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那里本该是不会示人的。 它会以羞涩的姿态准备着,等待某一天迎接一个新生命的到来。 但现在它染了血,洞口开裂的痕迹看上去已经足够狰狞,更难以想象内里伤得如何严重。 季如夜的眼睛紧闭着,轻颤的睫毛诉说着他的不安。 他显然正被难堪和惧怕淹没,但时风潜让他脱下衣服时,他还是没有犹豫,乖乖解开裤带,甚至主动分开双腿,又伸手将两侧的软rou向外掰了掰。 如果可以选择,他当然不希望时风潜看到。 但他不敢拒绝。 他作为男人那点可怜的自尊,早就随着今夜而不复存在。 他唯一一点可以拿来撒娇的资本,也轻而易举地便消逝了。 而时风潜又何尝不知道这一点。 季如夜是一株脆嫩的小草,看上去娇羞不起眼,其实最是坚韧不拔。 如果季如夜抗拒一下,哪怕就一下,她也不会这样心痛。 心头涌起的怜惜一时压过了理智,她俯下身,细细地吻在了季如夜的大腿内侧。 那里还沾着诸如血液、体液等等的腥味,却令时风潜感到与他难解难分。 她的唇舌沿着那片软rou逡巡,终于如愿听到了季如夜难堪的啜泣声:“姐,你要吗?” “你要我那里吗?” “让我洗干净再玩吧。” 季如夜话不多,任何请求或是情感,都要在他心里转好几次,才能透露出一点点。 但那每一句落在时风潜耳朵里,都像是催情剂。 时风潜偏偏想看他崩溃和流泪的样子。 而不是像刚才那样,打碎牙往肚里咽。 “我要。”她很少用这样动情的语气去说话,连带着打在季如夜腿上的呼吸都粗重起来:“我要娶你。” “如夜,我们尽快结束任务,结束后,我一定娶你。” 她说得太突然、太直接,以至于季如夜初听只觉得难以置信。 眼前的女人眼珠里爬着血丝,双手和唇舌在他身上流连着,说完事后会娶他。 这多像是浪荡女对与自己一夜情的男人夸下的海口。 可即便是假的又怎么样? 从她说出这句话开始,她最后到底娶不娶,在季如夜心里就已经不是最重要的了。 他眼里心里只剩下她了。 他想要自己即刻死在这个瞬间。 不用再管之后的一切。 他像是沉沦在欲海里的小船,跟随着时风潜的动作呻吟起来。 他脸色一片潮红,显然不只是生理上的情动,紧闭的眼睛把睫毛压得微微翘着,挂在顶上的泪珠一颗颗地往下掉。 他的精神似乎到了某个临界点,以至于时风潜温柔地亲吻着他,为他拭去腿间的血迹时,他的下身不受控制般半硬起来,抖动着流出一点点稀薄的淡黄色液体。 他今夜被迫释放得太多,此刻那一处稍微涨起来或是流出东西,就让他觉得要疼出汗来。 而那无意中漏出来的,被透明汁液稀释的一丁点尿液,更将他的羞耻推上顶点,让他忍不住哭出声来。 但当时风潜看他时,他还是咬着牙,将双腿分别架着扯得更开,尝试把自己可恨的羞耻心抛到九霄云外:“对不起,姐,我太脏了,您打我吧。” 季如夜连牙齿都打着战,却还是说了出来。 时风潜这才明白季如夜下面的伤到底是怎么来的。 她犹记得昨晚那个青涩不通人事的男孩,今日便成了这个样子。 情欲似乎变了味道,成就了一股难言的揪心,时风潜也没了继续下去的欲望,只继续帮季如夜处理了伤口,将有点忐忑的人搂在怀里轻轻拍着:“睡吧,睡一觉,就当是一场梦。” 时风潜的动作和声音轻柔得像一团棉花,引得季如夜很快便沉睡过去。 听着怀里人的呼吸逐渐均匀,时风潜才小心地坐起身,从角落的小柜子里拿出一个箱子来。 那手提箱不大,看着也不起眼,里面却装着造价高昂的精密仪器,一块小小的显示屏也正播放着今天安装的监控装置传来的画面。 时风潜的手指敲了敲边缘,忽然想起什么似的,拿出手机打算发个短信。 短信箱里已经塞满了未读信息。 毫不意外,都是时青发来的。 时风潜最受不了时青的这副粘人劲。 然而想到季如夜,她又觉得自己不能再继续这样忽略时青。 无论如何,他是她的正夫,况且她是入赘者,在季如夜的事情上,她确实需要先取得时青的支持。 她酝酿着情绪,尝试把心态放平,点开了时青发来的消息。 【到了没啊?】 【你在哪里住?】 【中午吃什么?】 【晚上吃什么?】 【时风潜你XX,你不回短信,是不是和那个贱人睡了!】 【傻叉傻叉傻叉,别让我抓到你,你也别想带那个贱人回家!】 真是大起大落的一天。 时风潜无奈地想着。 处在季如夜和时青中间,让她总有种在穿越时空的错觉,仿佛这两个男人根本就生在两个世界、两个时代。 她把那几条刺眼的短信一一删除,想了一会儿,回了个答非所问的消息: 【忙,照顾好你自己就行。】 时风潜发完就合上了手机,揉了揉困倦的眼睛,回到季如夜身边,轻拥着那个微蜷的人睡着了。 反正这么晚了,时青那个每天还要讲究什么美容觉的懒虫,肯定早就睡了。 时青确实睡了,但睡得不太踏实。 虽然和时风潜闹别扭分居了一段时间,但那段时间,他知道时风潜在哪里,知道她在做什么,知道她不是那种容易见色起意的普通女人。 所以他总是怀着十二分的放心。 而现在不同了。 自从时风潜接了这个任务,他就常常感到心悸。 他旁敲侧击地向杜桑桑打探着,就打探出时风潜事后肯定要娶季如夜的消息。 时青过去从未想过这种可能性。 他翻来覆去地想,最终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其实他很清楚,那个叫季如夜的男人,八成也是个可怜的受害者。 但难道那人比他可怜,他就一定要让步吗? 他又没做错什么。 时风潜是他的妻主,是他除了母亲之外,最爱的女人。 就像母亲从未将对他的偏爱,分享给他的庶兄一丁点。 他潜意识里,也自然不希望跟任何人分享时风潜。 可他真的没错吗? 他翻了个身,继续想起来。 时风潜说得有道理。 一个女人如果回家连一口热饭都吃不上,那跟没娶夫有什么不同? 从小娇生惯养的时青,并不太知道如何去爱一个人。 但时风潜那样说了,他虽然委屈,却也觉得自己是过分了点。 所以他尝试去学做饭。 或许就在她做完任务那天,他给她做好饭,等着她回来。 她会因此而多喜欢自己一点吗? 她会带着季如夜回来吗? 季如夜会是个什么样的人? 他会像自己的庶兄那样,烧一手好菜吗? 那样的话,自己会被他嘲笑吧。 到时候时风潜也会站在季如夜那边。 一定会的。 毕竟时风潜连短信都懒得回他。 时青越想越气,俊俏的脸埋进被窝里,心中好似一团乱麻。 闹钟提醒他该睡觉了,他却还是有点不舍地盯着手机屏幕。 其实时风潜平常就不怎么回他消息。 那他还期待什么呢? 想到这里,他把手机一扔,半晌又捡了回来,把提示音开到最大,才不太安稳地睡去了。 短信提示音响起来的时候,被吵醒的时青先是恼怒地骂了一句,随后他猛然抱着手机坐起来。 屏幕的荧光打在他漂亮的脸蛋上,像在夜空中点亮了一颗星星。 时风潜似乎是第一次这样关心他。 哪怕她在忙。 她也在关心自己。 时青盯着时风潜发来的话,嘴角都要咧到耳根,两颗小虎牙衬得他越发俏皮起来,好像一天的烦恼都不复存在了。 他激动地想给时风潜回点什么,却发现自己面对时风潜这少见的温和贴心,竟然变得木讷起来,不知说什么才好。 最终他只是回了个“早点回家”,然后便红着脸扑在床上,一边踢着两条腿打滚,一边亲吻着手机屏幕,不知何时就陷入了甜甜的梦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