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饭,本是要守岁的,但是该说的话都说完了,就显得有点冷场了。那可怎么行?大过年的就冷冷清清的未免有点太不吉利了。郁宁眼睛一转,招来了芙蓉说了两句,没一会儿芙蓉就叫人抬了一张四四方方的桌子回来,手上还捧着一副麻将。郁宁提议道:“我们来搓麻将吧!”毕竟是国家的保留项目,传统艺能,还真没人不会。见众人不可置否,郁宁就兴致勃勃的给布置上了。雾凇先生瞧着今天精神很不错,居然也要留下一起打麻将,一番争论下,郁宁和兰霄坐一处假装是一个人,剩下三位长辈一人坐一面,骰子一扔择庄家,随着稀里哗啦的洗牌声,正式开始守夜的旅途。郁宁对于麻将没啥天赋,从小一路输到大,且牌运极烂,是个标准的非洲人,这回就不凑热闹了,让兰霄替他搓,他在一旁出鬼主意。一圈长城码好,兰霄坐庄,率先扔下了骰子:“北十六。”郁宁手持一个拨片,把兰霄面前的长城拨出了十六截,示意大家摸牌。兰霄摸齐了14张牌,郁宁一看就忍不住大喊了一声:“天胡——!给钱!”兰霄也没料到郁宁张嘴就给喊了出来,他本来还想着要给顾国师梅先生他们喂喂牌,和长辈们打麻将图得就是哄长辈开心,哪有郁宁这样的,上来不管三七二十一先杀得长辈们片甲不留?但是郁宁都说出口了,兰霄只好把牌一推,颔首道:“运气。”雾凇先生坐在兰霄一侧,他凑过去看了一眼牌,笑眯眯的说:“果然是天胡……看来阿郁与兰公子明年一定会诸事顺遂。”“嘿嘿……”郁宁笑了两声,凑到顾国师身边,伸出了只手:“师傅给钱!不能赖账啊!天胡一百番加倍!二百两银子承惠!”顾国师没好气的拍了他一下手,自一旁墨兰手上抽出了两张千两银票扔给了兰霄:“那也是兰公子赢的,你也好意思伸手?”梅先生微微一笑,示意阿喜给钱。没想到众人的第一局就这样结束了,第二局开局,兰霄又是地胡,郁宁眉眼一动刚想贼兮兮的笑两声,就被兰霄捏住了手,微微摇了摇头,示意他别吭声。有好牌不能喊,郁宁眉眼都搭拢了下来。梅先生看他这样,问道:“怎么,难道又是好牌?”“运气这么好?”郁宁攀在兰霄肩上笑嘻嘻的点了点头。顾国师瞪了他一眼:“观牌不语真君子,阿郁你别捣乱,边去。”“我不。”郁宁突然也get到了兰霄的意思,在兰霄的头顶比了个‘二’字,示意兰霄在等二字头的牌,顾国师看他他一眼,拍下了一张牌:“二万!”郁宁大急,他都比了暗号了,怎么顾国师还出二字开头的牌!还恰好出的就是兰霄出的这一张!兰霄眉目一动,一声都没吭,梅先生摸了一张牌,也顺势打了个二万出来。兰霄还是没动,等到自己摸牌了,硬生生把自己本来已经等胡的牌给拆散了,也给打了一张二万出去。雾凇先生打了个三万出去,笑道:“你们这群人精,还算牌?认真打?”顾国师摸了一张牌,也没有看,指腹在牌底搓了搓就知道了大概,他把牌打了出去,悠悠的道:“你没见着阿郁那个鬼东西就等着捞我们私房钱吗?不算牌就要叫他如愿了。”梅先生微微颔首,示意是这个意思。兰霄摸了一张牌,看了一眼桌子中心的牌,估摸着喂了一张牌给雾凇先生,雾凇先生眉间一喜,道:“慢着,碰!”他一碰,兰霄就知道雾凇先生大概要什么牌了,反正这一桌都是郁宁的长辈,喂了谁都不亏——就是可怜郁宁的小金库了。兰霄输了第一局郁宁觉得还好,还特别大方的跟兰霄豪迈的说:“没事儿,尽管输!我有钱!不怕!”靖国公府今天早上给国师府送来了年礼,除了普通的贺礼外,还叫人明面暗面上给了郁宁两份谢酬。第一份,一百两银子,怎么看都觉得是靖国公府吃了个亏,捏着鼻子叫人给送来的,暗地里秦管家带来了十万两的银票,大宗的比如地契之类的没给,这一类官府都是要记档的,怕叫人知道了对双方都不大好。这十万两银票可真是不低了,足够郁宁混吃等死一辈子了。只不过早上郁宁不在,是让王管事转交给他的,郁宁本来想给顾国师就当贴补家用了,结果顾国师压根看不上他这点银子,叫他拿回去——到底是要成亲的人了,怎么好身上一点钱都没有。郁宁是看过账簿的,也知道顾国师真的不差这个钱,也就自己留下了。所以今天连一番十两银子的局都敢开了。等到兰霄连输八局,把把放炮,郁宁就笑不出来了——直接输了两万两。梅先生赢的最多,雾凇先生次之,顾国师再次。梅先生能胡那么多,主要是顾国师也在给他喂牌,而且喂得大大方方一点都不怕叫人知道。等又搓了两圈,郁宁就佛了,压根不看牌了,跑出去放爆竹去了。顾国师看他在外面和一众仆俾大呼小叫的样子,才慢慢地道:“当时你是故意不吃饭的吧?我可不记得给你下过吃了会瘦的药。”这话是真的,除了先前兰霄刚来的时候他改为了阿郁的安全给他下过药,但是后来阿郁与他同寝同食,投鼠忌器,怎么好拿阿郁开玩笑?况且他对阿郁有信心,就算是兰霄当真心怀不轨,阿郁也有能力逃出生天。毕竟有些事情不叫他自己吃些苦头,一辈子都是这么没心机的模样,那可怎么行?在诸飞星那老狗说兰霄是阿郁的红鸾星之前,他都是这么想的。但是诸老狗说了之后,他就歇了心思,无他——诸老狗这人虽然神神道道,但是涉及卜算星象,还真有那么几分本事。兰霄笑得十分清浅,抬手就给顾国师喂了一张牌:“师傅慧眼如炬。”梅先生没说话,二话不说截了个碰,也道:“也是故意装作行走不良的?”兰霄微微颔首:“形势所迫,还请您谅解。”顾国师嗤笑了一声:“心机颇深。”“阿郁知道吗?”顾国师看着外面点了火就跑的郁宁,笑道:“你猜他知不知道?”“应该是猜出来七八分的。”兰霄也笑道:“如果他不知道,早就闹到您那处了……不是吗?”顾国师挑了挑眉,道:“什么时候起了这心思的?”“来这里之前。”几人一阵沉寂,雾凇先生不明所以,但是大概也明白几分,打了个圆场:“你们两个长辈总盯着人家小辈不放作甚?儿孙自有儿孙福,由着他们去吧……阿郁有今天这份本事,再想要吃亏也不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