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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招损得没边儿了都!狗子落到地上被绳子拉着走,能乐意么?当然不乐意!于是……它就挠地。另外绳子勒着狗子的脖子,除了把它那气管勒扁了以外,还把它那声音一起捏扁了,断续而沙哑,跟夺命曲似的。邵一乾被这声音刮得耳朵痒,赶出来近距离地看热闹,看那小子脸都憋红了,手上虎口勒出好几道印子,遂啧啧称奇:“天底下遛猫遛得这么狼狈的,你算独一个。”他又一想,不对……天底下遛猫的,这货大概也算头一个了。于是这一人一猫在绳子两端开始了拉锯战,在门洞子下僵持了小一分钟,言炎就急了——这么会儿功夫,姨妈肯定走没影了!还追个屁!他干脆撒手不管了,撤了绳子居高临下地俯视狗子,使小性子撒火出气道:“你是个坏猫!废物猫!我那么多猪尾巴都喂到狗肚子里去了!我以后不理你了!我理你我就是小狗!”可怜狗子压根儿就没丝毫的防备,一下子在惯性驱使下往后滚了三滚,撞在了邵一乾的脚背上,撞得一脸生无可恋。邵一乾rou疼地把狗子扶正,趁热打铁地挑拨离间道:“我的天,可别把你猫崽子给摔出来……”言炎骂完狗子还不解气,接着扩大攻击波,把邵一乾也炮制了一番:“还有你!我以后不帮你了!”说完转身就跑了。邵一乾嘴角抽了抽,捏捏狗子的胡须,悻悻道:“自己胆子小,怪咱俩?哎……这叫那个什么?拉不出屎怪茅坑啊……”不过他还算有些良心,念着往日那个指头尖儿大的小恩小惠,转身回屋里取来了手电筒,跟出去了。适时,隔壁老陈家突然有人嚎了一嗓子:“我!不!转!学!就!不!”第16章投井邵一乾眼珠子一转,把手电筒夹在下巴下,三两下顺着梯子就爬上了墙头。老陈家院子里站了一圈儿人,男女老少都穿着清凉,十分热闹。邵一乾找了一圈,可算在老陈家甫一进门的护墙那里找到了陈萌。那护墙上贴了一层红色的瓷砖,上面十分直白地拼了四个字:招财进宝。陈萌就贴在那“宝”字的下边。陈萌着实费找,大秋天的,他裹了一身红秋衣红秋裤,往红色的护墙那一贴,不仔细找还真发现不了。邵一乾游手好闲地给陈萌这一身打扮配了句台词:“谁还不是小公主咋的?”不过他兴许是刚从暖被子爬出来,连拖鞋都没穿,光脚踩在冰凉的石板上,俩脚指头还紧紧贴在一起,似乎在相互安慰,难解难分的。他脸上的表情,那叫一个“士可杀,不可辱。”此外,他两只手里还紧紧地攥着一个……奥特曼,跟他一样,穿红秋裤的奥特曼。于是基本可以断定,陈萌的红秋裤纯属在cos奥特曼。老陈披着衣服立在院门那里:“你再犟一遍?!”陈萌今儿算是豁出去了,用比方才更大的声音吼道:“不去不去不去!不!去!”老陈顺手抄起斜在一旁的扫帚棍子就扔了过去:“翅膀硬了是不是?”那扫帚棍擦着陈萌的耳朵砸在护墙上。陈萌从没遭受过如此待遇,一时就楞在了原地,脸也直红到了脖子根儿,待反应过来后,十分不可思议地喃喃道:“姓陈的,你竟然打我。”陈小公主发飙了,他发飙的方式与众不同,十分清奇——只见他毫无预兆地转身朝院子里那口吃水井狂奔而去,掀了井盖毫不做作地就往下跳,似乎不是用来吓唬别人的,他来真的。……所以一般表面不熊的孩子一旦熊起来,那家伙,简直能熊出银河系直奔外太空,能熊出一条人命来。邵一乾唬了一跳,手电筒“吧唧”摔下去了。老陈气得要晕过去了,咬牙切齿道:“我平时惯着你了是吧?要看奥特曼,买,要看猫和老鼠,买,还把你惯出一身鸡毛病来。你跳,都别拦着他,我看你跳!”老陈家那口井是深甜水井,典型的肚子大入口小,只堪堪能通过一只汽油桶。一家人用水也十分珍惜,怕刮大风把水弄脏了,通常在那井口上盖一半厚实的石盖面和一半木盖面。陈萌方才那一下子只是掀掉了木盖面那一侧,露出来的井口面积连汽油桶的一半都不到,压根儿就装不下他。而陈萌是铁了心要投井自尽,打算用实际行动叫这伙儿擅自做主迁了他学籍的大人们见识见识什么叫“士之怒”——若士必怒,流血五步,天下缟素。井口小,他就使劲儿拼命往下挤,于是便十分完美地卡在了胯骨那里,是上也上不得,下也下不去,一步也挪不动了。这下美了,这“士必怒”的戏码顿时演不下去了,中途拐了个弯,剧本被篡改成了“匹夫之怒”。邵一乾:“……”太不专业了!差评!老陈悠悠哒哒地踱过去,老顽童十分幸灾乐祸地蹲下来,对自己亲孙子道:“小兔崽子,念那么多书都他娘念狗肚子了。你不是最崇拜鲁迅么?你偶像说,‘不满是向上的车轱辘’,敢情你就没记住是吧?”被卡得风中凌乱的陈萌噘着嘴,不服气道:“你放屁!明明是你对我不满!不是我不满!我很满足!”他喊完这句话,扭过头往邵一乾的方向看了一眼,接着道:“哨子!你不说要来推我一把么?!还在那磨蹭什么?!”老陈:“……”邵一乾一个没扶稳,一头从墙头栽了下去。幸好脚下的土地上堆满了荒草,否则真给他摔个半身不遂,那就好笑了。他灰头土脸地从地上爬起来,也跑过去蹲在陈萌身边,讪讪道:“我上哪儿知道你小子不是闹着玩儿的?再说活活憋死……啧啧,你可真牛逼。”老陈出手在陈萌脑门上弹了个脑瓜崩儿,而后挥挥手示意大家回去睡,对陈萌道:“看你那二两出息……行,你不是愿意卡着吗?那卡着吧。不过顺风车是明天早上八点来,现在是晚上八点,你可以估计一下一共要卡多长时间,你俩抓紧时间话个别也挺好。”说完就站起身扬长而去,而后屋子里的灯没一会儿就全灭了。看来老陈当真打算给他来个大招,叫他美美地痛不欲生一下子。陈萌简直举目无亲。他骨头卡在石面上,没一会儿就疼得难以忍受。他就双手撑在另一半的石盖面上,来抵消下坠的力道,忧心忡忡地道:“哨子,我该怎么办啊?”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