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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身为艺人,长期要节食,为了维持身材,一点都不能多吃。但是因为行程问题,又经常会没空吃饭。看到陆景曜这个样子,阮向笛又不能真的不管他,没好气地说:“你等一下!”阮向笛回屋拿了一点药,因为他自己也有点这毛病,因此药是常备着的。阮向笛先去倒了杯热水,又将小药瓶里白色的药丸倒出来,放在手心,一齐递给陆景曜:“喏,把药吃了。”陆景曜勉强笑了笑:“谢谢你,阮阮。”这么正儿八经的道谢,阮向笛已经很久没有听陆景曜说过了。他记得他刚跟陆景曜在一起时,无论他为陆景曜做任何一点小事,帮他系个领带,在他工作累时帮他揉揉肩膀,陆景曜都会用满是柔情的眼睛看着他,拉着他的手说:“谢谢你,阮阮。”但随着两人相处时间渐长,陆景曜似乎渐渐习惯了阮向笛为他做的任何事,习以为常,甚至理所当然再不会感到感激或感动。想到这些,阮向笛冷冷地收回眼,将水杯放在茶几上,药塞到陆景曜手里:“道谢就不用了,换个人在这里,我也会给他拿药的。”陆景曜把药喂到嘴里,修长的手指捏住玻璃水杯,仰头将水喝下,喉结一动,药和着水一起咽了下去。嘴角粘了些水渍,他用手背擦了去,转头道:“但你只会对我这样疾言厉色,冷言冷语。”阮向笛哼道:“为什么你自己不知道?你觉得我不该这样对你,觉得你委屈了?”药虽然进了肚子,但还没有这么生效,陆景曜忍着痛摇摇头,声音有点虚:“不,我不觉得委屈,我还挺高兴的。”阮向笛偏头斜着眼睛看他:“变成受虐狂了?”“不是,”陆景曜喘了口气,揉了揉胃部:“只是因为,这代表着你还没有对以前的事情释怀,你还没能放开,也就是说,你还不能放下我。”“你自作多情什么?!”阮向笛一口反驳,“放不下你?少自以为是了!我放不下你什么,你有什么值得我放不下的?”“或许我没有什么值得的,但人的心总是不讲道理的,不是吗?”陆景曜轻轻反问,“否则的话,阮阮,问问你自己,为什么你会如此轻易被这样一句话激怒?为什么你会迫切地想要反驳我?”“一一因为你还在乎我。”阮向笛少见地说了粗话,红着眼:“你放屁一一!”陆景曜苦笑道:“就当我在放屁吧,但我是真的放不下你。”陆景曜试着要站起身来,却突然因为胃部的剧烈疼痛弯下腰,阮向笛心里微惊,本能地伸手去扶。陆景曜顺势拉住他的手,一把将人带到怀里。210在你眼里我就这么贱?阮向笛深知陆景曜说的是真的。在陆景曜说第一句时,阮向笛就知道他说的是真的,因为被戳中了他用假面掩藏许久的真心,所以才会如此急切地否定,反驳,告诉陆景曜不是这样的。因为太羞耻了,明明曾经被那样对待过。先动心的人是陆景曜,使得他一步步沉沦的是陆景曜,偏偏又是陆景曜先一步抽身,留他一个人在所谓爱情的乌托邦世界里幻想未来,但实际上男友的身份已经名存实亡。他不知道今夜他睡在哪个小情人的床上,不知道所谓的工作忙是工作忙还是忙于和别人上床。在他从马上摔下来受重伤,甚至很有可能以后站不起来时,陆景曜都只匆匆来看了一眼,就不耐烦地离去。接他的电话越来越少,借口越来越多,见面越来越少。还曾强过他,用伤害他的母亲威胁他,羞辱他,打他。都这样了,还有什么可留恋,可舍不得、放不下的?—句“是,我放不下”,那是对他曾受过的伤害的无侮辱。阮向笛没有再徒劳地挣扎,挣扎好像没什么意义。倘若他真的不在意陆景曜了,又何必在意一个拥抱呢?他垂下眼睑,低声道:“陆景曜,我在你眼里就那么贱吗?”陆景曜心里一慌,一看阮向笛,就发现他眼睛里闪着泪光。陆景曜捧着他的脸说:“在我心里你是最好、最珍贵的,如果你觉得依旧不想原谅我,那就不原谅……你不要这样说你自己。”阮向笛推开陆景曜的手,摸了摸自己的胳膊,抖了抖:“rou麻死了,你都哪儿找来的这么rou麻的话,少说几句,我隔夜饭都要吐出来了。”陆景曜趁机道:“我今天饭都没吃呢。”阮向笛吃惊:“一顿都没吃?”陆景曜虚弱地捂着自己的肚子:“是啊,一顿都没吃。”阮向笛:“没吃就滚回自己家吃饭去,在我这儿赖着不走干什么!”陆景曜:“阮阮,可是我想吃你做的饭,我好想念你做的饭菜,每次一想到,就觉得他们做的根本味同嚼蜡。”阮向笛冷笑:“你吹,就吹吧。”陆景曜继续一脸渴求地看着他。阮向笛有点招架不住,他发觉自己又开始对陆景曜心软了!这怎么行?!阮向笛狼狈地起身:“晨儿和轩哥忙一天了,他们肯定饿了,我去让保姆今晚多做点,让他们留下来一起吃。”陆景曜跟着站起来。阮向笛到厨房时,保姆已经在做饭了,但他四处看都没找到徐向晨和贺立轩两个人。这时陆景曜在旁边道:“他们俩已经走了。”“啊?”阮向笛有点懵。陆景曜:“谈完合同后就走了。”陆景曜得给这俩人点个赞,太识趣了,没在这里杵着做电灯泡,得让夏英给他们涨工资。阮向笛愣了愣,对着空气骂了句:“靠……走她不跟我说。”保姆听到声音,两手上都是面粉地跑出来:“什么,晨儿跟立轩走了?”陆景曜点点头。保姆:“那怎么办?我可是做了四个人的饭!”211陆景曜又倦了?陆景曜立刻眼睛闪光,看着阮向笛。阮向笛别过头不看他,摆摆手:“算了算了,既然都做了这么多了,你就顺便留下来吃吧,反正不吃也浪费了。”这一顿饭后,两人的关系趋于缓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