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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小元觉得,他们俩一定是误会了。他正犹豫着是离开此处还是赶紧解释时,忽听人群中有人大喊他的名字,文亭亭牵着屁墩开心朝他们招手,而屁墩两步助跑扑向陆昭明,可算完成了它搭肩舔脸的心愿。道旁那两人的神色更加意味深长了。“果然是那新郎官!”那人惊诧道,“这狗……还没吃掉啊?”“年轻人肾气足得很,哪需要什么狗rou来补。”另一人笑,“可夫妻情深喏,总归是要补的,我看这狗啊,再养几年也不迟。”张小元:“……”陆昭明:“……”文亭亭:“……”屁墩气势汹汹扭过头,对两人龇出了尖利的犬牙。54.嘴碎的路人落荒而逃,而三人一动不动站在原地,气氛诡异,一时倒无人开口说话。半晌,屁墩再凑到陆昭明脚下,在他腿上蹭了又蹭,还不住摇着他粗重的大尾巴。文亭亭拽着绳子,将屁墩拉得远了一些。她看上去非常紧张,张小元隐约觉得……她想得也许并不是什么好事情。文亭亭一向极好读懂,张小元盯着她的头顶,要不了片刻,便看见了她头顶上串出来的几行字。「县里可没有大夫治狗腿!屁墩!快回来!」「离那个命硬的天煞孤星远一点!」张小元:“……”……张小元觉得,这误会可大了。若大师兄真是命硬,这几日他几乎从早到晚与大师兄呆在一块,只怕早该被大师兄克死了。他皱着眉,思索着要如何与文亭亭解释。“文捕头。”张小元犹豫开口,“我觉得此事……可能有些误会。”文亭亭:“误会?”陆昭明还在拨弄他剑上的旧剑穗,这剑穗当初是师父缠上去的,连打了几个死结,极不好解,他皱着眉鼓捣,一时也不曾分心去听张小元与文亭亭交谈。“我大师兄并不是你所想的……”他一顿,觉得陆昭明还在一旁,他提起“命硬”二字显然不好,便改口,说,“不过是巧合罢了。”文亭亭又重复:“巧合?”陆昭明终于解开的剑穗,可他一时手误,那剑穗脱手落了地,他轻轻“啊”了一声,蹲身去捡。蜜饯铺子外的小娃儿口中咻咻咻地玩弹弓对墙乱打一气,他用的力道太大了,那石子崩在墙上,猛地朝他们弹射过来,正巧飞过蹲身捡剑穗的陆昭明头顶,直朝文亭亭打过去。文亭亭眼疾手快抬刀弹开石子,眼睁睁看着那石子啪嗒落地,滚出老远,而后僵硬扭头看向张小元,一脸惊恐:“巧……巧合?!”张小元:“……”陆昭明:“?”完了,真的洗不清了。第16章天机都统55.陆昭明显然并不知道出了何事。他拾起剑穗,看见两人的目光,心中十分不解,蹙眉问:“怎么了?”文亭亭惊恐拽着不断往前扑的屁墩,瑟瑟发抖,迈着小碎步逐渐后退到数尺之外,方对陆昭明勉强笑了一笑,说:“陆……陆少侠实在威力惊人……”陆昭明重复:“威力惊人?”张小元咳嗽一声,截住文亭亭继续想要往下说的话头,道:“大师兄!文捕头方才说她要继续去巡街了。”他还是觉得,他们若在大师兄面前提起“命硬”二字,那未免也有些太过伤人了,就算如今文亭亭误会难解,那他也能瞒就瞒,绝不能让大师兄知道这件事。他给了文亭亭离开的借口,文亭亭自然不住点头,急忙接口。“是是是。”她急忙牵着狗扭头要走,“二位再见!我还要巡街!”陆昭明目送她跑出老远,还微微皱着眉:“她今天好奇怪。”张小元干笑:“……是吗哈哈哈。”张小元心累。自从有了这个独特的能力后,他知道得比别人多了,要考虑的事情,好像也比别人多了。而从如今看来,文亭亭的这个误会,大概是再也解不开了。张小元长叹口气,看着大师兄,还是觉得有些不明白。一个人的气运,真的能好到这种地步?大师兄自己知道吗?他仔细想了想,忍不住问:“大师兄,你去过赌场吗?”若大师兄知道自己的运气这么好,去赌赌钱便能让师门暴富,那师门为什么还要靠着打零工来勉强维持生计?“没有。”陆昭明一顿,神色严肃,反问,“你想去赌场?”张小元:“也不是……”陆昭明:“师门中有规定——”张小元急忙打断陆昭明的话:“大师兄!我就是问一问!”以大师兄的个性,若真去了赌场,那才是奇事一件吧。陆昭明微微蹙眉看过他,似乎是不明白这种事究竟有什么好好奇的。张小元咳嗽一声。“我没去过嘛,难免有些好奇。”他左右张望,“大师兄,天快黑了,我们找个地方看烟花吧!”……天色已近傍晚,今夜难得没有宵禁,路上行人熙熙攘攘,放眼望去,一片繁荣之相。张小元四处寻找能看见夜中烟花的好地方,可他们来得似乎有些晚了,街上的茶楼酒馆内四处都挤满了人,连视角较好一些的地方都没有剩下。张小元正满心苦恼,觉得他们或许只能站在街道上看热闹了,陆昭明却有主意,他拉着张小元的胳膊,去县衙内借了张小桌子,直接带他跳上了县内最高那座酒楼的屋顶。张小元的轻功并不算好,他战战兢兢扶着陆昭明,屋顶上又脏得很,他看陆昭明将那小茶几架在屋脊上,略微扫一扫屋顶上的尘土,便直接坐下去了,他只好也坐在陆昭明身边,将下午买的那一大包零嘴摆在小茶几上,小声与陆昭明说:“大师兄,我轻功很不好的。”待会儿他若是不小心掉下去了,他希望大师兄能够接住他。陆昭明选的这个屋顶倒是恰到好处,他们所在之处比视角最佳的观景亭还要略高一些,那观景亭不知被哪家富户包了,如今只可见酒楼内的伙计在往亭内摆水果茶酒。天色已全黑了,张小元看着下边灯火通明,口中含着蜜饯,忽而想起一事,转头看向陆昭明,问:“师兄不吃吗?”张小元记得陆昭明说他鲜少吃这些东西,他不知大师兄是不是不喜甜,原是想要问一问的,可陆昭明看着那观景亭目光虚浮,好像已经完全放空了自己,并没有听见他说的话,张小元咳嗽一声,干脆自己捡了颗话梅,伸到陆昭明面前晃一晃,说:“这话梅有些酸——”他没想到陆昭明竟直接张开嘴,将那颗话梅含进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