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节,整个人打着哆嗦,干咽着唾沫。“喝点水吗?”叶久并着食指和中指,将玻璃杯朝着丁攸的面前推了推。“谢谢”,丁攸慌慌张张地拿起杯子就往自己的嘴里灌,结果水不下心洒了出来,晕湿了她一小片衣角。赵凌站在叶久的身后,十足保护者的模样,看着丁攸掏出一大叠各种餐厅的卫生纸擦着衣角的样子,敛着眸子,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温水(下)一阵慌乱之后,丁忧似乎冷静下来了,她的视线集中在桌子上,头低得快到桌底,双手揪着她的衣角,开始了她的表演。“我是丁攸,二十多年,不对,二十七年前是我把刚满一岁的儿子放在三叶草门口的”,她的开头说得吞吞吐吐,语词中多有重复,说到后面就渐渐流畅起来了。“我当时没有结婚却有了孩子,那些人……”丁攸似乎是想到了当年的情景,指节握得泛白,牙齿打着颤,十足恐惧的模样,伸手去缠弄着鬓边的碎发。“那您为什么现在来找我呢?”叶久看着丁攸的样子,还是出声打断了她回想那些往事的痛苦状态,询问道。可是被打断的丁攸却显出一派茫然的模样,她猛地抬头看向叶久,在扫到赵凌带有几分凌烈的视线的时候,又重新低了下去,嗫喏着重复着叶久的问题“为什么来找你、为什么来找你······”她重复了几遍之后,才像是刚睡醒一般,接着说道“我爸,也就是你的外公病了,老人心心念念就是希望能见你一面。”她说着话的时候,突然抬起头,眼中带上几分恳求的味道,“我虽然被迫把你托付给别人,但是那真的不是出于我的本心,我是爱你的,真的,我爸他因为我脑子不清楚,把你弄丢了,直接和我断了父女情分,你就算是看在老人的份上,和我一起去见见你的外公吧。”说到激动处,丁攸从座位上站起来,闭着眼睛、咬着嘴唇就要往地下跪,却被眼疾手快的赵凌一把拦下。“您还是别跪了,地板脏了还是得我们打扫”,赵凌眼中是明晃晃的嫌恶,在拦住人之后,像是沾了什么脏东西一样,掸了掸自己的衣袖。丁攸站在那里一脸的无措,偏偏眼底闪过一道凶光,虽说自以为无人发现,可是在场的两人又不是什么新入社会的毛头小子。叶久看着丁攸,恍惚间隔着岁月看着那时连块棉布都没有给自己留下、把自己丢在寒风中的年轻女子。那个冬天很冷,叶久被发现时冻得浑身发紫。他不是没有想过再见自己的母亲会是什么样的场景,只是真的见了面,听着女子不断的粉饰真相的言语,他的心中只剩下平静和疲倦。叶久尽可能压下所有情绪,就像是平时招待最麻烦的客人一样挂上笑脸,他从口袋里掏出早上带上的银行卡,推到丁攸眼前,“这个给您,里面大概有三十万,算是给感谢您把我带到这个世界。”丁攸在听到钱数的时候瞳孔猛地一缩,鼻孔微微翳张着,转过头死盯着桌上那张深蓝色的银行卡,像是要把它盯出一个窟窿。过了一会,她似乎是才想起自己此行的目的,生生把自己的视线扭回来,“我不是这个意思”,她的声音极低、极细,听着就像浮在九天之上的空中楼阁,怎么样也不像是有底气的样子。叶久笑了,笑得苦,但是还是笑着、起身,椅子腿划着地面发出尖锐的长鸣,谦逊有礼,却没有温度,“我还有点事要处理,您请自便。”“等、”丁攸想要挽留起身欲走的叶久,连袖口扫落杯子、其中的水溅到桌面上都没有来得及反应,即使如此,也只是抓到一片虚空。“除此之外”,叶久双手靠在椅背上,把椅子重新推了回去,脸上的挂着的笑容温和却疏离,轻柔的声音,就像是从湖面上划过的羽毛,在一阵微风之后,再也不留下任何痕迹,“您还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呢?”赵凌空出了身侧的位置,让出了道路,手指不留痕迹地拂过叶久的眼睛,“剩下的交给我吧。”“恩”,叶久的笑容带着几分疲惫,却连个眼神都没有分给身后自封母亲的丁攸,消失在间隔的楼梯口处。赵凌挡住了想要追上的丁攸,表情严肃,“这里并不欢迎您,我觉得您还是离开比较好。”“可是、我”,丁攸的表情几经变化,低垂的眉眼中透出一种压抑的厌恶,像是探出头的老鼠一样试探性地开口,“你们是GAY吗?”“我想这个和您没什么关系”,赵凌对叶久之外的人本来叶久没多少耐心,此刻丁攸眼神中的那些负面情感更是激怒了他,他压下那份不耐,公事公办的口吻开始称述,“对您礼貌,不过是尊敬您的半份血缘,要是您想要知道我会怎么处理闹事的客人,大可一试。”丁攸被赵凌的态度吓得缩着脖子,嗫喏着不敢开口,手指伸向叶久扔在桌上的那张银行卡。“我要是你的话,是不会有拿走那张卡的勇气的”,一道女声从店的门口传来,不尖锐,甚至还带着几分平和,只是语气中含着的讽刺意味,让丁攸彻底臊红了脸。“院长。”赵凌朝着推门而入的叶朝梅点头示意。叶朝梅穿着一身绣着碎花的暗金色的过膝旗袍,头发整齐地盘在脑后,簪着一根檀木发簪,眼睛落在赵凌的身上的时候带上了几分审视的意味,“你去陪久久吧。”擦身而过的时候,赵凌听到了叶朝梅压低声音的一句警告“你最好已经准备好理由了,我可不会轻易被你的好意蒙蔽。”赵凌对于叶朝梅这句警告只当是没有听见,冲着她笑了一下,把舞台让给叶朝梅,径自踏上通往二楼的楼梯。“现在,或许我们可以聊聊?”叶朝梅优雅地坐在叶久刚刚的位置,仰着脸看向那个一脸落魄的丁攸。“你是?”丁攸干巴巴地问道。“怎么?你想欺负我的孩子却不知道我是谁?”叶朝梅靠坐在椅子上笑得怡然,右腿翘在左腿膝盖上,双手自然交叠、置于膝盖上,像极了从古画中走出来的贵妇人。丁攸看着叶朝梅的眼神,只觉得自己被扔在隆冬的暴雪里,寒意彻骨。通向二楼的楼梯间有些窄小,但是在叶久重新整理后,灯光的照明比起以前好了一点,脚下的木制地板,不管怎样放轻脚步,都会露出几声“咯吱咯吱”的响动。相较于一楼开阔而简洁的空间布局,二楼则是被几个房间安排得明明白白,最里面的房间则是放着一张可以折叠的床榻,以供职工午休小憩。赵凌路过杂货间和备用的洗手间,都没能看到叶久的身影,他走向最里面的房间,果不其然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