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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会做得那么彻底,他会顾虑你的”。“如果只有一点点相似,应该没关系的……”这种侥幸心理为她的人生上了残酷的一课。“后来想了想,假设这件事出现在我身上,我做得到‘大义灭亲’吗?”容印之摇摇头,自问自答:“我可能……也没自己以为的那么果断。”如果公事和最重要的人放在一起,他同样没把握能冷静地做出客观的判断和选择。如果换成是我和陆,就算他说出的谎话再蹩脚,恐怕我也会信吧。因为不想失去他。“所以陈自明那一句话说得是对的:人在恋爱里就会变得盲目。”容印之把刚才在电梯里的一幕讲给陆擎森听,陆擎森叹气:“这个自明……”“问题是她的情绪已经在临界点了,现在讲这个只会让她反弹。说你情商低,我看陈自明也不遑多让。”陆擎森无奈地笑。容印之往椅背上一靠,低声说:“可惜了Jessie,很聪明的姑娘。”虽然总是挨自己的骂,但成长得很快,再过两年市场部所有事项经由她直接向总监汇报也不是不可能。“她会怎么样?”“看监察组最后申报的情况如何,可能会有高额的经济赔偿。消息传出去,再就职也会有一定困难。”“好严重。”“有什么办法,”容印之声音冷下来,“杀人犯杀人之前也是普通人。不管之前有多努力,犯了错就要承担后果,给自己的错误填坑。更何况新策略是所有员工一起努力的结果,不处罚她对其他人怎么交代?”所有的部门都参与到计划中,从包装的设计到宣传的资源,每一种饮品原料什么配比、每一份食物配什么文案、每一个时间节点做什么推广,任何细节都经历过无数次推翻才最终确认。这一下相当于把所有人的努力都拱手送给了对家,而自己则要重新来过,并不是说多少钱和多少时间能弥补的。“那你呢。”“选择她作为助理,就是我该承担的事情。”想了想,容印之又补上一句:“选择我作为市场总监,就是我的上司要去承担的事情。”如果说这是任霏生命中残酷的一课,对容印之又何尝不是。容印之停职,最头痛的是高长见。投资人的不满他早就清楚,但如果想要追求速效盈利,那他从一开始就不会让“W-life”走这条路线。费劲口舌把容印之挖来,才使得“W-life”在同类竞品中打开口碑并且逐渐走高。如果市场部现在换负责人,很可能会让之前的所有工作都付之东流,“W-life”会成为市面上无数种毫无特色的快消食品中的一员。这才是真正的失败。空闲下来的容印之,这才想起来给很久不见的傅小姐打了个电话,约她见面吃个饭。谈起恋爱之后,容印之压根就没想起来联系傅婉玲。傅婉玲倒是发了条消息问他“有对象了?”本意是调侃,结果容印之回了一个“是”。傅婉玲用语音回他:“你他妈的,绝交!”于是见面第一句话傅小姐就骂他:“你这种有同性没异性的基佬,就活该没朋友!”容先生点头称是。能在任性先生面前放肆的人,除了傅小姐也没谁了。知道他停职,傅小姐又骂:“你行不行啊,停职了才想起找我?再说你都停职了找我干嘛?给你介绍工作啊?我不跟又穷又基的人交朋友!”吃完饭还一边白眼一边摸钱包,觉得容先生现在可能买不起单了。听说他停职的原因,傅小姐冷哼一声,立刻露出了刻薄的本性:“没用的丫头。”她如此评价任霏。“人渣跳个槽换得名利双收,说不准还能换个女朋友。她呢?”“身在职场,如果努力只是给人渣利用,那你努力有个屁用?别人只会说‘女人就是心软当不了大用’,偏偏还要给别人落下这种口实,怪谁啊?想要事业爱情双丰收,情商智商还这么低?”“图样图森破,很傻很天真,活该。”傅小姐用两句过时的梗作为总结,尖刻得连容印之都无言以对。“你以后怎么着,我真不给你介绍工作。”饭后一支烟,傅婉玲甩给他一支,容先生表示已经不抽了。“我用得着?”“哎哟嘿!”傅婉玲失笑:“我也是没见过失业还如此自信的,这恋爱谈的真是焕然一新!”说完拿眼尾瞄他,“是我见过一眼的那个吧,你该不是真当小三了?”“你都那么说了,我哪儿敢。”傅小姐表示欣慰,“他干什么的?”“种地。”“种地?地主?房地产?可以啊!他还有单身朋友吗?”这种联想也是跳跃,容印之语重心长:“字面意义上的那种‘种地’。”傅小姐看了他半天没说话,过了半晌才缓缓点头:“真爱。”这个“真爱”不久就准时出现在停车场来接容先生回家。“啧,”傅小姐不屑一顾,“那我先走,不想看见基佬秀恩爱。”容印之解释道:“不是,他一直这样。”“天天接送?”得到肯定的答案后,傅小姐一脸嫌弃:“有病啊,少看一次会死啊?”死是不会死,可是陆先生坚持,容先生乐意啊。跟傅小姐相处的时间总是能让他开心一点。只是短暂的放松过后,泄密风暴依然像一块大石一样压在容印之心上。从自身到事业都容不得一丝纰漏的完美主义处女座,这次的打击哪有那么容易恢复。忙碌惯了的容印之根本没想过会有一天会突然失去工作,更何况现在的情况不是换一份工作就算没事了的。他并不怕被质疑,无论面对同事还是投资人,如果没有这件事,他有自信很快就会迎来把他们一一打脸的时刻。跟高长见一样,容印之担心的是一切都前功尽弃。他可以离职,但不能接受这样半途而废的失败。而至于何时复职甚至能不能复职,就要看高长见奔走的结果了。“要不要去买点牛rou?”看他半天没说话,已经快到家了,陆擎森突然问。“你想吃?”容印之回道。“以为你会需要。”容印之愣住,搜索了一下记忆这是什么梗。“馅饼。”陆擎森提醒道。啊,是了。以前说过的,为了发泄情绪会剁rou馅。容印之忍不住噗嗤嗤地笑起来:“不行,菜刀已经不够解恨的了。”陆擎森点点头,把车停在楼下:“那枪呢?”“啊?”“要不要试试枪。”51:什么枪“什……么枪?”容印之腾地脸一红,怔怔地看着陆擎森。——和他的胯下。“手枪或者步枪,不过都是运动枪型,军用枪和实弹也有,但很少……印之?”陆擎森并没发现他的目光,打开安全带准备下车,回头发现他脑门儿顶在车窗上半天没动。“……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