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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他毫不自知,还把手中的打火机按个不停。一个送外卖的小哥停在了章连山的面前,cao着一口方言问他,“大哥,这是8栋1单元吗?”“是。”章连山继续摁着打火机,撇着外卖小哥从箱子里拿出来了两份外卖,紧接着单元门开了,穿着拖鞋的景星河从里面走了出来,“取外卖的?”“对。”“姓什么?”“姓景。”景星河取上了外卖,外卖小哥便骑着电瓶车走了,章连山站在旁边,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只能心虚的打了声招呼,“星河。”“我点了外卖,要吃吗?”“吃。”“那回去吧!”上了楼,又回去了熟悉的地方,两人坐在餐桌上,景星河打开外卖,推给了章连山一份,外卖是黄焖鸡米饭,鸡块少土豆多,酱泛着廉价的味道,还有nongnong的香精味,章连山埋头吃着,完全吃不出什么滋味。景星河尝了两口就把饭推到了一边,这家外卖是第一次点,以后也要被拉进黑名单里了,景星河站起来去了厨房,蓝色的煮蛋器在就在窗台上放着,景星河拿出了鸡蛋,摆好放在了煮蛋器里,插上插头,煮蛋器开始工作。景星河盯着煮蛋器的显示开关,目不转睛的发着呆,章连山食不下咽,默默地鼓足了勇气,又悄无声息的走到了厨房里,小声的喊着,“星河。”“怎么了?”景星河并没有去看章连山,注意力始终都放在煮蛋器上,“你要吃吗?还没熟,要再等等。”“景星河。”章连山又叫他。“怎么了?”这一次景星河还是没有转身,这让章连山有些心慌,他走了两步过去牵住了景星河的手,才把景星河的注意力拉到了自己的身上。“景星河,你…你要不要和我在一起?”景星河抬起来的右手滑落了半截衣袖,露出了里面星星点点的吻痕,章连山上一秒还想要和景星河抵死缠绵,可下一秒就落荒而逃了,景星河不知道应该怎样去形容那刻的心情,似乎是下意识的就把之前发生过的一切当做了一场梦,只是梦醒后的章连山似乎是知道了梦中发生的事情,景星河后知后觉的意识到,章连山过了酒气,他已经清醒了,他慌了,“章连山,你之前是不是害怕了?”“我没有。”“那你为什么要走,”景星河把手收了回去,放在胸前抱着,“是不想对我负责了吗?”景星河只是玩笑,可碰到章连山那副正经的表情,却又觉得羞耻,景星河忽然觉得自己像是18岁青春懵懂的少女,整天嚷嚷着我对你动心,你对我负责这种狗血伤痛文学才会出现的名言名句。景星河说完就笑了,抿着嘴看向了别处。章连山却还是固执着坚持着想要一个答案,他用双臂在厨房的窗台上环住了一小块空间,将景星河困在了里面,也将自己摊开了放在了景星河的面前,他清醒,他坚持,他要把藏在心中的感情宣泄出去,不管结果如何,他都要和景星河纠缠在一起,逃不开,也躲不掉的。“景星河,我没有害怕,我喜欢你,我从看到你的第一眼开始就喜欢你,你走了,我就想去找你,你回来了,我恨不得每天二十四个小时都看到你,我想要和你在一起,从前是这样,现在是这样,以后也是这样,二十年,三十年,五十年,你在哪里,我就跟你去哪里。”“嗯,”景星河用额头抵着章连山的肩膀,“班长,我们来谈恋爱吧!”既然是喜欢,那就不要分开了。景星河主动地贴上了章连山躁动的心脏,他们靠的那么近,就连心脏也在相同频率的跳动着,就像是一颗心脏,原本就该合在一起的。章连山是满心的激动,他从未有过这样的畅快,他想要拥抱面前的人,想要把人揉进骨血里疼惜,可伸出手的舍不得用力,章连山只是轻轻的抱着景星河,感受着怀中这份真实的存在。“班长,以后少喝点酒。”“……好……”“也少抽点烟。”“……好……”“还有,你的衣服好臭。”“……我换……”景星河第一次买车碰到了老同学,第二次买车没怎么耽搁,很快就拍板了。景星河买了一辆红色的牧马人,车身高,开着翻山越岭也行,提车的第一天,景星河开着车去了石滩,石滩顾名思义就是荒凉的砂石地,在火葬还未普及的时候,石滩就是C城人民土葬的地方,曾经这里是一里石滩,数百亡魂,不能小看每一个垒砌的石包,后来的石滩经过治理,土葬地点也进行了规划,有了实际意义上的路,也有了实用性的墓群。石滩毕竟大,墓群的规划只在其中一小片地方,更多的还是起伏跌宕与沟壑纵横,章连山说有一个特别适合牧马人这种越野车撒野的地方,所以就带着景星河来到了这里,石滩一望无际,没有草没有树,偏偏今天又是个阴天,连个太阳也看不见。景星河只开着转了两圈,就分不清东南西北的方向了,茫茫石滩,景星河觉得身在其中的自己像是只迷路的蚂蚁,好的是他并不是孤身一只的蚂蚁。景星河下了车,推着副驾驶的章连山,“要不你开吧,我怕我开丢找不回去了。”章连山就坐在车上,伸长了腿,从副驾驶挪到了驾驶座上,刹车油门转向灯,章连山开着车走向了石滩的深处,前面越发的荒凉了,连干枯的草也看不到,只有遍地的风化石,七零八落的堆在一起。景星河对章连山抱有完全的信任,景星河不敢向远处开,可如果是章连山带着他向远处,他也愿意去。天晴了,石子地上投下了牧马人飞驰而过的影子。石滩空荡,景星河把车窗打开,把头和胳膊伸出去,拥抱着扑面而来的晚风,太阳东升西落,景星河看到了迎面而来来的落日,他想车应该是想着西边开去的。没有人去过石滩的尽头,章连山也没有,但听说石滩的尽头是祁连山的一段山脚,那里没有水没有人,只有一个空荡荡的石壁,长着些顽强求生的长青松柏,养着几只迷路的鸟。石滩在C城和B城的交界处修了一条柏油马路,章连山把车停在了马路边上,马路前是越来越高的石滩地,马路后就是他们来时的路,章连山拉着景星河坐在了牧马人的车顶上。柏油马路少有人经过,兀自绵延在无尽的石滩里,这里是地广人稀的西北大地,有石滩,也有一望无垠的沙漠,幸运的是C城扎根在沙漠的绿洲中,手握着得天独厚的优势,生养了一代又一代的鲜血。景星河垂下去的腿时不时的磕在窗玻璃上,他撑着落满了灰尘的车顶向后挪了挪,把脚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