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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心机,全用在了江夕迟身上。周五体育课上测跑步,朝珣拼尽了浑身力气,跑了个第一。许多人为他鼓掌欢呼,他的眼睛只放在江夕迟身上。江夕迟紧跟在他身后拿了第二,他扶着自己膝盖,弯腰喘着气,额前的头发湿漉漉地贴在额头上,皮肤上也泛了红,看在朝珣眼里,性感的要命。他和朝珣击了下掌,夸了他一句:“厉害。”朝珣头一次觉得他的第一好像也有了些意义。跑步果然让人心率变快,他吞了下口水,看向江夕迟好看的侧脸,数着自己心跳的频率,一下又一下。朝珣看过不少的少女漫画,那时候的少女漫流行冰山王子的套路,常常搭配着灰姑娘或者白雪公主一起食用。朝珣看过很多,但总觉得消化不良。他尝试着从少女漫里找到一种暗恋模板,来形容他和江夕迟,后来他意识到,王子有很多很多个,江夕迟只有一个。朝珣或许有成千上万个,但江夕迟,只有一个。朝珣又一次在日记本上写下他的名字。“江夕迟”他的男孩儿,他的蔓蔓,他的百适可。第9章朝珣的洋娃娃叫蔓蔓,他起初给江夕迟起的名字也叫蔓蔓。但蔓蔓和江夕迟到底是不一样的。他可以把蔓蔓藏在床底,防止mama看到,却不能把江夕迟也藏起来。这丑陋的、贪婪的,企图独占他的心。原来迟钝如他,也会有。他看到有女孩儿借着问物理题凑到他身边,也见过班上那几个打篮球的男孩儿同他勾肩搭背。更多的,班上流言四起,说江夕迟和陈千雨是男才女貌,说他们在一起了。是的。年级第二的陈千雨,和年纪第一的江夕迟。作为校花的陈千雨,和作为校草的江夕迟。聪明和美丽这种东西,向来是造物主的恩赐。人们借着造物主的光,得意洋洋地把同类分成三六九等。他们把陈千雨分为第一等,把朝珣分为最后一等。朝珣不甘落后,他偷用了mama的化妆品,将自己的皮肤涂得粉白。他偷喷了mama的香水,如同一棵会移动的苦棟,四处开花。他以为没人发现。高中生变得稍稍礼貌了一些,至少从不会当着他的面,嬉笑调侃,骂他是个娘娘腔。然而造物主到底是有所偏爱,他咬着笔一节数学课做不下来一道题,陈千雨又轻轻松松拿了班里第二。又一场考试结束,满是红叉的试卷。朝珣抬头,看着陈千雨朝着江夕迟走来,看着她拿着自己那几乎全对的试卷,向他请教那唯一一个红叉。江夕迟给她讲了一遍,女孩儿笑着离开,还留给他一包糖当做谢礼。朝珣掰断了他的铅笔。朝珣在学校小卖铺买了自己最喜欢吃的橘子糖,这次谁都没给。是很甜的橘子糖,却硬生生被他尝出了酸涩的味道。他赌着气在教室里做着题,江夕迟去打篮球他也没去。草稿纸写了一张又一张。然而数学题太难了,推演论证,一遍又一遍,却始终得不到答案,朝珣心里又急又气,眼泪叭叭的往下掉。他一边哭一边把那草稿纸写得满满的。算不出的数学题,得不到的江夕迟。哭声越来越大,抽泣声在没剩几个人的教室显得格外明显,郝兴臣正睡着觉,抬头看了他一眼,懒洋洋地问他怎么了。朝珣一边哭一边说:“数学题好难。”郝兴臣很少点评别人,眼下看着自己这奇怪同桌,脑子里却窜出来四个字“这人有病”。从抽屉里掏出耳机,他换了个方向继续睡。不少人朝朝珣投来了异样的眼光。朝珣知道自己狼狈不堪,但他实在控制不住了。江夕迟打完篮球回来了。天气逐渐转冷,他还是穿着那身无袖球衣,头上出了不少汗。回来得比往常好像早了很多。朝珣擦擦眼泪,不想让他看见自己的狼狈相,趴在桌子上装睡。手中的笔忽然被抽走了。朝珣浑身僵了僵,他稍稍睁了下眼,便看见江夕迟站在自己前面,手里捏着那只笔,额头上还带着汗,定定地看着他,声音有些低沉。“哭了?”朝珣不知道自己哭成了什么丑样子,反正不会好看到哪里去,不然江夕迟也不会看着他的脸,十分认真地说:“真丑。”朝珣鼻子一酸,哭得更凶了。心里涌上来一股子莫名的委屈,他张了张嘴,是努力想说几句狠话的。“关你…关你什么…”江夕迟将他桌子上试卷拿起来,“这道题不会吗?”朝珣吸了吸鼻子,点了点头。“还有哪里不会?”朝珣垂下头,有些沮丧,破罐子破摔般说了句。“都…都不会。”努力来努力去,他也不过是从只会抄作业的笨蛋,变成了纯粹的笨蛋罢了。江夕迟皱了皱眉,“不会不知道问问别人么,哭什么。”干嘛这么凶。朝珣不明白自己没招他惹他,怎么他就用这种语气和他说话。他看了他一眼,用手腕擦了擦眼睛,又伸出手把自己的试卷从他手里拿过来,哽咽道:“知道了。”“会问别人的。”话音刚落,手中的试卷又被拿走。江夕迟似乎不是很高兴,脸色阴沉,试卷抖得哗哗响。“不用了,我教你。”江夕迟的怒气来得莫名其妙,朝珣再如何迟钝,也能感觉到他生气了。他见过认真做题的江夕迟,见过球场上飞奔的江夕迟,却没见过生气的江夕迟。黑色中性笔在草稿纸划过,整整齐齐的演算公式,江夕迟将那张卷子,从头到尾给他讲了一遍。朝珣能看到他没什么表情的脸,看到他胳膊上打篮球留下的淤青。他忍不住戳了一下。江夕迟用那黑色中性笔在他头上狠狠敲一下。会疼的那种。“认真听。”“笨。”朝珣知道自己笨,也知道疼,于是学着点点头,装作自己懂了,像从前一样。但魔高一尺道高一丈,江夕迟像是料到他会这样,自己给他讲一下遍,回过头来又让他再讲一遍。“这道题,你讲一遍给我听听。”“……”支支吾吾,含含糊糊。朝珣听到江夕迟轻轻叹了口气。大概自己让他失望了吧,但其实大多数人,都对他不抱有希望。放学铃响,笼子里鸟呼啦啦飞向外面的天空,教室里最终只剩了他们两个人,连打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