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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里给穷人施粥布粮。现在大人们都在上朝,一时半会的应该下不了朝。壮士不管是寻谁的仇怨,都怕是走错地方了——我也没看见壮士的模样,壮士还是速速去吧!”这话一套一套的,把对方唬得都快下意识的把刀放下了。郁宁见脖子上的刀有所松动,正想夸两句对方知情识趣,却听对方道:“原来是你?!”第222章“看来壮士是识得我了?”郁宁浅浅一笑,明明利刃当前,却还有几分从容不迫的风范:“也罢,不管识不识得,想来我都不是壮士的目标,壮士不如速速离去,再作图谋。”“哦?”对方冷哼了一声,阴阳怪气的说:“我就是杀不了他,杀了你也算是为民除害。”“壮士可不要杀错人。”郁宁翻过了一页话本子,道:“方才都说了,我一不曾横行霸道,二不曾欺男霸女,三不曾杀人放火,若是遇上个有灾有难的,还叫家里施粥布粮,若是我这样的好人杀了也叫为民除害,壮士这为的是什么‘民’,为富不仁的那个‘民’吗?”“怪不得古语有云,杀人放火金腰带,造桥铺路无尸骸,想来这好人是做不得的。”“你莫要胡言乱语!”那人厉声喝道,正欲辩解,又听郁宁道:“嘘……壮士还是别说话的好,壮士既然能将我认出来,八成是在哪遇见过的。壮士又对我无甚好感的模样,想来八成是与我有过过节的。我虽然记性不大好,但是壮士多说几句,说不定我就记起来了……到时候壮士不杀我也不行了,这可不太好。”“……”对方半晌没说话,郁宁悠哉悠哉的翻过了一页话本子,那把刀搁在他颈间都叫他的体温给焐热了,偏偏对方又动了动,又有一小块凉的地方贴了上来。郁宁一皱眉,伸出两指捏住了刀刃,对方喝道:“你做什么!别动!”“凉啊!”郁宁感叹了一声。“……什么?”“壮士别误会,你爱搁着就搁着,想好了再取下来也无妨……距离大人们下朝至少还得有个小半个时辰,壮士慢慢考虑,不急。”郁宁说罢,手却没有放下来,仍是捏着刀刃把那把刀往外拉了拉:“就是这刀凉得很,我一个细皮嫩rou的公子哥受不得这个。”“……”那人沉默了一会儿,随即将刀收了回去,刻意改变了音色的声音听上去像是宫里的内监,“你这人倒是很有意思。”“壮士也不是第一个这么说的人。”郁宁看到了话本子上的妙处,不由会心一笑,一手捡了桌上的茶盏沾了沾唇,似是浑然不在意与一个刺客共处一室一般。“你就不怕我杀了你?”“不怕。”郁宁斯里慢条的放下茶盏,在塌上换了个姿势,舒舒服服的背对着那个刺客:“壮士要杀我早杀了,还等到现在?”当然了,他敢这么做,主要原因是对方杀不了他。要说这宫中有什么威胁,郁宁最怕的是听见什么秘事撞见什么jian情,这种比较麻烦,容易惹得对方倾巢而出,什么阴谋诡计轮着上,就是伤不着也烦得很。而最不怕的就是遇到这种武力威胁——开玩笑呢,他好歹也是个能移山倒海的风水先生,真要有心,直接把人从房间里送出去都能办到。这里毕竟是顾国师隆山神仙局的范围内,他是他弟子,手里还有一根作为风水局核心的法器玉简,他怕个屁!——哦对,回来之后他还真就忘记了要把玉简还给顾国师了。之前去阳明山之前,为了避免一个不小心翻车,连累了顾国师把他的法器也给丢了,就干脆没带。回来后顾国师也没问他要,他就给忘记了。刚刚那刺客把刀架在他脖子上的时候,他第一个反应是玉如意还能不能用,万一能用实在不行就跑,结果玉如意还是不能用,但是他摸到了玉简,想来是晨起的时候芙蓉趁着他迷迷糊糊的时候给他挂在脖子上了。有了这一根玉简在,最直接的好处是他可以直接调动一部分隆山神仙局的气场来用,这长安府又在隆山范围内,简直堪称是如臂指使,不带半点虚的。回头等到这刺客跑了就把玉简还给他师傅吧,总觉得揣在自己身上怪怪的。到底是护国大阵的阵眼法器,万一真给丢了又有个万一有人凭借着这根玉简去破局,那可真是翻车翻得老天爷都能降下个雷来劈死他。此时室内想起了椅子拖动的声音和衣物摩挲的声音,郁宁微微一笑,这刺客也挺有意思,居然还有闲心坐下说话。刺客别扭的声音传来:“你怎么知道我不杀你?我要想杀你,难道你还能逃?也就是一刀的事情!”“那壮士可以试试。”郁宁翻页的手顿了顿,接着道:“我若是壮士,现在就赶紧走人,去找线人好好算上一笔账。”“为何?”“今日是年末的大朝——这也不是什么隐秘的消息,无论壮士要杀谁,除了圣上与几位殿下、娘娘,都该去宫门外守着才是,结果摸到这宫中来了,想必目标不是大臣。但壮士又摸到了这茶房来了,外面到现在都没有侍卫捉拿贼人的动静,可见壮士功夫不错,没叫人发现。”“那么要么是线人给的消息有误,要么是壮士迷了路,摸错了地方,壮士是什么状况,壮士心里应该清楚才对。”刺客阴测测的说:“我也可以挟持你出去啊!”“那可能我两就得共赴黄泉了……我就是个大臣家的少爷,别无官职,又不是什么惊才绝艳之辈。就是我是个阁老,也没有天子为了阁老来放您走的,有节气的就该往壮士刀上一撞,求个忠烈节义,想必青史留名是一定的了,身后事也不用cao心,有这么一桩舍身就义的事情在,家里晚辈扶摇直上、荣宠个三代应该是不难的。”“按照你这么说,我就该这么一走了之?!”他道,或许是郁宁的话恰好踩中了他的心坎,连变声都忘记了。郁宁心中回忆了一下这个声音,确实有些耳熟。这一耳熟,再想联系起人物来就容易的多了,不出几个呼吸,他把对方的身份猜个七七八八了。郁宁仍是眉目不动,反问道:“难道不是?”刺客冷哼了一声,居然就此走了。殿门合上的声音几乎微不可闻,郁宁换了一个姿势,面上没有半点异样之色,仍是看他的话本。不过几瞬,就有一个宫女低眉敛目的走了进来,对着郁宁屈膝道:“郁公子,奴婢听到似有响动,不知可知公子有什么吩咐?”郁宁一手持卷,一手抬了抬,示意道:“我的茶有些凉了,劳烦jiejie替我换一杯来。”“是,公子。”宫女又屈了屈膝,小心谨慎的上前将郁宁面前的茶水给取走了,很快就换了一杯新的来。大约一刻钟后,外头喧哗声渐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