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透,才摸黑随手选了件尺寸不和的旧寝服。“真、真是如此?”狄青恍惚道。“早知你将如此烦恼,便不说那话逗你了。”陆辞自知理亏,真心道了歉后,为安抚不知为何有些失意的狄青,笑着在他唇上落下一吻。又以一种似撒娇般令狄青耳根发痒的语调,软软地道:“对不住了,小狸奴。”他的小梨花,未免单纯得太可爱了。狄青轻轻地摇了摇头,一手极自然地抚住陆辞浅沾后便要回撤的纤细后颈,微红着脸再贴近些许,笨拙地撬开柔软的唇关,小心翼翼地试探起来。对小恋人缓慢却侵略性十足的节奏仍然未能适应,但抱着自己理亏、需有所补偿的心态,陆辞还是忍下了挣扎的冲动,任其施为。虽有些可惜什么也没发生……但忙活这么一天,到底是有所收获的。一方面纵容着小恋人的强势,一方面也多少沉浸在这个缠绵悱恻的吻中的陆辞,因此错过了他认为无害又单纯的小恋人微眯的眼里,所掠过的若有所思。至少,他从柳兄那听了一通话,知晓该怎么做了。解开这场小误会后,很快便是制科等第者前往宫中,接受皇帝亲自引见,进行释褐授官的日子。制科不似贡举那般有着唱名制度,也无期集和打马游街,但为表重视和恩荣,在接这几名登科者入宫时,一向在自身开支上很是抠门的小皇帝无比大方。不仅派出了几匹军中征用的骏马,还为防举子会出现不会骑马的窘况、而特意给每人配备了一名禁卫,一路护送入宫。当看到站在门口,手挽着马儿缰绳的人时,陆辞不由笑了:“齐兄怎么来了?”齐骆也笑了:“见是青弟高中,我自得夺了部下的差使,好亲口道一句贺。”第三百一十章与文职三年一转不同的是,武职五年方成一轮磨勘。齐骆花费十数年功夫,由从八品的姑澎蠛蛏迁为正六品的勾当皇城司公事,已称得上是同期人中出类拔萃、一帆风顺的了。只要不同擢升飞快、凌云腾步近妖的陆辞比,他可谓心满意足。在好好恭贺过狄青一番后,齐骆笑着拍了拍老老实实任他牵着的骏马,玩笑道:“好歹在我手底下做过一段时日的弟子,青弟该不会连如何上马都忘了——”一个‘吧’字还未出口,狄青便如鱼腾跃一般利落起跳,侧臂于鞍上借力的速度极快,连马儿都未及反应过来,只疑惑地一扭头,制科将帅科的魁首,就已稳稳当当地坐在马背上了。“好俊的动作。”齐骆眼前一亮,赞道:“在你陆兄手底下历练数年,战场还真没白上,单这上马功夫,就练得比我都强了。”“齐兄谬赞,”狄青赧然道:“小弟不敢当。”“青出于蓝而胜于蓝,”陆辞大大方方地替狄青受了这夸赞,笑眯眯道:“齐兄就随我一道服老罢。”狄青:“……”望着狄青一下从干练转为不安的神色,齐骆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一顿寒暄过后,齐骆眼看着时间差不多了,不敢再做耽误。他牵着马步行在前,狄青虽浑身不自在,也不得不坐在马上,由着马儿慢吞吞地踱步。最令狄青如坐针毡的,不是沿途百姓投来的钦羡目光,而是他的身侧,还慢悠悠地跟着个戴斗笠的陆辞。……哪怕人声宣沸,他也能轻易捕捉到恋人那抹清晰的轻笑声。狄青越是紧张,面上就越是绷得住。撇开一身正装、颇有气势的齐骆,以及难得一见的神骏骏马不说,光是狄青那毫无表情的俊气侧脸、线条漂亮利落的身形,还有成熟稳重的气场,便一下吸引了无数路人的目光。制科登科,毕竟不比贡举登科来得热闹隆重,不少人见到这惹眼阵仗,却还不知是为何故,不由问起身边人来。待得到解惑,便是清一色的惊叹声。——好年轻,又好俊的郎君!尽管无心凑这个热闹,却被动静吸引,也情不自禁地投去了艳羡目光的,还有雄心壮志地初下试场,却得到不好消息的今科贡举举子。何姓举子没精打采地在二楼看着,当狄青路过时,忍不住酸溜溜地说:“唉,虽说制科出身比不得进士出身亮眼,但能做个鸡头,也比沾不到凤尾要好啊。”要不是制科的初试放在解试的同一日,令人再占不到两头同时报考的便宜,他保不准也抵不住诱惑,要去钻一钻空子了。这下可好,他舍不得放弃被视作正统的贡举,就错过这说不定是空前放宽条件的一届制科,真是两头落空,叫他心里好生难受。以他的才学,贡举排不上名次,说不定碰题碰得好,制科就能名列前茅呢?“你可歇歇罢。”旁边那桌的林举子听不得这话,当即反驳道:“制科登科者,自开朝开举以来便少得可怜,你我连解试都过不去,还想着夺制举之魁?”何举子不服气道:“谁不知晓官家仁厚,又极重视制科,说不准为打破常规,特地放宽名额,才会一口去连用六人呢?”“看他年纪轻轻,却有这等气势,定也不是凡俗之器,有着真才实学。”严举子不给面子地点了点头,赞同了前头林举子的话:“与其想些不切实际的空话,倒不如脚踏实地,多加温习,以备下一个三年。”严举子这话一出,不少心思跟何举子一样浮动嫉妒的,都面上讪讪,点头附和了。何举子遭他俩带刺的话嘲讽一顿,心里老大不痛快。只是他与严、林举子同乡同院,二人成绩向来好他一截,说出那番话来,他纵使反驳,也无甚底气,只有憋着口气,别开视线去。就在这时,他目光掠过一故意躲在角落、自始至终头也不抬、更不参与进那场热闹讨论的人身上。在认出那人后,他眼睛一下就亮了,笑着走上前去,拍了拍对方肩头:“袁郎是何时来的?怎不打声招呼?”袁举子神色不太自然地皱了皱眉,勉强说道:“见你们聊得正好,不便打扰。”“何必这般见外?”何举子假惺惺道:“我正好有话想问你。”袁举子忍耐地应了一声,便听何举子好奇问道:“你不是过了阁试么,怎却未在过阁名录上,寻着你名姓?”莫名被点名不说、还戳了旧伤疤的袁举子,再不想压下心中不快了,豁然起身,气冲冲地撂下这么一句:“那自然是比起怨天尤人,我更有几分自知之明,知晓自身才疏学浅,技不如人罢了!”何举子猝不及防下,就被唾沫星子喷了满脸,难以置信地怔在原地好半天,袁举子已愤怒地拂袖而去,他要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