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哑起来的声音,彤梓青心跳得犹如群鹿蹦迪。“我这不是......”彤梓青情急之下开始胡言乱语,“不是怕小岭哥那个什么PPT发作吗?我睡外面,好保护组织啊。”“有你这么离着八丈远保护组织的吗?”俞寒边说着边翻身上了床,侧起身子,用手撑着头,躺在彤梓青的身边开始进行思想品德教育:“组织需要的是你心贴心、手挽手,革命路上一起走的忠心守护。”“听上去也太不正经了,”彤梓青闻着俞寒身上淡淡的柠檬草味道,投诉道:“这到底是什么流氓组织?”俞寒先是忍不住笑出了声,随即便沉默不语起来。他就这么看着彤梓青,使得此刻的空气中蕴含着一股暧昧甜蜜的潮意。真是怕什么来什么,彤梓青想,要是俞寒肯说话还好办,他自问凭实力还能招架上几个回合。可偏偏对方此时祭出一双柔情似水的眸子,这里面的无声胜有声落在身上犹如擀面杖,毫不费力就把他的身子骨儿擀成了薄薄的饺子皮儿。彤梓青就这么无边无际地瘫在了床上,迫不得已里偏偏又掺杂着心甘情愿,真是复杂极了。他不知道这份复杂具体代表了什么。如果说当年对唐致远的喜欢是一杯清澈见底的水;那么此刻对俞寒的感觉就是熬得浓稠的汤,多了好多自己从未体会过的滋味。俩人就这么互相注视着彼此,连眨眼都是同步的。不知过了多久,俞寒终于开口,他说:“青儿。”这动静儿好似一颗珠子落在了玉盘里,唤回来彤梓青的魂儿。“嗯?”俞寒:“没什么,就是想谢谢你。”“干嘛这么客气,”彤梓青以为对方是指自己今晚过来陪他的事情,于是结巴道,“我……我只做了一些微小的工作。”俞寒抬起手来,轻轻捻住了彤梓青额边的一撮卷毛儿,放拇指和食指间细细地揉搓。“我是想谢你在咱俩第一次见面儿的时候,当机立断一把拽住了我。”俞寒笑了笑,“有时候,觉得很多事情都是命中注定;可有时候又觉得俩人能凑到一起简直是虎口逃生。有太多意外能让两个本该相遇的人,这辈子谁都见不着谁。”“嗯,”彤梓青附和道,“冬宝儿老师不是说过吗,打从在胎里,就随时有可能流产。一路跌跌撞撞总算混到会吃饭能出门了,天上下雹子,地下跑汽车;大街小巷是个暗处儿就躲着个坏人,赶上谁都是个九死一生。”俞寒听了这话,又是一阵低低地笑,随即问道:“那为了纪念咱俩全须全尾地活到今时今日,还能好手好脚地躺在一张床上,是不是得做些什么,好进一步认识下彼此?”“啊!?”彤梓青心里一慌,忙问道:“做什么?”俞寒没再搭腔,而是猛地拉起被子,把俩人铺天盖地、密密实实地遮了起来。作者有话说:煤球儿(唱):眼睛瞪得像铜铃~射出闪电般的机灵~耳朵竖得像天线~听着一切可疑的声音~第38章这算哪门子秘密?时间似乎一下子回到了那日俩人被衣服层层压住的时刻。同样的万籁俱寂,同样的乌天黑地。彤梓青的手下意识就抓住了睡裤的松紧带。不管怎么说,他还有一肚子前尘往事没消化利索,他实在不能允许自己和俞寒变成“劲儿上来就搞一发”的那种关系。更何况在这档子事儿上,彤梓青看上去前男友现男友的煞是风光,可作为一只空有理论依据,毫无实cao经验的童子鸡,只有他自己知道是白担了这么个虚名儿。“准备好了吗?”俞寒的声音此刻有着震耳欲聋的效果。彤梓青手一哆嗦:“我没准备好!不是,我准备什么啊?”俞寒:“讲故事。”彤梓青:“讲故事?”俞寒:“嗯,还得是自己的故事,从来没跟别人讲过的那种。”彤梓青听他这么说,吊在嗓子眼儿里的心噗通一下归了位。他长出一口气,手也随即从裤腰上松开了:“就这个啊……”“特失望吧?”俞寒问,“要不算了,咱还是干点带劲的吧。”“别别别,”彤梓青赶紧就坡下驴,“我就喜欢讲故事!”俞寒:“那你说,我听着。”“从没跟别讲过的……”彤梓青问,“那就是……秘密?”俞寒:“可以这么理解,他们都听不见,你小声儿告诉我一个人。”彤梓青半天没出声儿,俞寒也没催他。过了一会儿,彤梓青终于开始说话:“我小学的时候,搬过一次家,所以跨区转到了另外一所学校。”他顿了顿,继续道:“那时候因为爸妈刚离婚,再加上作为插班生本来心里头就发憷,所以每天上学都是闷闷不乐的。我记得有一天开班会,不知道为什么,我们那个姓郝的老师突然让我站起来,然后让在座每个同学都指出我的一个缺点。我永远记得当时的场面,同学们争先恐后挨个儿发言。他们有人说我不尊重老师,有人说我头发是故意烫的,有人说我不理同学,还有人说我考试作弊。”俞寒没说话,而是换了个姿势,默默伸出胳膊让彤梓青的头垫在了自己的肩膀上。彤梓青喃喃道:“我当时觉得既委屈又丢脸,可除了拼命摇头外什么都说不出来。当时只有我们班长,一个学习特别好的男孩子,轮到他的时候,他站起来说:’彤梓青挺可爱的,没什么缺点’。他说完后,老师就又批评了我几句,让我以后要尊重老师同学,就放过我了。”“那天回到家后我一个字都没跟我妈说,而是自己跑在洗手间里躲起来,一边冲马桶一边偷偷抹眼泪。但后来还是被我妈发现了,我就说是因为随堂测验没考好。我妈赶紧安慰我说没关系,还带我去吃披萨。升初中后,那个老师因为利用公职收受贿赂被解聘了。后来我才知道,她不喜欢我,可能是因为当时实验班的名额有限。我占了,托了她走关系的那个孩子就没能进来。”彤梓青一口气把压在心里的旧事说完,此刻便有些缺氧。这让他觉得被窝儿里自成了一方宇宙,眼前似乎有星星。“就是这样,”彤梓青叹了口气,“其实小学时候好多事儿早就忘得差不多了,唯独这个场面想起来总是历历在目。我也从来没跟人提过,可能……是觉得自己太软弱太没出息了吧。”“不是你软弱没出息,而是成长本身就是这么痛苦。换做谁都不想再经历一次。”俞寒轻轻地拍了对方的头,心想,怪不得他说不喜欢变化。“哥,你呢?也告诉我一个秘密呗。”彤梓青开口道。俞寒想了想,说:“我怕蟑螂。”“这算哪门子秘密?”彤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