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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后赴了几场酒宴,发觉这一次举子中卧虎藏龙,本以为连中三元当无悬念,后来才发觉是我坐井观天了。就怕这回会辜负小姐期望。”安长卿将安娴钰亲手绣的那条“连中三元”的手帕转送于他时,他便说过必不会叫安娴钰失望,此次一定夺得三元,风风光光地上雁王府提亲。只是事到临头,他却怕会辜负了安娴钰的期望。安长卿为他将茶水斟满,问道:“若是没能夺魁,你准备如何?”虚虚握成拳的手又紧了紧,周鹤岚垂眸道:“若是未能夺魁,我还是会遣媒人上门提亲,若是小姐不弃,我日后定当为她挣一份诰命,不叫她脸上无光;若是她觉我无用,另择人议亲,我亦无怨言……”安娴钰年岁渐长,寻常女儿这个年岁已经嫁做人妇生儿育女。她却迟迟未能定亲,再加上她从前还退过一门亲。虽然碍于雁王权势,没人敢碎嘴闲话,但想来提起来时言语也不会太好听。周鹤岚一直想叫她风风光光地嫁给自己,如此日后也不会再被人碎嘴,说些“便是有兄长庇护,这个年纪也难寻到一门好亲事,不若趁着还有人要早些嫁了”之类的酸话。他一席话言辞恳切,安长卿神色满意,若是周鹤岚说什么“今年不中那便来年再考,考中再去提亲”之类的话,便是他考中了,安长卿也不会同意这门亲事。而今他能设身处地地为安娴钰着想,便是未能高中,也是值得托付之人。他们正说着话,就听外头忽然传来一阵喧哗,安福与周家小厮声音接连传来。“中了,周公子中了!”安长卿一喜,掀开帘子,比周鹤岚还要急切些:“第几名?”安福与那小厮穿过人山人海去看榜,看到名次后气都没喘匀又折返回来报喜,此时兴奋得舌头都打了结:“中、中了……头名!”周家小厮急急补充道:“公子是榜首!”周鹤岚神情一瞬怔愣,随后闭了闭眼平复情绪,维持着沉稳道:“回府,今日都重重有赏!”周围众人听着他们主仆几个对话,便知这马车上坐着的乃是今科会元。不少榜下捉婿的人家瞧着马车蠢蠢欲动,欲要上前攀谈时却被身边人拦住,好心提醒道:“您可瞧清楚了,这是雁王府的马车。”安长卿的马车十分低调,只在马车帘子上头绣了个黑底金字的“雁”,字体与曾经北战王用过的“戈”字旗如出一辙。其他人动了心思的闻言定睛一看,发觉果然是雁王府的车驾,便只能悻悻歇了心思。倒是安长卿将人送回周府,之后便赶回王府去给安娴钰报喜讯了。***解元之后,又中会元,周鹤岚名声更胜从前。邀约也比从前多了许多,还有不少家中有待嫁女儿的勋贵侯爵之家向周鹤岚抛出了橄榄枝。只可惜周鹤岚就像条滑不留手的鱼,长袖善舞左右逢迎,却谁的高枝也不接。这日又是同窗设宴,周鹤岚应邀而去。设宴的同窗与他出自同一书院,原本关系平平,但日后中了进士,大家同朝为官,难免有需要互相帮衬的时候,这份同窗之情就显得重了起来。前来赴宴的几位举子名次都不低,都在五十名之内,若是不出意料,殿试后进士出身跑不了,若是再厉害些的,殿试上得了皇帝青眼,进士及第也不无可能。放榜后的这些日子,一些家境普通的举子几乎是一步登天,许多从前难以见到富贵权势之家都朝着他们递出了橄榄枝。尤其是排名靠前的几位,好些都成了座上宾。举子们酒酣耳热之际,便难免说起些风流韵事。人生四大喜事莫过于“久旱逢甘霖,他乡遇故知。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如今金榜题名触手可及,就难免要畅想一番娇妻美眷,洞房花烛了。坐在周鹤岚身侧的举子道:“要说还是周兄最有福气,连中双元,一甲有望,怕是引了不少娇客暗中倾慕,日后怕是艳福不浅。”另一人接话道:“我倒是听闻周兄与雁王颇有渊源,雁王不是尚有一胞妹还未出阁——”“李兄慎言。”不等他说完,周鹤岚便蹙眉打断了他的话:“嫁娶之事乃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等赴宴吃酒便罢,还是莫要轻浮娇客。”率先起头的这两名举子是贫寒出身,一个得了十一名,一个得了十六名。这些日子难免被人捧得飘飘然,话语间也越发没轻没重起来。眼下被周鹤岚当面戳破,面色便有些讪讪。周鹤岚不喜二人性情,斟了酒转头去同别人说话。只是这酒宴上的一席话不知被谁传了出去,七弯八拐地传了几道,竟然就传成了周鹤岚酒后吐真言,说自己对雁王胞妹无意,但碍于雁王知遇之恩,殿试之后不得不去雁王府提亲。连中双元,三鼎甲有望的乘龙快婿谁都想要,这消息传出来后不少人信以为真,心里便难免有些酸溜溜。不过碍于雁王身份,这些话也只在私下流传,但凡提起来就有人要拿出来酸几句,说得多了,渐渐便有人当了真。安长卿知道这事时已经是四月中、殿试在即的时候。太常寺少卿只比他虚长几岁,又因平息酒楼举子争论之事对他颇为敬重,时常邀他去吃酒。最近一回吃酒时,便忍不住偷偷摸摸地将这传言告诉了他。“这周鹤岚我见过一回,眉目间十分清正,不像是那等得志猖狂的小人。只是空xue来风未必无因,听闻他与王爷有些渊源,又事关令妹名声,我便斗胆当一回碎嘴之人。”安长卿果然蹙起眉,片刻之后又舒展开,挑眉笑道:“多谢少卿好意。这事若是早些说与我,我还要发愁如何处理。不过眼下殿试在即,我倒也不用再费心,再过上几日,谣言不攻自破。”太常寺少卿目露不解:“王爷可是有妙计?”安长卿一笑:“你且等着看吧。”作者有话要说:怂怂:我扮黑脸,喏喏扮红脸,果然是天生一对。第121章四月十五,殿试。殿试在崇政殿举行,萧止戈没有用主考官季安民亲自拟定的考题,而是临时出了考题——题目便是前一阵才被争论过的师荀私自加征赋税,致使并州民怨沸腾一事。此事不只是在朝堂上引起了不小震动。因其发现的巧合,又牵扯到了雁王与并州举子,极具戏剧性。在师乐正父子被问罪之后,在坊间亦传的沸沸扬扬。尤其是安长卿与那三个并州举子之间的对话,亦被百姓引为美谈。只不过师乐正父子虽已伏诛,但并州留下来的烂摊子却还要人去收拾。并州官员如何任命、百姓该如何安抚,都需要仔细商榷。恰逢此时殿试,萧止戈想着并州正缺着人,便将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