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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竟也擅离圣地,背着自己同江湖中人沆瀣一气,行这鬼蜮伎俩。中到底藏了什么秘密……不论玉婵有什么目的,月神教中绝容不得这等背恩忘义吃里扒外之人。北山蘅双手在袖中攥成拳。“师尊,那边有一个客栈,看上去倒是气派,想来应该不会很简陋。”重九指着街角扯了扯她的袖子。北山蘅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过去,点点头。那是一栋两层高的门楼,梁柱飞檐刚翻过漆,牌匾也是崭新锃亮,算是这涿州城中称得上华贵的酒楼之一。门前立了十数个店伙计,正在将客人的马匹往后院马厩中引。北山蘅有些好奇地看了那队马一眼,问门口一个伙计道:“还有空余的房间吗?”“有有有,您里边儿请。”店伙计让开正门,北山蘅二人走进去,那老板见他衣着不凡,忙不迭地迎上来,点头哈腰道:“这位客官,要住店还是用饭啊?”北山蘅从袖子里掏出一锭银子,“两间上房。”“哎哟客官,可不巧了,上房就剩下一间了。”老板为难地盯着银两,想要又没法伸手。“那就一间上房,让他去睡柴房。”北山蘅指了指身边的人。重九幽怨地看了他一眼。老板接了银子,正打算引客人上二楼看房,忽然身后的桌上站起来一人,朝着这边走来,一边走还一边扬声道:“教主亲临宝地,怎能叫令徒屈居陋室?”北山蘅回头一看,瞧见来人,面露讶色,“陆道长。”“又碰见了,这约莫就是缘分。”陆青拱了一下手,目光略有些放肆地在北山蘅身上游走一圈,笑道:“教主今日穿得倒是仪表堂堂,与那夜在江陵客栈中所见大不相同。”提起不太美好的回忆,北山蘅语气有些冷,“行走在外,道长唤我一声杜蘅就好。”陆青很快就明白了他的意思,“是,蘅公子。”“既然没有房间,那我们另投别处便是。”北山蘅视线扫过大堂,看到了不少身着青衣的逝水阁弟子,知道他们此行目的不简单,不愿卷入是非当中,便要去取老板手中的银锭子。熟料陆青却一把抓住了他的手,将老板推开,示意他去登记房间,随后转头笑道:“来了便是缘分,怎么便急着要走?这家上房是我包下,给您的爱徒匀出一间便是。”说罢,他含笑看了重九一眼。“不必劳动道长。”北山蘅板着个脸,不想承他的人情。可那店老板知道陆青身份来历,不敢得罪,已经登记好房间将钥匙拿了过来。陆青接过钥匙,对店老板道了声谢,将钥匙放进北山蘅手中,笑道:“那贫道去吩咐弟子腾出一间上房。”北山蘅骑虎难下,只得道:“我同徒弟住一间便好。”重九闻言嘿嘿一笑。北山蘅斜过来一眼,吓得他连忙将笑容收起,乖乖地跟在北山蘅后面上楼。“对了。”陆青突然开口。北山蘅停下脚步,回头,“道长还有何指教?”陆青犹豫片刻,还是出声询问:“公子那日从凌波宗拿到装着的木匣,可有将其打开来看看?”北山蘅神色未变,“怎么?”陆青迟疑着道:“那本书并不在木匣之中。”“竟有此事?”北山蘅挑了挑眉,“那我就不知道了,木匣方从凌波宗取出便被你夺了去。”陆青低下头,面露歉色,“是贫道冒犯了。”北山蘅不置可否。第11章碧桃根“师尊,午饭送来了。”房间门“吱呀”一声打开,门缝里挤进来一个毛茸茸的脑袋,先是张望了一下四周,随即拱开门,轻轻地走进来。北山蘅坐在窗前,桌案上摊开着一张纸,正在思索着怎么下笔。重九不敢说话,将手里端着的托盘放在一边,蹑手蹑脚地走到床边。正要坐下,却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转身坐在了旁边的地板上。半晌,北山蘅从沉思中抬起头,眉毛一皱。“蹲地上作甚?”“弟子、弟子不敢坐床……”重九觑着他的神色,小心翼翼道:“师尊,弟子将饭端来了,您用过饭之后再写吧。”“嗯。”北山蘅应了一声,将饭碗拉到面前。扒拉了两口米饭,他抬头问道:“你怎么不吃?”“您先吃,您吃完弟子再吃。”重九眼巴巴地盯着他手里的碗,却还是努力表现出一副“我不吃,我不饿”的样子,看上去又委屈又无助。搞得好像我虐待你一样……北山蘅在心里嘀咕了一句,把另一只碗端出来,指了指旁边的凳子,“坐下吃。”重九乖乖地溜过去,拉开凳子坐下。“弟子方才去炊房端饭,等了好一阵子,那店老板一点也不尽心。”重九一边端起碗,一边轻声埋怨,“说是今日店中客人多,做不了八菜一汤,就只能先盛了些米和菜上来。”北山蘅默默扒饭,听着他叨叨。重九看他没有责备,胆子大了一些,续道:“米都有些冷了,弟子热了两遍。还有这点心,说是他们涿州的特色,可是也不细细烹饪。”重九从竹筐中拿起一物,放在眼前转着圈研究,“直接从水池子里捞出来就让人吃……”“那是莲蓬。”北山蘅打断他。“莲蓬?”重九愣了愣,随即愕然,“莲蓬能吃?”北山蘅倒是奇了,“你没吃过?”重九摇了摇头。“我还是头一次见没吃过莲蓬的。”北山蘅笑了一声,将东西从他手里拿过,指甲划开外面的壳,剔了几颗莲子出来,剥掉皮放进他手心里,“尝尝。”重九听话地将莲子放进嘴里,嚼了嚼,眼睛一亮。“好吃?”北山蘅笑问。重九点了点头,目光落在他的手上,等着师父大发慈悲给自己再剥几个。“都是我的了。”北山蘅直接将装莲蓬的竹筐端走,连带着桌上那半个也放进去,一颗莲子都没给他留。重九:“……”“你吃那个吧。”北山蘅指了指米饭,“小孩子多吃饭才能长高。”重九本是格外委屈,听闻这话,目光在师尊头顶飘过,丈量了一下自己的差距,又默默地端起碗来,开始狼吞虎咽。北山蘅坐在旁边,一边剥莲蓬,一边上下打量着他。重九是他七年前捡回来的。那时候自己处理完事情从望舒城回圣教,行至绛河边时看到有一个孩子趴在石头上,气息奄奄几乎没有生机。他觉得有意思,便叫绎川将孩子抱过来,带回了圣教。等回到蟾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