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力量感。他当真思索了一番萧止戈的话,赞同道:“那以后你早起打拳便叫我一道。”萧止戈这样的一看便是身康体健长命百岁的,他可不能差太多。“好。”萧止戈笑着将他从床上抱起来,给他穿好衣裳,便与他一同去上朝。于是这一日早朝,众朝臣就见沉郁数日的皇帝脸色忽然放了晴,再去瞧瞧前列的雁王,亦是脸色红润嘴角含笑的模样。众人这便把心放回了肚子里,看来这夫夫二人是和好了。***进二九之后,距离年节愈近,事情也越发多了起来。第一桩事便是乡试放了榜,周鹤岚一举夺了解元。虽然先前安长卿还与萧止戈探讨过,觉得周鹤岚应该能得个不错的成绩,却也没想到他会一举夺了解元。周鹤岚原本名声不显,连书院都没去过几回。但乡试放榜之后,他却声名鹊起,成了明年会试夺魁的热门人选。不仅是没什么交情的同窗举子登门拜访,甚至还有不少媒人上门说亲。大邺向来有榜下捉婿的传统,只是这状元榜眼探花都不好抢,不少人家为了抢占先机谋个有前程的女婿,反而将目光转向了乡试中拔头筹的举子。比如夺了解元的周鹤岚——能夺下解元,会试时只要不出岔子,一个进士出身是少不了。若是再厉害些,入了殿试,就更是前途无量了。因此,原本门庭冷落的周宅一时之间热闹了起来。只是周鹤岚赴约吃酒照旧,但凡是上门说亲的媒人,却都毫不犹豫地拒了。因此事倒是惹来有不少人说他目下无尘,还有拿他西蜣血统说事的。但周鹤岚都只当做耳旁风,只特意又派人往王府送了一箱古籍。虽然没说明是给谁,但这王府里也只有安娴钰喜爱搜罗这些古籍孤本。安长卿亲自将古籍送到轻漪院去,就见安娴钰正在绣一条帕子,上头已经绣了荔枝、桂圆与核桃,分明是“连中三元”的图案。安长卿一挑眉,故意道:“这帕子可是给我绣的?”安娴钰收了针,抬眸就瞧见他打趣的神色,有些羞赧道:“哥哥既然猜到了,还故意问我做什么?”安长卿叫下人将古籍放下,指指那木箱子道:“鹤岚叫人送来的。我可听说这些日子不少媒人去周家说亲。”安娴钰翻了翻那些古籍,脸上笑容恬淡:“他腹有诗书,若不是身世拖累,怕是早就有不少人要给他说亲了。”“你当真就一点也不着急?”安长卿促狭道。“美玉良才光华初绽,自有狂蜂浪蝶往上扑。”安娴钰垂眸轻声道:“他若不是如此出众,我也不会心折于他。”说着她又晃了晃手中古籍,笑道:“况且,他这不就立刻来给我安心了?”自从去雁州之后,安娴钰性子活泛许多,对待许多事情也更加成熟。安长卿见她眉眼间平静坦然,显然并没有因此事烦忧,就更加放了心。摸了摸她的头道:“亏我还怕你听了不高兴,巴巴地过来准备开解你一番。”安娴钰抿唇笑起来,又福了福身:“那哥哥怕是白跑一趟了。”安长卿失笑,又特地同她说了不少会试之事才起身离开。离开之时,又特地要走了那条刚绣完的“连中三元”的帕子。安娴钰生性内敛,便是有心相贺,碍于礼数也绝不会私相授受。这帕子她虽是绣完了,但想来却绝不会送到周鹤岚手中。经了他的手再给周鹤岚送过去,既不会叫人说闲话,也全了两人的心意,倒是正好。……放榜之后没几日,便是三九。此时距离年节不过短短数日。而演练许久的冰嬉也终于要正式登场。腊月二十五,萧止戈率领文武百官登凌霄楼,共赏冰嬉。三九天寒,河道上结了厚实的冰层,两千余将士穿着金色衣饰,手持阵旗,脚踏冰鞋,次序上了冰面。一片素色之中,只见一片金色忽而如大鹏展翅,忽而如狮子抢球……将士们在冰面上飞快滑动,变化出种种阵形,最后又汇集在一处,化为一条金色长龙,自冰场西南方腾飞,行至正北方向,经过凌霄楼时,金龙变化为俯首之势,二千余将士齐声高喝:“陛下千秋,大邺长安!”气势雄浑,声传八方,余音回荡不歇,仿佛真如金龙吟啸。萧止戈站起身,举杯示意。俯首金龙就倏尔变化阵形,绕行一圈之后,以腾飞之势从东北方向出。这一年的冰嬉,当属这开场的走冰鞋格外震撼。大柱国申屠胥眯起眼,指着远处一个拿着红色令旗、看不清模样的士兵笑道:“那是我家那混小子,在龙首执令旗的那个,你们瞧见没?”坐在他边上的夏侯商笑道:“果然英雄出少年,听说前不久圣上还跟你讨人?我们都老咯,想我们年轻时,那也是当过龙首的。”他们二人一个自请荣养,一个曾是萧止戈上峰兼恩师,如今一唱一和,明摆着是在替皇帝安抚人心。萧止戈年轻气盛,又出自军中,对大邺军制利弊了然于胸。早就有消息传出来,说皇帝想收回军权,日后再没有什么六大柱国,十二将军亦将成往事。这消息传出来后,军中人心浮动。皇权与军权,历来是不可调和之矛盾。当年太祖还在时,尚能压得住六大柱国,但可惜后世子孙能人太少,六大柱国实力日渐壮大,逐渐威胁到了皇权。近的有赵家意图谋反,远的有庆州雍州守将拥兵自重,阳奉阴违,属地内豪强兼并,百姓民不聊生。不管哪一条,都不是如今的皇帝能容忍的。两方冲突必不可免。申屠孛历来中庸,安庆帝还在时,忠心于皇帝,不搅合夺嫡之事。如今萧止戈继位,又主动上奏归家荣养,生怕遭了祸事。如今又和夏侯商唱双簧,来替皇帝收买人心。褚安良皮笑rou不笑道:“我等虽老了,却还能为陛下效命。”师乐正坐在他身侧,亦笑道:“要我说,申屠将军实在太过谨小慎微了些。”赵家覆灭后,昔日六大柱国只存五个,其中薛岂乃是舒家养子,自舒家之事后郁郁寡欢,积郁成疾一病不起,已然不中用了。如今唯剩下他们在座四人而已。申屠孛与夏侯商显然是站在皇帝那一边儿的,褚安良与师乐正却是各有心思,谁也不想轻易放开手上的权利。尤其是褚安良与师乐正先前还与逆党萧祁桉有些不清不楚的联系,在这个当头,就格外不愿意向皇帝妥协示弱。这些日子军中看似平静,但实则人心涌动。不少将领都怕萧止戈会效仿前朝,为了收回兵权,对他们这些武将动手。而褚安良和师乐正为拉到更多同盟,没少在其中推波助澜。申屠孛将他们二人的野心看得清清楚楚,摇头叹息道:“这人啊,还是得服老。陛下春秋鼎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