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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逢迎之语,明知他很快便会抛到脑后,他也不会再放开。***回到王府时,天色已然黑了。安长卿把手从萧止戈温暖的掌中抽出来,不情不愿地披上了烤的暖和的狐裘。只是他低估了夜间的寒冷,下车时还是没禁住打了个哆嗦。倒是萧止戈穿着那身不怎么挡风的亲王礼服,在寒风里跟没事人似的。嫉妒地看了他一眼,安长卿坏心眼的将冰凉的手贴上他脖子。萧止戈果然一僵,接着有些无奈地将他的手拿下来暖住:“别闹,外头冷。”安长卿瘪瘪嘴,被他牵着往里走去。一行下人见状连忙垂了头,只在心中暗暗咋舌,敢这么戏弄王爷,王妃还是头一个。安长卿可不管这些,在马车上他自觉已经跟萧止戈说开了,既然都约定好了要一起过一辈子,他自然也不拿自己当外人了,加上萧止戈这些日子来的纵容,说话行事也更加肆无忌惮起来。而且现在看来,萧止戈就是根话少的木头桩子罢了,没什么吓人的。两人回了房,因没在宫中用晚膳,便让下人准备了几个小菜摆在房中。用过晚膳后,安长卿嫌弃今天又哭又跪地折腾出一身汗,又换上轻便的衣裳,去浴房泡澡。去了浴房,脱了衣裳下水,才发现两边膝盖还有大腿上都有大块的淤青。膝盖上是跪的,大腿上便是他怕哭不出来,自己掐的了。先前没察觉时还不觉得疼,现下看见了,那疼痛就立刻冒了出来。动一下都钝钝的疼。安长卿吸了一口冷气,放轻了动作慢吞吞地坐进浴桶里,打算先把自己拾掇干净再去擦药。这一泡就是小半个时辰,等他拾掇完要起身时,才发现膝盖处疼得使不上劲儿了。他撑着浴桶边缘想要起来,却不小心撞到了青紫伤处,疼得一下子坐了回去。在水里扑腾了几下,安长卿疼得眼泪都出来了。他红着脸憋坐了一会儿,终于还是叫了萧止戈。萧止戈就在卧房中,听见他的叫声,脚步迟疑了一下才进去。浴房中烧着地龙,此刻水汽缭绕,安长卿就坐在高大的浴桶中,头发湿漉漉的披散在身后,露出来的一截颈子细长优美,因为热气熏蒸,还泛着浅浅粉色。不自然地挪开目光,萧止戈走近,声音略有些紧绷:“怎么了?”“我腿疼,起不来了。”安长卿也不好意思,垂着被水汽染得湿漉漉的眼睫小声道:“你抱我出去一下……”萧止戈只觉得脑子里名为“理智”的那根弦瞬间便绷紧了,目光下意识落在水面上,顿了一顿又挪开,才绷着嗓音道:“你等等。”说完去拿了干净布巾过来,给他将头发擦得半干。之后才错开眼神,小心将人从桶里抱出来,用宽大的布巾将他包裹起来,抱回了房中。将人塞进被子里,萧止戈几乎是落荒而逃。穿着单薄衣裳在寒风中站了片刻,方才吩咐安福再送个小暖炉过来。再进去时安长卿还缩在被子里,伸着脑袋瞧他:“王爷去做什么?”“叫人送个暖炉来。”萧止戈喉结滚动一下,才又换了一块新布巾给他擦头发。正说着,门口安福已经送了暖炉过来。暖炉里烧得是银丝炭,没有烟火尘灰。萧止戈将暖炉放在床边,让安长卿烘着头发,一面又去掀被褥:“伤着哪儿了?”安长卿将腿伸出来,瘪着嘴指给他看:“膝盖,还有大腿,都青了。”这会儿淤青又比刚才看着还要吓人,已经紫了,还有些肿胀。萧止戈轻轻碰了下,他便喊疼。萧止戈眉头皱得死紧,那点旖旎心思也散了,剩下的只有怜惜和愧疚。他放轻动作揉了揉,低声道:“淤青得揉开,我去拿药酒。”安长卿想想都觉得疼,他以前没少受这种皮rou之苦。他天生一副细皮嫩rou,又常被其他兄弟姐妹欺负,身上常有青紫,那时候他怕娘亲又伤心,也不敢说。只自己忍着。比这还要严重的伤也不是没有,那时候他也都咬牙忍过去了,到了如今,却反而忍受不了了。萧止戈拿着一瓶药酒回来时,他耍赖一般缩回腿,整个人蜷进被子里,闷声闷气地说:“不揉了,过几日就好了。”“不揉明日会更严重。”萧止戈不赞同地皱眉,又心疼他的伤,重话都不敢说,只能哄骗他道:“我轻一些,不疼。”安长卿将信将疑,但是又怕明日更受罪,只好又伸出腿来,可怜巴巴地道:“那你轻一点,我怕疼。”萧止戈“嗯”了一声。倒了药酒在掌心捂热,才揉上了他的膝盖。他只用了一成力,安长卿却疼得叫出了声,带着哭腔控诉:“你骗人……”萧止戈身体绷紧,硬着心肠才没放轻了力道。又见他眼眶通红,咬着唇忍耐的模样,不太熟练地轻柔朝他的伤处吹着气,嘴里生硬哄道:“相公吹吹,痛痛飞飞……”眼泪都疼出来的安长卿被他这一下逗得“噗嗤”笑出了声,另一脚在他肩膀蹬了蹬,嘟囔道:“我又不是三岁小孩儿,我娘以前才这么哄我呢。”“是吗?”萧止戈微愣,低低地自言自语一句:“原来是跟娘学的……”“什么?”安长卿没听清他的话。“没什么。”萧止戈摇摇头,紧皱的眉峰平缓了一些,仍然轻柔地吹着气:“再忍一会儿。”注意力被分散,疼痛也没那么明显了,安长卿将下巴垫在堆叠的被褥上,垂眸看萧止戈轻柔而缓慢的给他揉开淤青。男人半跪在床边,神情十分认真,下垂的眼睫遮住了凌厉的眼睛,昏黄的烛光柔和了硬挺的轮廓,竟让他显出了几分温柔。安长卿越看越觉得满意和欢喜,这么好的一个人,以后却是他的了。以前自己怎么会觉得他面目可怖呢?真是瞎了眼。明明这个人,是这么的温柔。作者有话要说: 王爷和王妃在屋里做什么门口的安福:我是不是要再备桶热水?喏喏:?怂怂(冷漠):多事。第20章头一晚折腾到太晚,安长卿第二日醒来时,太阳已经透过窗纱溜进了屋里。夜晚刚下过雪,外头白茫茫一片,冬日浅淡的日光从雪上反射过来,亮的灼人眼。安长卿迷迷糊糊打了个哈欠睁开眼,外头伺候着的安福听见动静推门进来,问他是不是起了。“什么时辰了?”安长卿看看天色,问道。“午时一刻。”“这么迟了?”安长卿微讶,探头看看外头,确实日头高照:“怎么不早些叫我?”“王爷出门前吩咐的。”安福挤眉弄眼道:“说公子昨天累着了,让您多睡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