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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拂面吹起楚无玥垂落在脸颊上的长长乌发。他双目紧闭,尽管趴在桌上亦是姿态雅然,只是那秀眉时不时拧起,有些不安,又像是在挣扎着醒来。终于,他长睫轻颤一下,拧起的眉头也放松开来。他缓缓睁开眼眸,眸中似含有一层雾气氤氲,面上有着些微迷茫,看了下四周环境。是竹屋。回来了。楚无玥头还有些疼,他揉着额角,思索着先前木盒内的那一束光究竟是何东西,竟能让他即刻入梦。他又想起方才梦中所经历的一切,太过真实,就仿佛曾经他真真切切经历过一般。楚无玥下意识伸手去摸了摸嗓子,似乎还依稀残留着梦中如沙刮喉的疼痛感。而且,那个阵法……从在阵法完成的那一刻,以及最后出现的那个声音的分析来看,楚无玥基本断定,小孩画的阵法,是在修真界被禁止多年的上古阵法。——契魂阵。此阵知道之人甚少,被许多人称之为邪阵,此阵画成后,需以诚心才能唤来孤魂,孤魂于画阵者达成协议后,便可进入画阵者身体,替他生存,并不被人察觉。于夺舍相似,却也不同。相同的是孤魂可吞噬画阵者灵魂曾强自身。不同的是夺舍极易被人发觉,而契魂阵有天道庇佑加持,极难被察觉异常。让楚无玥觉得奇怪的是,小孩从哪儿弄来的阵法?阵法已成,小孩又去哪儿了?他坐着歇了会儿,感到额角疼痛好些,这才继续看向身前桌上的木盒。在他昏睡过去前,木盒便已被打开,最上方摆着的是一封信笺。楚无玥伸手拿出信笺,发觉底下还有一封,又拿出,竟又有一封在底下。——最后他拿出了三封信笺。他将三封信笺放置一旁,去看盒内。没了信笺在上方遮挡,盒内东西一目了然,仅有一个四四方方精致小巧玲珑的玉盒,一块玉佩,和一枚红玉扳指。楚无玥先拿起玉佩,这块玉佩材质不好,甚至可以说是有些劣质,玉内明显可看到有些微裂痕,像是被摔过很多次,有磨损痕迹。玉佩上面,没有别的花样,只刻了一个“旭”字。按照楚司静对原主那般疼宠,不该留下的只是块劣质玉佩,这让楚无玥觉得有些奇怪,又把玉佩放了回去。他又拿起红玉扳指,相较于玉佩,这扳指的材质简直可用极品形容,玉身剔透,内富灵气涌动,是由难得一见的红玉打造而成。只是这两样东西,似乎和支线任务‘了解璇玑尊者的过往’不太相关。楚无玥将目光落到木盒内的最后一样东西上。那个小巧玲珑的玉盒,他觉得这个玉盒十分眼熟,和在青澜小筑寝殿床榻墙侧藏着的那个,似乎有些相似。楚无玥皱皱眉,伸手打开玉盒,同样底下细心点着棉布,布上躺着一束被折叠整齐的红绳。楚无玥:“……”不是相似,是一模一样。完全没从这些东西上获得信息,一无所获的楚无玥把玉盒放了回去,微微叹口气。沉默良久。楚无玥目光转动,缓缓落到旁侧桌面置放着的三封未拆开的信笺。“……”拆人信笺似乎不大好,但万一里面能有完成支线任务的信息呢?楚无玥犹豫一会儿,最终还是人品值高居上风,他抬手将信笺拿了过来。三封信笺,外层纸皮上分别写着——阿玥亲启。阿旭亲启。楚无玥亲启。……阿旭?楚无玥打算拆信的手顿了顿,起身去另一边的木桌上,将被镇尺压着的宣纸小心取下,回到窗前的竹桌前,用上面的字迹,对照着信笺上的字。宣纸上的墨迹如五年前一般未干,字迹清楚明白的写着:——楚无玥,其实我有姓名,我叫楚旭,旭日东升的旭,随阿姐姓楚。你若有幸回来,替我向阿姐告罪。——还有……对不起。也谢谢你。……阿旭。是原主?他又拿起木盒内的那块劣质玉佩。旭。楚旭。楚无玥皱眉,又拿起那封‘楚无玥亲启’的信笺,上面的字迹和宣纸上的字迹一模一样,笔走游龙,笔锋如利刃,苍劲有力。看来这封信,是原主,也就是楚旭留给他的。而另外两封。‘阿旭亲启’‘阿玥亲启’字迹秀气温和,一看便知是楚司静所留下。三封信笺,两封都是给他的。这让楚无玥有些茫然,他实在想不通,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书不是他写的吗?这个世界观不是他塑造的吗?为什么好像人人都知道他的存在,会穿书一样?还给他留信……被诡异的阴云笼罩,楚无玥面不改色的叫系统,想问一问。【叮——】系统冰冷电子音道:【请宿主自行查找原因。】……片刻后。楚无玥打算先拆原主留给他的那封信。他拿起了标着‘楚无玥亲启’的信笺,拿出里头折好的信纸,缓缓打开来。——不知你何时醒来,也不知你会休养到几时,但你看到此信时,我应当已经离去。——你魂魄虽虚弱,不能时常出来,却只要出来,便能一眼学会我看半个月都不能入门的术法画阵。——你的身体资质极高,不必我多练,便能吸收灵气,我时刻想着,若当年你魂魄未伤的如此重,能够常常出来的话,修为一定能突破到更高境地。——对不起,若我勤加修炼,或许当年阿姐便不会出事。——自阿姐走后,这世间一切与我而言,已无意义。——你以契魂阵招来我,要我看护阿姐,别叫她伤心,其实最后被看护的人是我。——阿姐很聪明,她分得清谁才是她的弟弟,她对我也很好,不介意我从哪儿来,只要求我不许伤你分毫。——她说:无论你是谁,都要照顾好阿玥。她不在乎这具躯体里住着的究竟是何人,她在乎的是你到底有没有活着。——所以这些年,我一直想办法温养你的魂魄,想你早日醒来,阿姐的信念便是我的信念。——谢谢你,以契魂阵招来我,让我遇到阿姐,让我尝到人间至爱是何等滋味。——之前你偶尔清醒时,常会猜我是哪家公子,或是有什么尊贵身份,我素来缄口不言。——但其实,我只是乱葬岗的一缕孤魂,无父无母,身无长物,甚至没有姓名,一无是处。——我也并非好人,甚至是旁人口中的极恶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