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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连相关的一星半点都未曾透露过也没询问过他?这就更别说跟他沟通了。这也太反常了......喻熹脸渐渐发白发寒,他盯向宋应雪的脸,就死死的看着她,想看出她是不是在忽悠自己。“宋姨...”他艰涩开口,字字上下颤着,“为什么我不知道这件事?不是...我是想问,为什么我mama这段时间什么跟没跟我讲过呢?也就是说...目前就我一个人不知道这件事?”出柜...或者说向他家人表明性向,这在他看来,这可是天大的事儿啊。“因为你是小朋友啊!所有的困难,我们大人都要替你挡在前面的。”宋应雪笑得自然,表情很轻松,“你其实是想知道你母亲的态度吧?你听我讲呀,你这学期...放暑假前,就当不知道这件事,你也不要主动去问白医生‘席老师是不是跟你联系过’这样的话,晓得吧!”喻熹拿手掌心拍拍额头,愈发困惑,“为什么啊?问都不能问?”“你还没听出我的意思...”宋应雪起身,又走到喻熹身边挨着他坐下,“白医生是很少见的...通情达理,善解人意的人,你们是幸运的。”够了,暗示得够明确了。“您没跟我开玩笑吧?”喻熹出声问,嘴角明显向上扬着。他惊喜。宋应雪能理解喻熹此刻复杂多变的心情,“哎呦,我就是有一讲一的呀!你宋姨我这辈子啊...就是没学着把玩笑开会,夫人以前呐老嫌我闷,说我不会讲笑话......”这人要是上了年纪,说到啥都爱捎带上往昔。“这么说我妈真的没反对?”喻熹歪头瞄着宋应雪的脸,山路弯弯,他这会儿笑得像蜜糖拉着甜丝儿。他心中其实有定论,如果宋应雪说的都是真的,依照自己对白瑾性子的了解,她没直接冲过来找他问问清楚或者揪着耳朵训斥责骂他一顿,也没有因为不解、反对而搞得一哭二闹三上吊。只有一个原因,她不反对。换句话说,在白瑾心中,她认为这不是什么违反原则的大事。所以,他自己就这么“被出柜”了。喻熹一时只有一个冲动,想找白瑾问问。可转念又一思量......他再次问道:“为什么我不能找我妈问一下呢?”“我觉得你母亲一定是个好医生,因为她有耐心,而且是...相当的有耐心。”宋应雪拉过喻熹的手,握着他,“这种事情,她还是想跟你面对面讲。等你暑假回家时,她肯定会提出要跟你好好聊一聊的。我猜她是不希望你因为揣测她的想法,一个人去七想八想、担心忧虑而耽误学习或者复习考试。”喻熹一顿。“这当母亲的人呐...”宋应雪的笑容看起来很慈和,“她也要护着你啊,她现在不想跟你直说,不给你积极的表态,其实这也是在考验阿清,她希望阿清能一直珍惜你。”喻熹抽出自己的手,坐正,木木的又拿起筷子和勺子。鼻翼发酸,泪腺膨胀,眼眶潮湿。他舀了一大勺已经变得黏稠的豆黄色浓汤,看也不看,自顾自地往嘴里送。“阿清这一个月啊,好像每天有在跟白医生聊天的。”喻熹知道,肯定不只是聊天那么简单,估计是席澍清缠着白瑾,跟她软磨硬泡,他的目的是要让白瑾相信他,信任他,对他不排斥甚至产生好感。为什么他选的不是他父亲,因为白瑾算是高级知识分子,更理性,更明事理,更顾文人所谓的那种面子,更明白什么叫有话好好说。可是...想让白瑾不反对,还是很难的。稍微想想,这个过程一定是非常非常的艰难。想到这儿喻熹再也忍不住了,熟豆豆似的大颗泪珠,带着烟气儿直线坠进了碗里。感动,各种感动交织。“他们还见过两面呢,反馈还挺好的,阿清说你母亲对他的态度还不错。”还在他不知情的情况下见过面?挺好的?还不错?席澍清以什么身份去的?喻熹不认为自己母亲的思想有那么开放。他真的不敢再往下想了。鬼知道那个过程会有多难,鬼知道席澍清吃了多少苦,可能白瑾没把他撕碎就已经很好了。喻熹咬着洋葱片,泪落得愈发凶狠。感觉像是在徒手剥洋葱。他的泪腺里应该藏着一片汪洋大海,所以他的泪液才会无穷无尽似的。席澍清竟然什么都没跟他提过。只字未提。他瞒了他这么久。明明出柜是他自己的事啊...凭什么,凭什么那人将所有的雷都大包大揽了。“阿清对你母亲承诺过,他会珍惜你。”宋应雪像是根本没注意到喻熹吧嗒吧嗒不停地在掉眼泪,“他跟我都说过这种话呢,他说他整个人都是你的,更别提他名下的一套房了。不可否认,这是一个物质的年代,现在可跟我小时候那个路不拾遗的时代不同了。小喻啊,我觉得现在可能是你在让他为难了。”“关于那套房,是这样的。年初的时候阿清说他要在你们学校附近买一套房,离学校越近越好,我以为是他要去上课为了方便省时,想住近一点。”“我平时也没多少事,当天就去看房了。对了,那其实是一套二手房,当时那个房屋转让合同是我签的,购房款也是我付的,过户是阿清亲自去办的。”宋应雪慢慢跟喻熹解释,“阿清一拿到钥匙就开始安排装修,我看了一下装修公司那边提供的成型后的样式图,我当时心想,那肯定不是他喜好的风格呀。”“后来,我第一次见到你,他带你回来那次,第二天我就全想通了。”“阿清之前给了我一张支票,我一直放着也没管。”宋应雪说得清淡,“那天之后我就什么都跟老爷说了,我把支票又还给阿清了...因为这也是老爷的意思。我们席家也要对你负责,我们也不喜欢恶人的角色,你应该明白我的意思吧。”喻熹在宋应雪说到那套房后,暂时止住了眼泪,浓汤冷了,他还是僵僵地攥着餐具,边静静地听着。原来如此,难怪当时一定要由宋应雪出面,交给他那把钥匙。怪不得...这宋应雪果真是老爷子安排在席澍清身边的耳目,除了照顾生活,她其实还代表着那一头的庞大势力。这么多年,她可能一直是席澍清在国内与席家沟通交流的最佳渠道。“一月份就开始重新装修,那套房子其实早就装好了。只是阿清说你的嗅觉...”宋应雪忽然露齿一笑,“狗鼻子是吧?装修材料有余味嘛,他怕你的鼻子会受到刺激。”“所以我直到上个月才把那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