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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亲戚,这事儿还是我们自己解决吧。你看怎么样?”季意呵呵冷笑:“真是好大的脸,现在想起是亲戚了,在你眼里,亲戚就是用来讹钱的吧。”“怎么哪儿都有你说话的份?”高姨妈吊起眉梢,十足恶相。“他是我叔叔。”季苒护着季意。“……”高姨妈一哆嗦,审视季意的脸,声气发虚,“季苒你别被他骗了,他一个小屁孩儿,看上去比你还小,怎么可能是你叔叔?他就是装神弄鬼!”事情一码归一码,季意懒得再吓唬高姨妈,他目光冷冰冰、阴沉沉:“我是不是装神弄鬼不重要,重要的是,从今往后,你给我离季苒远远的,不然我就是做鬼也不会放过你。”听闻此言,高姨妈更是筛糠般抖动,鸡皮疙瘩都快掉下来了,瞪直了眼后退一步,哪里还说得出话来。警察得知他们是亲戚,还挺诧异,清官难断家务事,他问:“你们要不要私下协商和解?”高姨妈:“要要要!”季意:“别呀,该赔钱赔钱,就算是亲戚也不能占便宜不是?”听到赔钱二字,高姨妈顿时喜形于色,又连忙收敛,“这个……警察同志怎么看?”警察:“既然都是亲戚,赔点医药费就成了。”高姨妈:“……”光赔点医药费哪成?那才多少钱?她脸都快僵了,这时季意一口答应:“行。”行个屁!高姨妈心中骂娘。季苒这里讹不到钱,她脑筋一转,看向那倒霉司机,指着说:“他才是肇事的人,应该叫他赔钱。”司机:“……”警察问司机:“你怎么看?”司机委屈又愤恨:“他们一家子闹,关我什么事?我又不是故意撞人的,是他自己撞上来的,我还受到了惊吓呢!”高姨妈哪能放过他,逮着羊就使劲薅羊毛:“你撞人你还有理了?我告诉你,不赔钱我就去法院告你!还要去你公司投诉你!”司机脸色铁青,气得不行,遇上一个泼妇,有理说不清。季意对那司机说:“不好意思师傅,把你牵扯进来。这样吧,你赔的钱我们出,怎么样?”司机惊疑不定,嘴唇嚅动,终究没拒绝。于他而言本就是祸从天降,能不搅进这趟浑水,那自然是最好的。高姨妈也不知听没听见季意的话,向司机狮子大开口:“也不要你赔多少,一百万吧。”这还叫没多少?季意抱着胳膊看警察,警察没让人失望,语气严肃:“高女士,你这样并不是协商的态度。”高姨妈在警察面前就灭了气焰,一副虚心受教的样子。警察显然是处理此种纠纷之事的能手,三下五除二就给她算好了,医药费、精神损失费以及营养费,加起来一共一万七千。高姨妈傻了眼,这与她想象的赔偿差太多了,立时不高兴:“就这么点?这也太少了,不能这么算呀!我儿子白白折了一条腿,谁知道会不会落下后遗症?要是我儿子真的残疾了,那就是害了他一辈子,连媳妇儿都找不到!”季意:“医生都说了你儿子没事了,你还诅咒他残疾,呵呵。”高姨妈:“……”“要不你就告上法庭,看谁没脸。”高姨妈嘴皮子哆嗦,愣是被气得说不出话来。司机在一旁看好戏,心中啧啧称奇,这一家亲戚也是绝了,就跟仇人似的。最终,高姨妈也没敢真的闹上法庭,一万七也是钱,不要白不要。季意却不是那么好糊弄的,赔了钱,他也要讨点什么回来,毕竟他家季苒挨了打,他冷声警告高姨妈与其儿子:“你们最好别再来找我家苒苒,否则哪天你们出了事,可就不是断条腿那么简单了。我说到做到。”这话几乎是相当于断绝关系了。花一万七就可以跟高姨妈一家断绝关系,季意求之不得。解决这起糟心事,四个少年便回了学校。季意把季苒送到一班门口,季苒还挺害羞:“我没事,你回去上课吧。”“嗯。”“……叔!”“哎!”走过路过的学生:“???”季苒:“你上课要好好听课,不会的放学后来问我。”季意:“……”“知道了。”他说。季苒噗嗤一笑,无比灿烂。季意不禁也跟着笑。他们是同学,是朋友,更是叔侄,是亲人。☆、见他虽然有一个比自己还小一岁的叔叔比较奇怪,但季苒在努力适应,并很快接受。只要叔叔还在这个世上,别说是比他小一岁,就算小十岁,他也会由衷地感谢上苍,让他叔叔回来。一旦接受了“邱鹿”就是季苒叔叔的这个设定,他们上学放学两点一线的日子变得有趣了许多。两天后吃中午饭的时候季苒才想起问季意:“那邱鹿的爸爸知道你不是邱鹿吗?”“不知道。”季意啃着糖醋小排,口齿不太清晰,模样却很正经,“有时候,蒙在鼓里也是一种福分。”季苒便不再多问,家家有本难念的经,邱家的经就让季意以邱鹿的身份解决吧。说到邱鹿,季苒又格外问得多了些,他本质与季意如出一辙,如果邱鹿过得不好,心里会很难受。“沈刻是不是早就知道你的身份了?”季苒又问。季意:“唔,是吧。”季苒责怪地看了沈刻一眼:“我们还是朋友吗?也不提醒我。”沈刻耸肩:“我说了,你会相信吗?”这事确实比较玄幻,季苒没话了,反正现在已经相认,不用纠结太多。冬天上学,最难的就是早上。五点多就要起来,不然会赶不上早读。起床难,季意的“千呼万唤催起床大法”派上了用处,季苒每天都一脸懵逼地从床上爬起来,然后生无可恋地去刷牙洗脸。季意则像只勤劳的小蜜蜂,给他搭配衣服,毛衣秋裤一样不能少。“我不穿秋裤。”季苒日常跟季意犟,“现在哪儿还有男生穿秋裤,而且气温也不是很低。”“都降到五六度了还不低?冻出关节炎有你受的,赶紧穿上!”季意说,提起自己校服裤,“你看我也穿着呢。”季苒目光往下一扫,叔叔的秋裤是大红色的。季苒:“……”季意解释:“红色辟邪,还喜庆,改天我也给你买一身。”“我不要!”季苒强烈拒绝,并用眼神询问沈刻,你怎么受得了的?沈刻一脸淡然,他每天早上看着季意往腿上套红色秋裤,已经习惯了。包括沈刻飞去北方艺考那天,季意都是穿着红秋裤给他送行的,还在他行李箱里塞了一套,说能保佑他大吉大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