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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尔顿的司机兼保镖挡开。司机不敢动他,只能先去扶卡尔顿,掏出手帕给他止血。卡尔顿挥开司机的手,摸了摸鼻梁和嘴角的血迹,有些发晕的眼睛看向霍伊尔——他抓着乐云深的胳膊,挡在乐云深面前,好像防洪水猛兽一般的戒备着自己。卡尔顿忽然笑了,看向霍伊尔的目光偏执而又疯狂:“我不后悔,霍伊尔。我拥有过你,永远不后悔。”霍伊尔拦住欲要再次动手的乐云深,看了看周围渐渐聚起的围观人群,冷漠地从卡尔顿身上收回视线,对乐云深说:“我们走。”霍伊尔拉着乐云深的手腕走出人群,两人直接过了马路,回到医院。乐云深喘了两口气,平复了呼吸,轻轻挣开了霍伊尔的手。他们站在住院部前边的花坛边上,霍伊尔转头看向他,视线落在刚刚松开的手上,道:“你的手,去上点药吧。”乐云深垂眸看一眼手背上擦破皮的地方,淡淡道:“没关系。”又看向霍伊尔,问:“你和他,断干净了吗?”霍伊尔坦然答:“嗯。”“那就好。”乐云深道,“我给他一些教训,你不介意吧?”霍伊尔心头一跳:“你想做什么?”“放心,我不会用他那种不光彩手段。”乐云深道,“他既然敢做出那种事,肯定还有更多见不得人的地方。”“云深!”霍伊尔打断他,“我……我和他有两个孩子,他们还没有成年,我不希望……不希望他给孩子造成不好的影响。”他捂住脸,哽咽道:“对不起,我很抱歉。”如果不是担心别人会对西蒙和伊诺指指点点,他早就想起诉卡尔顿,让他受到应有的惩罚。乐云深沉默了一会儿,道:“我理解,你放心,我尽量不伤害他们。”霍伊尔深吸一口气,眼角微红,挤出一个略显苍白的笑容,“谢谢你,云深。”乐云深垂眸看了他一会儿,还是决定提前说一声:“五年前,我和梁新在一起了。”霍伊尔浑身一震,不可思议地看向乐云深。虽然早就明白自己和乐云深没有复合的可能,也想过乐云深可能有新的伴侣,但他怎么也没有想到那个人会是梁新。他记得梁新以前似乎喜欢女孩子,云深的取向则是Omega。他和云深还没分开的时候,并没有发现两人之间有古怪——霍伊尔相信云深和梁新的人品,不会怀疑这一点。五年前在一起……也是和他分开很久之后了。霍伊尔笑了一下,“我还以为你会找一个Omega。”“梁新很好。”乐云深道。“我知道,”霍伊尔的笑容里多了几分真挚,看向乐云深,“祝你们幸福。”乐云深沉默了一会儿,对他说:“以后找伴侣,要擦亮眼睛。”霍伊尔没说自己以后不打算再找了,只点头,释然地笑了。乐云深跟着弯了弯唇角。一段旧爱就此释怀。抬头却看见梁新站在住院部的台阶前,面无表情地望着这边,不知道看了多久,乐云深脸上的笑顿时僵住了。霍伊尔察觉他的脸色变化,顺着他的视线转头看到梁新,再看看乐云深的反应,忍不住笑起来。他对梁新挥了挥手,扭头对乐云深说:“他看起来没生气,你们好好聊,不要急,你一着急就说不清楚话,特别气人——”霍伊尔忽然顿住,垂下眼眨了眨,抬头挤出一个笑,“去吧,跟宁宁说一声,我先回去了。”乐云深点了点头,和霍伊尔擦肩而过,朝梁新走了过去。“怎么下来了?”“给宁宁买点吃的。”“裴丞家里不是刚送了饭过来?”梁新瞪了他一眼,“所以呢?我不能下来?”乐云深笑着拉住他的手,“来接我就直说嘛,干嘛不好意思?”梁新气得在他手背上打了一巴掌,乐云深“嘶”的一声倒抽了一口气,梁新这才注意到他手背蹭破了皮。“怎么回事?你不会动手打了霍伊尔吧?”“想什么呢?我打他干什么?”乐云深拉着梁新去花坛边的长椅上坐下,把和霍伊尔的谈话以及揍了卡尔顿一顿的事情都告诉了梁新。梁新的关注点比较奇特:“他怎么会突然出现?”乐云深愣了一秒,咒骂一声,道:“离婚了还玩跟踪,他是不是男人?”梁新瞥了他一眼,说:“你提醒一下霍伊尔,别又被人算计了。”他倒不介意乐云深得知这件事后和卡尔顿打架,因为他能理解——云深动手不单是为霍伊尔、为他年轻时没能保护好的爱人,也是为他自己、为那个平白无故被人拆散的家。是男人就忍不下这口气。换成他,哪怕瘸着腿也要把卡尔顿往死里揍。让乐云深提醒霍伊尔,则是看在他是个Omega又是宁宁爸爸的份上。乐云深却犹豫了一会儿,道:“让宁宁转达吧,我没他联系方式。”“没留?”梁新讶异地挑眉。乐云深答:“没留。”梁新嗤了一声,问他:“现在知道你们当初是被那个叫什么卡什么顿的算计了,不心疼?不生气?不遗憾?不想再续前缘?”“我不是有你嘛!”乐云深拉住他的手,语气低落下来,叹道,“气肯定气……但是,我也有责任。”“嗯?”“我说了你别生气,以前我真这么想过。”乐云深垂下眼,盯着地面,“如果我当初看到他回到首都星的新闻就回来找他,不管是争取亚特兰斯陛下的同意,还是再一次带他离开,只要我当时敢回来找他……”是他没有给霍伊尔足够的信任,是他单方面认为霍伊尔抛弃了他和孩子,因此自怨自艾,选择逃避,不敢去求证,去争取。年轻时的他,总以为自己是为爱出走的孤胆英雄,实际上不过只是没本事、没担当、没自信的懦夫。“也许……也许就不会分开这么久,也不会让那个卡尔顿有机会,宁宁……宁宁也不用受那些苦。”“那倒也是。”梁新淡淡道,抽出被乐云深握着的手。乐云深赶紧抓住他,急道:“我只是在检讨过去婚姻失败的原因,和咱现在没关系。”梁新挑眉看他,“真不想再续前缘?”“不想!”乐云深拉着梁新起来,“走走走,给我上点药,被你打了一下还挺疼的。”“这是我打疼的吗?”梁新抓起他的手,避开手背的伤口,在青紫的地方用力按了一下,“这是你一把年纪还逞威风的下场!”乐云深吃痛,冲他龇牙咧嘴地笑。梁新被他笑得没脾气,抿着唇角压住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