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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思来想去,觉得自己或许该等这人走过去后,叫醒走廊另一头那间屋子里的佘书意与王鹤年——叮。他又眼睁睁看着窗缝里冒出的那行字发生了变化。「各州府赏银合计:金一百两」张小元:“……”19.张小元飞速在心中做了一个计算。金一百两!那可就是五百两银子!是能让他们五个人吃上几百年的米!加上一大幢带大院子还舒适的石砖青瓦房!要什么命!冲啊!!!张小元激动扭过头,正想要拍醒陆昭明,却发现陆昭明早已醒了。他盯着那扇窗,手中紧紧握着他的剑,见张小元朝他看来,也许是怕张小元不懂,还对张小元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让张小元莫要说话。张小元心情激动,不知要如何表示外面人的身份,可他又不敢说话惊动花琉雀,只得不住朝陆昭明打手势。他用手比划出数银票的模样,又张开手指,比了一个五,试图告诉陆昭明外头走过去的不是什么梁上君子无耻小人,那分明是奔跑着的白花花的银子!陆昭明好像没有看懂。花琉雀只是从他们窗外经过,那脚步声离得稍远了一些,陆昭明立即蹿到了窗边,从窗缝中往外看。他身形灵敏,这么大的动作,竟然没有发出半点声响,花琉雀也丝毫不曾察觉,张小元担心陆昭明就这么放过花琉雀,便更加卖力地朝陆昭明比划,可他方才将手抬起来——陆昭明忽如猫般猛地蹿出窗外,将那窗扇撞得一响,张小元吓了一跳,急忙抓起床头的剑追上,一面大喊道:“大师兄!那是会跑的银——”他跑到窗边,正见一名着了夜行衣的男子惊慌跃起,企图以轻功顺着廊柱攀上屋檐,这才猛然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陆昭明轻功略不如花琉雀,若花琉雀蹿上屋檐,必然可以顺利逃脱,一百两金子可不能飞,张小元万分紧张,几乎脱口大喊道:“他是花琉雀!官府赏金一百两!”陆昭明身形慢了花琉雀一筹,若照常理而言,他是擒不住花琉雀的,可张小元话音未落,他已毫不犹豫将手中尚未出鞘的长剑掷出,正狠狠击在花琉雀的小腿上。夜中寂静,张小元很明显听见了腿骨折断时发出的咔嚓声响,伴随着花琉雀惨绝人寰的尖叫,在夜空中久久回荡。他眼睁睁看着花琉雀捂着腿摔下房檐,而陆昭明的剑被他丢出老远,从花琉雀的腿上弹开,在半空中划过一道完美的弧线,扑通掉进了客栈院内的水井里。张小元目瞪口呆。那是师父传给大师兄的剑吧!大师兄真的一点也不心疼吗!!!陆昭明已落在花琉雀身边,低头看着他,他到这时候才接上了张小元方才说的那句话,蹙眉问张小元道:“花琉雀是什么人?”张小元:“……”大师兄根本不知道花琉雀是什么人,就打断了他一条腿?!张小元不由想起论剑台时陆昭明与散花宫大弟子的那一战。陆昭明将散花宫大弟子踹下了台,还说自己是点到即止。那时候张小元并不信陆昭明的这句话,如今看来——对不起,大师兄,误会你了!原来你说的是实话!第5章凤集县衙20.“大师兄,他叫花琉雀,是个采花大盗。”张小元紧张向陆昭明解释,“各州府赏金丰厚,若抓了他去见官,换来的米够我们吃几辈子了。”花琉雀捂着腿大喊:“什么采花大盗!老子至多只是个浪荡子!”陆昭明瞥他一眼,道:“闭嘴。”花琉雀疼得满额均是豆大的汗珠,却仍咬牙切齿骂道:“你情我愿之事!凭什么说老子是采——啊!”陆昭明一脚精准踢在了他的伤处,用的力气虽不算太大,可对于一个折了腿的人而言,这显然已是极为可怖的酷刑。“太吵了。”陆昭明冷淡道,“噤声。”花琉雀:“……”好汉不吃眼前亏,花琉雀一向很懂得这个道理。他闭嘴了。此时已是深夜,他们闹出的动静几乎惊醒了客栈内的所有房客,张小元请店伙计代为报官,王鹤年也披衣出来,站在二楼看向院中,还愣了片刻,才出声问:“昭明,这是出了何事?”陆昭明指着花琉雀:“采花贼。”花琉雀一听这三字便觉不服,他出声辩解,可起头的“老子”二字尚未出口,冷不丁瞥见陆昭明的目光,瞬间就将后面的话咽了回去,气得发抖,奈何技不如人,只能小心翼翼看着陆昭明,提防着他下一步举动,一面抱着腿小声念叨:“采花贼?啐!”张小元见陆昭明只解释了这三个字便不再多说,他在心中叹气,一面对着二楼的王鹤年抱拳一揖,道:“师父,他是花琉雀。”王鹤年比陆昭明要关注这些江湖琐事,自然也听说过花琉雀的名号。花琉雀初入江湖时拜在散花宫门下,只是他生性轻浮,又喜流连烟花之地,很快便被逐出了师门。可他确实是习武的好苗子,不过靠着从散花宫内习来的功法基础,加上这些年的研习自创,竟也真成了江湖上一流的轻功高手,硬功夫虽略差一些,却也足以排入前两百中。而他离了散花宫后,所行之事越发离谱,半年前有数名女子报官说他是采花恶贼,至此他便上了各州府的追缉榜,追捕的赏金也越发丰厚。张小元听王鹤年说了几句前因后果,再扭头看一看被陆昭明扯下面巾的花琉雀,心中只有一个念头。花琉雀一定不怎么喜欢男人。否则就凭他这幅白面书生唇红齿白的模样……如今梅棱安座下的大弟子怎么说也该是他才对吧!21.花琉雀躺在地上,满额豆大汗珠,一条腿疼至麻木,已完全不想说话了。王鹤年心有不忍,他下了楼,看了看花琉雀的腿,忍不住与陆昭明说:“昭明,不过是个小贼,你下手太重了!”花琉雀觉得王鹤年看起来比较讲道理,便想再为自己辩护,说:“你们这可是在冤枉人!我何曾做过采花贼了!”“是州府发的缉拿令。”王鹤年耐心说道,“你该向他们解释。”花琉雀还要再说,可一看到陆昭明冷冰冰的脸,又主动将后半句话咽了回去,他可不想得罪这个疯子,谁知道再多说几句,这人会不会又踢他一脚。王鹤年转头又看向陆昭明,见陆昭明腰上空空如也,不免皱眉,接着絮絮叨叨:“昭明,你追贼便追贼,怎么连剑也不带,太危险了!你还带着小元呢,出事了怎么办!”张小元:“……”他哪是不带剑,他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