务,他给临海讲了下自己进入盒子后的经历,董临海若有所思的摸了摸下巴,道,“会不会是有可能因为你的谎言导致了飞机失事我是猜的啊我也不清楚。”“有这种可能。”董征肯定了他突如其来的猜测,“但只是依靠猜的话不算来自灵魂深处的忏悔,应该没什么作用吧”“也是。”董临海点头,“那正好,咱俩一起找找其他人,顺便也探究一下你的罪状到底是什么。”两人离开小房间,边走边道“教堂曾经是一处战场,我怀疑这里还有一伙异教徒存在,之前在厨房有发现了一具尸体,如果这样的话,他们的目标之一很可能会是你。”董临海“我大概也猜到了,不然我也不会在暗室里面醒来。”得知董征是一路追寻崔左荆留下的踪迹找到这里来的,既然一直都没遇见,崔左荆很有可能从正面进入的教堂,正好和自后门进入的董征错开,兄弟当即二人决定去正门的中殿看一下。十分钟后,他们到了中庭,两边彩色玻璃花窗在粉红色天光的照耀下,在地板和墙壁上呈现出瑰丽到诡谲的色泽,一排排长椅上空无一人,巨大的穹顶高高拱在头顶,绘着恢弘的宗教画。在最前方的高檀上,一口纯白的棺椁安静摆放,金色的十字架固定在棺盖上,不知为何被倒过来了。旁边的宣教台上拉丁文版的圣经摊开,一支玫瑰掉在地上,鲜红的花朵不知被谁踩了一脚,呈现出某种被蹂躏的奇妙美感。“棺材是开着的诶。”董临海发现了散落在旁边的钉子,他用视线征求董征的意见,董征绕着它看了一圈,拾起一枚被起开的钉子,道,“打开看看”“来。”董临海撸起袖子,兄弟两人合力,一下子就将分量不轻的棺盖推开,棺材内部展现在他们面前,里面空无一物。“没东西”董临海咦了一声。董征一眼便看到了内壁上的血书,读完那些字,他皱起眉头,仔细观察是否有更多的痕迹“不,是里面的东西跑出来了。”“啊”董临海歪着头努力辨认着那片英文,在亲哥的调教下他英语已经学的不错了,但还有些类似于“异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