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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感情。”舒瑾文:“……”苏愿壮着胆子道:“是陆先生从前,做错过什么事么?”舒瑾文沉默片刻,目光移向窗外。就在苏愿以为他不愿开口的时候,舒瑾文忽然道:“有一个故事说,毒蛇要吞食一个人之前,总是先温柔地裹紧对方的身体,再一点一点地勒死,窒息,再慢慢享用。”“苏愿,你觉得我是毒蛇,还是被勒死的人?”苏愿不太明白地看着他。“两个都是我,”舒瑾文轻飘飘地说,“害人的是我,被勒死的也是我。”苏愿紧张道:“您别胡思乱想。”舒瑾文慢悠悠道:“——讲这个故事给我听的人,是陆飞驰。”大约是八年前的事,具体的日子,舒瑾文自己都记不清了。只记得那是在他初次分化不久后。对于那次初次分化,他的记忆已经模糊了,只记得自己醒来的时候躺在陆飞驰的床上,陆飞驰臭着脸站在床边。而陆城原本在医院值班,听到他分化的消息,急匆匆赶了回来,帮他做了一系列检查,叮嘱他关于抑制剂、发热期一类的注意事项。以前从来没有人对他说过这些,舒瑾文本能地感到羞赧难堪,下意识地寻找同伴。陆城比他大了足足二十三岁,那时还只是他的主治医生,对他而言是如同父亲一般的存在。于是舒瑾文本能地把求助的目光投向了勉强算同龄人的陆飞驰。他希望陆飞驰可以来安慰他几句,或者随便聊点什么——哪怕是他自己分化时的感觉经历之类,好让他的处境不这么尴尬。可陆飞驰一接触到他的目光,就僵硬地转过了头,故意不理他。舒瑾文只好自己默默消化着羞涩和难堪。陆城把注意事项讲解结束,对陆飞驰笑道;“你做得很好,处理得很及时。本来我回来的时候还在想,你还没分化过呢,万一常识不足,不知道给小舒打抑制剂,就糟糕了。”陆飞驰生硬地说:“我知道抑制剂在书房里。”“那你是怎么发现的?”陆城兴致勃勃问道,“我看记录仪上显示,小舒是发现身体状况不对,自己跑出检测室的,他是直接去向你求助了吗,还是——”陆飞驰突然急促道:“我记不得了,就这样吧,快点喊家政来换床单,我受不了别人待在我房间里了。”舒瑾文的脑海里却突然闪过一些零散的记忆片段。似乎是在他分化之前的,因为当时感官刺激过大而记忆模糊。白茫茫的浴室,冰冷的花洒,他浑身赤裸地躺在浴室地面上,忍受初次分化带来的麻痒和燥热,隐约听到脚步声由远及近,然后有人抱起了他,把他轻柔地放在床上……是陆飞驰吗?舒瑾文看着陆飞驰,不知怎么,没敢问出口。他和陆城被陆飞驰粗暴地赶了出来,听他在里面打家政的电话,大发脾气,要求立刻更换床单,从枕头到被单床单都要通通换过。陆城略微尴尬地看着舒瑾文:“飞驰青春期,这洁癖的毛病又一直改不了,有的时候是暴躁了点……”舒瑾文连忙道:“我明白的。”他很努力地和陆飞驰相处,也知道分化那次是陆飞驰帮了自己,于是更加包容他的少爷脾气和洁癖。可不知为什么,自从那晚之后,陆飞驰突然对他态度恶劣起来。而也正是他分化不久之后,陆飞驰也正式分化成了alpha。晚上洗完澡,舒瑾文通常习惯穿一件牙白的背心配短裤,是从老家带来的,背心宽大,袖口开得低,这样凉快又轻便。抬起胳膊的时候,风从袖口灌进去,露出大片白皙的肌肤,有些过于清凉了,不过家里三个都是男的,舒瑾文也不太在意。陆飞驰以前也从来没表露过什么意见,可是那晚之后,突然对他的穿着难以忍受,从衣柜里翻了一件宽大的长袖T恤,劈头盖脸地扔给他,勒令他换上。舒瑾文委屈道:“夏天穿这个,好热……”陆飞驰面色不虞:“你是要我帮你脱?”舒瑾文企图转移话题:“你不喜欢这件,我明天去买新的,好不好?”陆飞驰冷冷道:“不行,今天就必须换,就换这件,我的衣服一旦被别人碰过,我就不可能再碰了,你要么穿上,要么扔垃圾桶去。”舒瑾文一向最是节省,连忙抓紧了T恤,道:“这衣服还很新呢,扔了多可惜。”陆城打圆场:“一件睡衣而已,个人习惯罢了。小舒爱穿背心,你就让他穿嘛,有什么关系。”陆飞驰固执道:“穿什么背心,邋里邋遢的,脏死了。”陆城严肃起来:“谁教你这么说话的,你的礼貌呢?”陆飞驰别过脸去,不吭声。舒瑾文不想场面闹僵,连忙道:“我也觉得穿背心……不太好,我换就是了。”陆城摇了摇头,严厉地瞪了陆飞驰一眼,走到厨房去看自己的红茶烧开了没有。舒瑾文想也不想,抬手就脱自己的牙白背心。陆飞驰的声音却像是突然僵住了:“你干嘛?!”舒瑾文茫然地从领口伸出头来:“换衣服啊。”陆飞驰不知为什么,神情古怪,呼吸急促。他的眼神慌乱地瞥向别处:“你干嘛在这儿换?你……”说话间,舒瑾文已经一抬手把T恤换好了。他忐忑地抓着换下来的背心:“是在这儿换不礼貌吗?我下次回房间换……”陆飞驰呼吸粗重,忽然烦躁道:“随便你!”扭头就气冲冲地回了自己的房间,留舒瑾文一个人在原地茫然。那时的舒瑾文并不知道,分化成为omega的男性,会在发育上逐渐和alpha产生一些细微的差别。比如,身体更柔软,更饱满。夏季炎热的时候,omega木槿花香气芬芳馥郁地四溢开来,足以让一个青春期的alpha心乱如麻。48类似的事情还有很多。比如陆飞驰原本在客厅看电影,舒瑾文端着切好的水果盘,小心翼翼地递给他,陆飞驰就会立刻起身离开。陆飞驰被雨堵在路上,舒瑾文自告奋勇要带伞去接,也会被陆飞驰简单粗暴地拒绝。连一向粗枝大叶的陆城都察觉到了不对,私下问舒瑾文:“你和飞驰闹别扭了?”舒瑾文把眼泪憋回去,摇摇头。陆城摸摸他的头:“你也不用总迁就着他,他mama走得早,爷爷奶奶又溺爱他,宠得他现在一身的臭脾气,也不知道跟谁学的。”舒瑾文却并不打算知难而退。陆飞驰不理他,他就凑上去好了。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厚脸皮,纵然脾气再好,他对其他人也从来没有这样卑微过。想来想去,唯一的解释大概是陆飞驰塞给他的那几把糖太甜了。他被糖衣炮弹轰炸得晕晕乎乎,就能原谅他的一切。又或许,是陆飞驰长得太好看了,连冷淡不理人的样子也让人没办法生气,只想小心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