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私一点、坚持下去,一定能撑过父母这一关。然而,发生这场意外事件後,他才发现自己的意志,原来没有想像中坚定。他不禁会把父亲的事,当做是上天给他的警告与测试,要他别痴心妄想能与罗桀获得幸福。一旦他仍然抱持著奢望,它就会毫不留情取走父亲性命,要他抱著那份罪恶感,痛苦一生。为了不让无辜亲人再遭受折磨,他是该立即断掉这段错误关系,让一切回归原位。但他自问自己能够再次狠心背叛罗桀、离开他吗?过去只能无助向命运低头,痛心失去的珍贵东西,现在失而复得回到自己身边,要他再次放手真的很难。就连只是推开这片胸膛,他都做不到了,他怎麽可能在罗桀做了这麽多的努力,全心信任自己後,又自他身後桶他一刀呢。他哀求上天再给他多一点时间思考。眼下他非常需要这份体温给予的安心感,需要一份心灵寄托支撑他渡过这个考验。缓缓束紧手臂,抱住怀中热暖,罗伊将自己所有软弱交付给他。「你们两个真的很不要脸!」这时,一道拔尖嗓音落下,黄静莹突然发了疯地朝他们两人冲过去,猛力将他推开罗桀身边。「爸现在还在手术室里开刀,你们竟然还敢这麽不知羞耻的抱再一起!」嫉恨的瞪著罗伊,她倏地扬手朝著那张消极的脸挥去。「你敢!」罗桀绷起脸,迅速一手制止她的暴动。「唔...」被抓住的手腕泛起刺骨据疼,黄静莹痛苦地缩起身体。可是那对眸子却如鬼魅般愤恨睁大,瞪著他们。持续瞪眼了好一会儿,蓦地那片红唇扬起怪异角度,她变了个人似的,极为刻薄的嘲讽:「难道你们都不怕报应吗?」「为了在一起,就算活活把自己父亲气死也不要紧?」不把夫家看在眼里地说出这般大不敬的话後,她难以克制的讥笑起来,整张脸是破碎镜子照映出来的扭曲可怕。那诅咒的话让罗桀压不住怒火一掌甩去。力道完全没有节制,打算一次就让她知道何谓害怕。「黄静莹,你别以为我会一直容忍你撒野。」冷眼看著跌坐在地上的她,当下在他心中她连最基本的尊严都不配拥有。而一旁的秦秀兰与罗婷婷漠然看待她的丑态,认为那是她自找的。以为她会因此畏惧,不料,她却傲然眸扬,嗤笑一声:「不想让罗伊被冠上罪名的话,你是该容忍我。」罗桀虽然为她挑衅感到火大,不过瞧她一脸真有把握他会为了罗伊不得不退让,内心浮躁陡然平熄下来。收敛起眸中光火,他改变态度一笑置之:「是吗...?那你真是太不了解我了。」他不是不在乎罗伊的感受才如此回应。就是因为他明白罗伊对他的感情已超越个人生命一切,愿意将自己命运交由他来摆布,才敢有恃无恐。黄静莹目光来回游移两人之间,想确认他所意旨的真实性。听见他的说词,罗伊神色闪过一丝吃惊,但很快又黯淡下来。像是认同般的来到他身边,毫无犹豫给予支持。罗桀说的没错,若要他为他背负起所有责任,他会心甘情愿承受,没有怨言。对他们来说,最大的威胁其实不是社会与父母,而是来自自己。只要一个转念就能轻易毁了彼此与这段感情。眼看使出狠招还是动摇不了他们,黄静莹觉得这两人真的是疯了。无计可施的她悻悻撇嘴,摇摇晃晃站起身,披头散发的来到另一片墙靠著。一脸仍不愿放过的瞪著两人。此时,手术室的灯熄了。所有人的焦点又转移到罗睿荣身上。见到医生面色凝重走出手术室,罗伊的心跳得很乱,伸手压著胸口,屏息等待他开口。「很抱歉,我们尽力了....」当思绪接受到这几个字的瞬间,罗伊大脑一片轰然作响。所有感官全都失去了作用,只知道自己正在下坠。坠到深不见底的恐惧黑洞。下一秒,看见盖著白布被推出手术室的父亲,凝聚在眼眶中的最後一丝力气顿时全面瓦解,他无法克制的痛哭失声。「爸....」难以接受父亲就这样离开人世,他扑上病床,想亲眼确认,可是在罗桀声音窜入耳畔之际,「小伊...」整个人被一股强大力量向後拉,拉离父亲与身旁亲人越来越远,视野变得越来越小。一个震摄回神,眸中场景突然转回黑暗,他正躺在不甚熟悉的床上。全身宛如浸在冰水里,刺寒入骨;泪痕交织满脸,情绪还停留在前一秒的绝望。「小伊.....」发现那对水眸无法对焦看见自己,罗桀著急摇晃那冰冷身躯试著唤回他的心魂。缓慢集中视线,见到罗桀面容挂著担忧,罗伊才恢复意识。「做恶梦了吗?」温柔抚摸他渗出冷汗的额头,罗桀露出让人安心的柔情目光。尽管在黑暗中,那对黑眸却有如星辰闪烁,安抚罗伊所有的不安。做恶梦?罗伊看著眼前完全处於正常状态的他,一点都没有家里出大事的感觉,呐呐地在心里自语:(.....那是梦吗?)。心还残留著馀悸,他移动发麻手指触摸自己湿润的脸,虽然知觉还有些迟钝,但能分辨出痛觉。没错!那是梦。那只是一场恶梦,现实里,父亲的手术很顺利,现在正在恢复中并没有死去。这个认知让他紧绷精神松懈下来,可是眼泪却还是无法止息的流。因为,那场梦境并不是完全不实。除了父亲的手术结果不符合於事实外,其他画面全都是真正发生过的事。从他们错误关系衍生出来的这一连串问题并没有解决,现在是变得更加棘手、紧张了。看见他眸里的淡淡愁意,罗桀将身体贴上,轻声探问:「梦到了什麽,说给我听听?」大掌轻巧来回摩娑著背,想帮他分担一些压力。罗伊抱著他,将脸埋进他的胸膛摇摇头。不想让他知道自己内心己动摇。其实不用明讲,罗桀知道他忧愁是为了父亲的事。方才隐隐约约有听到他在喊叫他。他也知道这几天来罗伊的心里不太好过。毕竟父亲是被他们气到倒下的,还差点造成不可挽回的过错,会感到自责是应当的。不过,既然走到这一步就不能回头,他们只能坚持下去。「明天....我想去看爸。」听见胸前传来细小要求,罗桀眸色一转,看著那头褐发若有所思。沉默一会,在罗伊疑惑的扬眸看自己时,他沉重低语:「等我从公司回来後,我们再一起去吧。」「从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