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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子,扯了扯嘴角,神情因为精心打理的长胡须而看不清楚,“殿下应该多为自己想想才是,也许有的人——”他的声音陡然提高了,又弱下来:“——因为一己之私,想您支持这样的决议,可身为储君的您,要想得更多、责任更重,不是吗?您可不要被人蒙蔽了。”王子好像没有听出老伯爵口中的挑拨之意,又好像听懂了却毫不介意,他只是兴致勃勃地问:“噢?什么一己之私?难道有什么我不知道的事情?”看这神情,他分明只是想听八卦的。这话怎么好明说呢?老伯爵的眼神有些慌乱,让他直说这样的事,实在是有违贵族的教养,就胡乱含混着说:“也没什么,就是一些人尽皆知的私情,不该让殿下听到这些的。”呵,还不是都城来的公爵越来越不像话了,现在见天跟着海族过来的政务官出出入入,城里连普通百姓都有所耳闻,说他们的公爵看上了海族,这水道就是为了方便他们私会才修建的!保守派的贵族抓住了这个把柄,更是偷偷在私下推动散播这个谣言,一时间,许多百姓都模糊听说了有贵族看上海族的事。可王子真不知道这回事,听到老伯爵含混的解释,他的好奇心并没有得到满足,回去后就问了自己的侍卫官和几个仆人。仆人们也只是知道大概,便说了“贵族为了追求海族大兴土木”这样的传言,接着就紧张地觑着王子的脸色——糟了,王子殿下的脸色显然越来越差了。该不会说公爵的那回事……是真的吧?!殊不知,王子心想:坏了,我不就是假公济私让人把水道开到夏宫吗,现在人人都知道我看上海公主的事了?.王子在这边紧张得不敢出门,路煜明倒是一点都没受到传言的困扰。也是,这样的流言,又有谁敢到公爵面前来说呢?又不是活腻了。但这并不意味着路煜明对此一无所知。有些人到不了王子面前,就在他面前很是劝了好几次,话里话外无外乎是让他不要拿公爵的名誉开玩笑,不要为了一个海族就失去了原则。嘿,这话什么意思,打量他听不懂呢?倒是王子的表弟西莫,从来没有说过这样的话,甚至好几次用欲言又止的目光看着路煜明,最后忍不住给他行了个礼:“公爵大人为王子的名誉付出太多了,竟然不惜毁坏自己的名誉为王子掩盖。”西莫是真心以为,那个提议建水道博佳人一笑的是他的王子表哥。路煜明完全不清楚他在想什么,不过他已经知道了城里的流言。只是听到这些话,他打心眼里不觉得是什么麻烦,甚至招来了自己的侍卫官,偷偷嘱咐他道:“派几个人去城里,把这个流言传得更仔细点。”“这……大人,这怎么传?”路煜明皱着眉,看着眼前这个扶不起来的侍卫官,内心非常苦恼。连这种事情都做不好,这多简单!他从桌下变魔术一般掏出一个空鱼缸,问侍卫官:“还记得这个鱼缸吗?”“这不是您之前养蛤蜊的那个?”“没错。”路煜明将鱼缸放到侍卫官面前,认真地问他,“就从‘公爵勇救蛤蜊,海族深情报恩’这一幕开始讲吧,你觉得怎么样?”侍卫官看着公爵,没敢说出自己的真心话:您这还准备将流言编成一套话剧啊?!反对派的贵族很快发现,自己派出去传谣言的手下格外卖力,更是奇思妙想频发,将公爵公费恋爱、假公济私的故事编得十分动人,甚至还有了固定观众,迫切地等待着下一个剧情。“不用这样真情实感,过犹不及,懂不懂?”背后的主事人深觉情况不妙,怎么最近城里的口风一转,突然开始说这真爱动人了?负责编谣传谣的手下:“您真错怪小人了,咱们真没有这么大的力量!”公爵:没白费我派了这么多人。当然,即便有些百姓在这个跨种族的爱情谣言里,琢磨出了一丝不易和心酸,带着深深的祝福,接受了开水道这件事,也还是有人觉得,这影响了自己的生活。谢祈正针对这件事进行访问,主要探访对象就是即将施工的水道周围的人家。前几户态度还算好,有些一开始态度不是很支持,但是看到谢祈这个海族甚至比人类还要通晓常理,又文质彬彬、贵族气十足,大家也就放下了心里的芥蒂。甚至不少年轻的姑娘还在畅想,要是海族的男人都长得跟政务官大人一样好看,就算谈个恋爱也是完全没有问题的啊!一个女孩大胆一些,跑出来问道:“大人,您……您的本体是蛤蜊吗?”谢祈意外地看着这个女孩,点了点头,好奇地问道:“你怎么知道的?”要知道,他可从来没有在大众场合暴露过这回事呀!女孩结结巴巴地说不出来,谢祈也没有计较,只以为她是认识什么夏宫里的人,得知了这个事。殊不知,谢祈走后,女孩激动地捂着脸大叫,又攥着裙子跑回了屋里,一下栽倒在被子上:“啊啊啊,公爵和政务官是真的!”但也有一些百姓,是无论如何也不肯接受这件事的。在这条街的末处,住着寡居的老妇人劳琳和她的儿子。年轻的男人在海边码头做工,而劳琳则偶尔在街上摆摊卖茶水,赚两个钱。她是看不惯这条水道的,恨不得它不要从自家门前过,因为劳琳一贯摆摊的地方,正是现在被划归为水道的地方。没了这块地,她还找不到什么好地方来卖茶水了。“哼,那可是块风水宝地,来往的商人路人都要路过的!”劳琳昨晚还插着腰跟自己的儿子絮叨着,“现在说划走就划走了,这不是从我的口袋里往外掏钱吗!”儿子倒是明事理得多:“母亲,那并不是属于咱们的地方,大人们要用就用吧,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劳琳不甘心地瞪了儿子一眼,到底还是没再说话。不过这可不代表她就真的屈服了,她正准备着纠结一些同样不满意的街坊,去当地官吏那里的好好诉诉苦呢!正是这档口,谢祈找上门来,这可不是瞌睡送了枕头。“要我说,至少这个数!”劳琳比了个手势,“不然我是不愿意这条水道从我家这里过的。大人您行行好,咱们穷苦人也是要过日子的。”她将自家的情况说得差极了,好像失去了这个小小的茶水摊子,就一定活不下去似的。谢祈好言好语地劝她:“这位太太,我们可以在广场那里给您留一个小小的摊位,那里未来会是许多道路的交汇处,一定有更多人前去的。”可劳琳有自己的理由:“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