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唇瓣。在冷气充足的演播厅里手心也微微汗湿。这是mama离开后他第一次看音乐剧,以前他从来不敢看。从来不敢一个人看。现在有人陪着他了。陆斯扬心里涨起惬意又满足的泡泡,眨了眨眼,若无其事转回去继续笑得心满意足。段渊眯着眼想,陆斯扬看起来刁钻蛮横,但其实很容易满足。20第20章洲际公路规格不低的剧场都有演员的返场谢幕以及为答谢观众的合影互动,这是B国剧演的传统。结束的时候,观众们谁也没有动,演员们纷纷走下舞台接受大家的鲜花和礼物。观众素质很高,现场没有出现拥挤和失序,只有时不时爆出的掌声和欢呼。陆斯扬意犹未尽,但没打算凑这个热闹,正准备拉着段渊的袖子偷偷潜出演播厅,被一个脸上还贴着大胡子的老外演员热情地叫住:“eon,whatasmartboy!”唱歌剧的,声音洪亮,他又坐在前排的最中间,众人纷纷看过来,都对这个面容惊艳的亚裔男孩投以感兴趣的热烈赤裸的目光。老外太热情,马上有人跟着起哄。陆斯扬想装不知情都难,努了努嘴,一脸勉强地望向段渊求助,可对方只是无奈地耸耸肩,比了个“爱莫能助”的口型。陆斯扬无法,只能半推半就地被拉去一起拍合影,勉强又为难地比着统一的胜利的手势,再三被毛发金黄的日格兰摄影师要求笑得更加灿烂开心一些。大胡子像是格外偏爱他似的,亲手送了一个系着彩带的气球给他。“?”陆斯扬有些抗拒。虽然他在国内外出不穿西装的时候也时常被认为还在读书,但至少是大学生,气球玩具这种小学鸡玩物什么的,还是夸张了。老外坦直热情的表白令骄矜含蓄的东方美男子招架不住:“答应我一定要多笑一笑,好吗?被上帝亲吻过的小苹果。”“……”陆斯扬一阵鸡皮疙瘩,也就是看在他都快要和陆正祥一样的年纪了才忍住没翻白眼。段渊在一旁等他,嘴角微不可察地翘了一瞬。幼稚的拍照姿势,露出八颗牙的笑容,印着卡通人物的气球。色泽艳丽灿烂的花环。那些陆斯扬童年里原本该有却没等到的,不知道他还能不能还上一些。拍完照陆斯扬三步并坐两步脱离人群,秀致的两道眉微蹙,满脸嫌弃地回到段渊面前。段渊抬手抹走他额头的一滴汗,动作自然。陆斯扬将气球往他手里一塞,转身便要走被段渊拉住。两人又在剧场安静地坐了一会儿,等人都走完了才出去。剧场外头是一片旷净的广场,中央花园开着郁金香,紫藤簌簌,摩天高楼明明灯火亮过空中星盏,硕大的时装广告牌夺人眼目,腰长腿细的模特一个一个占据满巨幕荧屏。都市的夜风在车水马龙间穿梭,有大胡子在吹萨克斯,空中飘来咖啡浓郁的香气,陆斯扬闭上眼深吸一口气,脸上没有笑,口中却喃喃道:“好舒服啊。”不知道为什么,就是很开心,心里满满涨涨地,像是有一张帆轻轻盈鼓起来。这里没有认识他的人,也没认识段渊的人。他能无所顾忌地靠近段渊,跟段渊撒野。音乐喷泉水花变换,城市路灯在水滴中折射出梦幻瑰丽的色泽与形状,段渊手搭在他的肩膀上虚虚往自己怀里揽,不让他被水珠溅湿。“开心吗?”陆斯扬:“嗯。”“以后也会一直这么开心的。”段渊站在他身旁,轻声回答,那声音沉厚而低,并未刻意,穿过水声倒显得温柔而有重量。陆斯扬不敢应声。两个人又在路边的咖啡店尝了当地最受欢迎的热可可和松饼。陆斯扬觉得自己选的可丽饼有一股子荞麦味,咬了一口便扔给段渊,嫌弃道:“还没有你家楼下便利店十块钱一个的好吃。”段渊将自己的朱古力松饼递给他:“吃这个。”这次陆斯扬没有再挑三拣四:“还凑合吧。”B国信奉月亮和玫瑰,第二天是附近一个小镇一年一期的玫瑰节,周围太多游客慕名而去已经订不到火车票。两个人租了一辆吉普驱车前往,争取在天黑之前抵达。国外地广人稀的洲际线没有尽头,陆斯扬坐在副驾驶位上,看着段渊被黛山午后阳光切割的侧影,耳边是悠扬的爵士调,沉沉乎乎地睡过去。再睁开眼是因为听见了一个熟悉的声音在他耳畔念着:“羊羊,羊羊……”陆斯扬迷迷糊糊胡乱抓住抚在他脸上的那只手,那只手似乎顿住一瞬,下一秒便反握住他。“睁开眼看看。”陆斯扬一醒来就被眼前壮丽雄阔的景观震撼了,他们走的是游牧区跨洲际速道。此刻,他们正在给成千上万的羊,让路。正值傍晚,天幕瓦蓝,太阳像一只流着蛋黄浆的流心蛋悬在绵延不绝的山黛,天边夕阳一层橘红一层瑰紫一层铜色,交错叠加,相互渲染,像拿大毛笔在浸水的宣纸上随意刷出来的。空旷静谧的天地间,公路两旁的牧场青草碧青连绵,段渊把车停在公路边。浩浩荡荡的羊群正在牧人的指挥下从他们的车前经过,宛若万碧之倾飘过深深浅浅洁白的云朵。绵羊温驯,一只跟着一只,不忙着低头吃草也不东张西望,像听话的小朋友一样排好队过马路。一直窝在城市里的陆少爷从来没有一下子见过这么多羊,一时之间竟不知道说些什么。下辈子他也想做一只羊,守着一方青翠的草地就够了,别无他求,不会有那么多求而不得的无奈和痛苦。因为有求必苦。段渊盯着他睁大的圆眼睛,索性将吉普的敞篷彻底打开,牧场的晚风不疾不徐,带着温带海洋性气候的气息,湿润、温和、令人愉悦。陆斯扬额前微卷的发一下子被吹乱,整个人依旧一动不动,愣愣瞪大眼睛,一副好像还没彻底醒过来的模样,段渊忍不住揉了一把他的乌发蓬松的脑袋:“你小时候不是最喜欢羊的吗?”说完,又意有所指地喊了一声:“羊羊。”陆夫人没离开的时候,每年都会给陆斯扬过生日,那时候陆斯扬还是一个人精嘴甜的礼貌小少年,无论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