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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笑互相看看，慢慢地鼓起了掌，接着掌声越来越大，有人直接吹着口哨，还有人混在人群里喊：“原组牛逼！”

“也就一般般吧，比你强点儿。”原驰一边走，一边顺口回着其他人的话，引得同事们哈哈大笑。

张端部长看着原驰扬长而去的背影气得直拍胸口，走到台上试图挽尊，“大家接下来还是要认真工作，让我们A部的未来更上一层楼！”

原驰走过林南羽的面前几步之后，又倒着退回来，对他摊开手掌，耷拉着眼皮连看都懒得看他一眼。

林南羽把刚捡起的工卡交回他手上，他却没接，直接抬手抓起林南羽的工卡看了一眼，“呵？二组？我不需要实习生，尽早转组或者直接辞职吧。”

原驰在林南羽发呆的时候拿回自己的工卡，对林南羽指了指工卡照片框上写得“你爸爸”三个字说，“听爸爸话。”接着转身走出了会议室。

温帆踩着红高跟鞋走到林南羽身旁，笑着看了眼原驰的背影。温帆拍了下林南羽的肩，对他伸出手：“新人你好，我段黎，临关1组组长。别管原驰那个混球，你要不要到我们一组来啊？”

此时已走到会议室外的原驰闻言停了一下，回头看了一眼，又继续向前去了。

赵导大喊：“CUT，好！所有人就这个位置不要动，我们再来一条！”

这个再来一条，就如此来回拍了九遍。在没剧本、上来就大场面的情况下，导演还玩大的搞了个一镜到底。

众多演员在场的场面戏调动起来是极其费时间的，这样来回走了九次之后，原本还有些状态不太对的演员、以及配合的灯光、收音，都慢慢找到了感觉。

赵鸿导演用他的方式展现出了一个大导演极强的控制力，把在开机仪式上才刚刚聚在一起的剧组成员，在半天时间里调到了一个频率范围里。

赵导把顾亦嘉叫到了监视器前看回放，拍他背说：“自己感受一下。”然后就和温帆以及徐冠宇提了两句走位配合天花灯光和补光的问题，没有和顾亦嘉多说什么。

顾亦嘉看自己的几个互动动作，明显感觉没有接住周祁的戏。比起周祁连手指轻轻摩挲着工卡边缘的动作都有处理，他就显得粗糙了。那个递卡给周祁的动作处理得太草率，而温帆拍肩的时候，他给的反应也不太到位。

赵导过来问：“看好了吧？那就再来一条。”

接下来导演又拍了一条，这条终于过了，导演让大家在原地等一会儿。顾亦嘉算是松了一口气，但还是不太放心地回到监视器前看回放。

赵导和他凑在一起看，温和地说：“想想你们两个是什么关系？是初见吗？你看，你现在对他表现得太熟悉了。”

“紧张感，陌生感，都还不太够。但这场先这样，我要你明白自己的感觉。之后我们再补拍镜头。”也许是因为这才是开机场01，又或者因为是自己临阵推翻剧本自觉有愧，赵导话说得很温和，没有呈现他人称片场之鬼的恐怖感。

但这种温和下却有另一种恐怖，它让顾亦嘉扛上了心理负担，觉得自己距离呈现好林南羽这个角色偏差还有很大。顾亦嘉离开监视器活动着脖子心想，淦，还不如让赵导骂一顿来的感觉好呢。

他感觉周祁的目光正远远地追着自己，但却心虚地不敢跟他回望。大家同样都没剧本裸奔，可是周祁对角色的呈现却远超过他。即便他在重生里练满了演戏的技巧，但技巧在天赋面前就是完败。

顾亦嘉突然就有点明白，自己一直不能拿奖的原因。奖只是个标记，而他刻舟求剑一般执着地对着一个标记去努力，显然是努力错了方向。评判演技从来都不该是客观标准，而是比较。

和自己的男人比起来，顾亦嘉，你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楚容菲凑到顾亦嘉跟前问：“第一天就被留堂，还扛得住吧？”

顾亦嘉松了口气，点点头：“扛不住也得扛啊，何况赵导很温和。”

楚容菲打了个哆嗦，“赵导跟你温和了？师兄，我觉得你得做好身心准备了……哦，也不用，你还有——嗯哼，回去亲亲抱抱一下，明天依旧满血一条好汉哟！”

楚容菲嘿嘿笑着拍拍顾亦嘉的肩膀，在周祁过来之前溜了。

周祁到顾亦嘉面前摊开手，手心里是两粒薄荷糖，“无糖的，都给你。”

顾亦嘉还在了解到自己和周祁实际落差的现场扎心中，没伸手拿糖，周祁抬了下眉毛说：“怎么，要我喂吗？”

顾亦嘉赶紧乖乖低头就着他的手把两颗糖含嘴里，含混不清地说：“谢谢。”

“但是，我真希望，我们能这样相识。”周祁小声说，“我是你的组长，把你怼在办公室里，公器私用。”

顾亦嘉被周祁突然这么一说，臊得红了耳朵根，看着周祁邪邪笑着的唇角，一瞬间感觉刚才镜头里那个叼天叼地的原驰就站在他面前。

“你找不到感觉，我会陪你找。不怪你，赵导这次也玩太大了。大家到现在都不知道在拍什么。”周祁看顾亦嘉状态恢复，眼中的担忧也褪去几分。

赵导刚好过来听到了他的话，“嘿嘿，小祁子说到点子上了。这第一场，我让大家按自己之前的感觉来，也是想验证一下咱们凑起的这个盘子，和我想得对上了几成。但是大家的表现都超过了我的期待。尤其是小顾，压力别太大，跟你说得多是对你有更高的期待。”

他正说着，往门外一看，编剧刁一老师来了，赵导笑起来，“好了，这就来挥散你们心中的迷雾，咱们的剧本大纲，来了。”

刁编带着用光速整理出来的剧情概要和第一幕剧本到了片场，揉着发青的眼角，指挥着人给演员们分发了新的文本资料——

主人公林南羽，是以全科全优国考第一的成绩加入VITAS的新人。

中的VITAS中心，中文名叫生命生存质量维护中心，隶属社会保障与信息部[1]，以关注民众生存质量为己任。这样一个听上去仿佛社会公益部门的清水衙门，却是每年国考的超级大热部门。

因为进入这里的人，将拥有和整个社会财富与权力金字塔前3%的顶尖者接触的机会。毕竟，只有到这个层面的人，才开始关注自己生命终结之前，最后的那些无能为力。

VITAS中心主要输出的服务是临终关怀，它主旨是给所有在现行医疗条件下无救治希望，存活期限不足6个月的临终患者提供帮助，让他们舒适而有尊严地度过生命的最后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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