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165
去自然是要去的,但晾他些时日也没什么。”阿荣点点头,这话倒也没错,他没有再问,倒是看出来了,这出去了大半年,萧莨与祝雁停的关系似乎缓和了许多,萧莨对祝雁停虽无从前那般温柔倍至,但也不再横眉冷对,纵容着他倒是真的。这样也好,要没有祝雁停,他这位二哥只怕要成真正的孤家寡人,甚至孤独终老,那可就太可怜了。萧荣又说起京中之事,大小政事他先前都叫人送了奏报去军中,不需要再累述,便说了家事:“大嫂这些日子已好转了不少,莹儿玒儿他们每日会去跟她说话,说了许多关于大哥的事情,当真让她慢慢有了反应,前些日子还主动提出要去大哥的坟上上香,两个孩子陪着她一起去了,据说在坟前痛哭了一场,后头便好多了,如今她每日都会出门在园子里走动,或去伯娘那里陪她一起听戏,精神确实好了不少。”杨氏之前一直不肯接受萧蒙的死,如今这样已实属万幸,时间长了,或许确实能完全振作起来,从过去的阴霾里走出。萧莨闻言神色缓和了许多,祝雁停亦松了口气:“那便好。”萧荣又道:“嗯,伯娘说,让我见了你,跟你道谢,玒儿说这法子是你教他的。”“我应当做的,不必言谢,大嫂亦是我的家人。”祝雁停赶忙摆手,不想勾起萧莨之前不好的回忆,岔开话题:“阿荣你是不是快成亲了?母亲有给你定日子么?”提起这桩事,萧荣十分不好意思,他准岳父这回领兵进歙州,连下数城,建功颇多,只怕他老人家会更看不上自己,伯娘倒是想年底就让他完婚,可这事,哪有那么容易……“伯娘想把婚期定在年底,我岳父那头还没答应呢。”祝雁停闻言好笑道:“实在不行,让你二哥亲自去与陈倍庸说说。”萧莨斜了祝雁停一眼,没说什么,萧荣的面色愈发尴尬:“那怎么好意思,这种事哪能劳烦二哥亲自出马……”说是这么说,他言语间倒是有些期待,不过萧莨没理他,祝雁停轻推了推萧莨手臂,萧莨皱眉,不着痕迹地瞪他一眼。祝雁停不在意,继续与萧荣逗笑:“早些成亲也好,说不得明年家里就又要添丁了。”萧荣臊红了脸,随口嘟哝:“那还不如你赶紧给二哥再生一个呢。”萧莨闻言眉头蹙得更紧,祝雁停一怔,随即望着萧莨眉开眼笑:“这主意倒是不错。”珩儿抬了头:“爹爹要生弟弟meimei么?好!”萧莨低声呵了一句:“好什么好!不生!”小孩扁了嘴,萧荣见气氛不对,暗恼自己说错了话,借口下车去透口气,把珩儿一并带下车,骑马去了。见萧莨冷了脸,祝雁停贴过去柔声哄他:“这有什么好生气的,不生就不生呗,阿荣说笑的罢了。”“他说笑的你呢?”萧莨没好气,抬手掐住祝雁停下颚,警告他,“你若是再敢背着我吃那药,不管生出来个什么东西,我都弄死他。”祝雁停吓了一跳,没想到萧莨的反应会这么大,连将孩子弄死这话都说出来了,正赶忙解释:“我真的是说笑的,我没想再生,也绝不会再吃那药,我保证。”萧莨轻眯起眼,冷冷盯着他,祝雁停的眼中隐有哀求,僵持片刻,萧莨终是松了手。“你最好说话算话。第101章对我好点回京的第二日,萧莨与祝雁停低调去了南郊的沅济寺,带上珩儿一起。他们到时天还未亮,萧莨带来的兵马直接闯入寺院,看到的只有满院的尸体,从住持到最低等的沙弥,无一幸免。这些人的血还是热的,像是刚死不久,萧莨当即派人去搜,半个时辰后,在寺院的后山脚下,截住了匪徒,长历皇帝被他们藏在车中,正准备直接往冀州去。祝雁停闻讯带着珩儿急匆匆地过去,将人安顿在山脚下他原本的庄子里。萧莨亲自去审问被捉拿的活口,那几人经不住酷刑,很快招了,他们是蜀州小皇帝派来的人,收到消息先帝还在世,奉命要赶在萧莨之前,将长历皇帝接走,且他们来之前,还在路上解决了另一波来抢人的、徐氏伪朝廷的爪牙。萧莨的亲卫过来问他要怎么处置这些人,萧莨轻眯起眼思索片刻,冷声吩咐:“将人都捆了,活着押送回蜀州,交给小皇帝和那位黄太师,什么都不用说。”山庄里,祝雁停正紧张地盯着虞医士给长历帝施针,长历帝死而复生,情况却十分不妙,虽还有脉搏和呼吸,但心跳微弱,面色煞白如纸,皮rou僵硬萎缩,看着其实比死还不如。两个时辰后,虞医士擦了擦额头上的汗,与祝雁停道:“郎君,陛下这状况,只怕醒过来也拖不了太久。”“……什么意思?”虽早已有准备,但真正听到这话,祝雁停依旧分外难受。虞医士一叹道:“那假死药,正常服了几日便能醒来恢复如初,但陛下在服药之前已然毒根深种、病入膏肓,那药吃了让他身体的负担变本加厉,变成了如今活死人的模样,之后又一直用药吊着续命,没有真正死去,活不能、死不能,这两年下来,只怕分外煎熬。”祝雁停闻言眼眶微红:“一点办法都没了么?”“要么只能跟之前一样,一直拿药吊着陛下的命,或许还能撑一段时日,一旦停药,或许很快就……,郎君想要陛下醒来,草民也只能勉力一试。”见祝雁停面色戚哀,虞医士又劝他:“郎君,这个世上从来就没有真正的长生不老药,是人总会有生老病死,陛下如今这状况,活着只会愈加痛苦,不如让他解脱了。”“”祝雁停怔然片刻,直到身侧的珩儿轻声喊他:“爹爹……”祝雁停回神,抹了一把脸,道:“先等陛下醒了再说吧。”虞医士退去外间配药,珩儿看一眼床上的长历帝,小声问祝雁停:“爹爹,这是谁啊?”祝雁停呐呐道:“他是你爹爹的父亲。”珩儿眨了眨眼睛:“那他也是珩儿的祖父么?”“嗯。”“可他为什么躺着不醒?他生病了吗?”“……是爹爹不孝,害了他。”珩儿似懂非懂,拉了拉祝雁停的手,软声安慰他:“爹爹这么难过,祖父看到了就不会生爹爹的气了。”祝雁停闻言愈加难受,珩儿又问:“祖父还会醒么?什么时候能醒?”“……我也不知道。”“那珩儿去与他说说话。”小孩趴去床边,叽里咕噜地与长历帝说起话,说自己叫什么、几岁了,爹爹是谁,父亲又是谁,家里还有哪些人,平日里念书学了什么、喜欢做什么、会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