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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是放下了一半。他朝洛余生使了个眼色，洛余生正想着怎么哄人，没注意到。副导演忍不住想要扶额，深觉剧组没一个有眼力见、让人省心的。他亲自起身给陆以期倒了茶，没敢动手帮着烫碗筷，怕犯了忌讳。陆以期这才屈尊降贵般看了洛余生一眼。洛余生探身拿过陆以期面前的碗筷，用guntang的茶水烫了一遍，倒入脚下的废水篓。整个过程异常自然，一点也没有在座各人的紧张，只一眼就能看出两人间不同常人的熟稔。席上安静一瞬，又各自继续之前的话题，心思各异，却都已经不在说出口的话上了。副导演余光不经意扫过，看到洛余生抬起的手关节撞到了陆总的手臂。陆总非但没生气，还自然地让了让方便洛余生动作。陆以期脸上的表情rou眼可见地柔和下来，这更印证了众人的猜测。洛余生果然跟这位陆总有关系。至于是包养还是其他，不管以后怎么样，现在他有陆总罩着，今天过后，剧组怕是没一个人敢轻易开罪他，甚至还会捧着他。而洛余生似乎没注意到自己碰到了人，动作依旧有条不紊。他没拿酒，给陆以期倒了杯饮料。放回去时，用仅有两人才能听到的声音，软声道：“不生气了吧？”“嗯，回去给你奖励。”陆以期垂眸看了他一眼，慢条斯理端起饮料喝了一口。若非亲眼看到里面装的是饮料，他们都要怀疑这位陆总正在品尝某种醇厚昂贵的名酒了。洛余生不以为然地动了下唇，对他口中的奖励十分不感兴趣。也不知道到最后是变成了谁的奖励，陆以期也好意思理直气壮地说出口。果然商人就是商人，这说话的本事说忽悠着把人卖了还帮忙数钱也不算错。两人间的交谈逃不过桌上其他人的目光，只是听不清他们说了什么，但总归能让他们看清楚些什么。陆以期没看其他人，先动了筷，旁若无人地放进洛余生的碗里，才给自己夹了菜吃起来。洛余生忽然就无所谓了。他早就想清楚了，跟陆以期在一起也不会一直对人隐瞒他们的关系。虽然没有完全做好准备，但陆以期已经在一点一点用他的行动表明了。他跟他一样，也不会变。两人边吃饭边靠在一起低声交谈，并不十分亲昵，却又仿佛有某种长久生活在一起的默契，自成气场不容旁人涉足。之后再没人跟他们搭过话，下意识地不去打扰那一方天地。陆以期跟他坐在一起，自然没什么人敢明目张胆地窥探。洛余生感受不到其他人心中情绪如何地激烈变化，吃完了饭，他们跟导演说了一声，起身离开。合上门的瞬间，有人看到这位陆总用戴着戒指的那只手，牵起了他们剧组洛老师的手。回到酒店房间，洛余生被导演单方面放了假，突然有点不知道该做什么的茫然。陆以期抱着他亲了会，说道：“奖励。”洛余生无语片刻，像是忽然想到了什么，眼睛微亮，对陆以期道，“我带你去个地方。”本就漂亮的眼底浮起细碎的光，陆以期忍不住低头，又亲了两下，才施施然问道，“去哪？”“你跟我来就是了。”洛余生让陆以期带上身份证，自己戴了口罩跟帽子。陆以期想了好几个需要用到身份证的地方，却怎么也料不到，洛余生最后会带他来网吧。两人要了个包间，并排坐在一起。跟网管叫了两杯饮料，陆以期看着洛余生问道，“怎么想到来网吧了？”“突然想来了，”洛余生少见地有些不讲道理，“你要不要跟我一起玩？”“玩，”陆以期笑着说道，“我陪男朋友玩。”网吧的电脑拥有市面上全部的热门游戏，洛余生的视线在几个图标上划过，问陆以期，“你会玩哪个？”陆以期随口说了几个名字，意气道，“知不知道，你老公我以前在游戏里也是大神级的人物。”洛余生：“……”他没管陆以期口头上占的便宜，选了其中一个，道：“其实我不太会。”“没事，跟着我打打这些普通玩家够了。”陆以期看着记忆中久远熟悉的游戏界面，喜欢的人坐在身边，心底徒然升起了些许许久未见的冲劲。工作以来陆以期似乎把所有这个年纪该有的情绪都压在了心底，洛余生出现后，机械的生活才渲染上不同的色彩。偶尔的任性，并不是一件多糟糕的事不是吗？洛余生看着电脑，状似随口问道：“你以前经常玩游戏？”陆以期想了半天原来的游戏账号，输入，“高中的时候常玩。”印象中游戏是一件能让他心情很好的事，但陆以期怎么回想，都想不起来高兴的原因。他下意识地不愿意把它们归结为成长，而是潜意识觉得，应该有很重要的东西陪着他一起，才弥足珍贵。模糊的念头一闪而过，陆以期没来及抓住便在脑中一闪而逝。他记忆力很好，只输错了一次密码便进入了游戏。长年未登陆的游戏界面跳出回归信息，陆以期点开看起了游戏的更新历程。洛余生陈述某个事实：“太久没玩游戏，技术会退步。”“你用他们跟我比？”陆以期看他一眼，眼底浮起一缕笑意，漫不经心道：“不然这样，如果我带你赢了游戏，你就亲我一下怎么样？”“你输了呢？”“那简单，我亲你一下。”“……”陆以期眼底带笑，“行吗？”洛余生移开视线，轻轻说了声，“好。”洛余生突然带他来网吧本就是一件有点奇怪的事，陆以期玩笑般问了句，“想了解我的学生史？”洛余生嗯了一声。“想知道什么你问，我一定知无不言。”洛余生斜了他一眼，“讲你的校霸生涯吗？”陆以期噎了下，“你要这么说……想想还挺好的，要你是我同学，放学后我一定会把你拦在路上，然后告诉你，不答应做我男朋友就不让走。”洛余生：“我要是偏不答应呢？”陆以期漫不经心道：“那就多拦几次。”洛余生忍不住笑了一声。见他登上了账号，洛余生视线滑过左上角的游戏名，深吸口气，按着梦中的记忆，一点点输入账号密码。登陆成功！他账号上的ID，跟梦中的分毫不差。洛余生没再试探性地询问，一切似乎都有了答案。两个人在网吧打了一下午游戏，谁能想到，一个集团的CEO跟一个艺人的娱乐活动居然会是一款网络游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