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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自己的额头抵住他汗津津的脑门,愁眉苦目抬眼盯着他,轻声道“对不起,然,再给我点时间。”余知检挑弄人心的手段一向和案事件风险点、难易程度成正比。齐然心底已经把自己的脸都扇肿了,但面上却一动不动由他按着脑袋搂紧自己,两人难得鼻尖对着鼻尖气息纠缠,四舍五入也算是肌肤相亲了,得抓紧时间多闻一闻吸一吸。没办法,=砒=霜=拌糖,要命但味儿总是甜的。“咳!咳!报告!”房门敞开着,病床旁边虽然有一组蓝布屏风但没掩上,陈振辉提了个箱子站在门口,1米87的大高个目光却无处安放。简直尴尬的要死。谁知这省厅大领导忒不要脸,稍稍正直转身看向自己,说:“进。”爪子却没往人家脖颈后头下来的意思。“余处长,软组织检材已经做了冷冻保存处理,还有提取到的毛发、尸泥样本已经全部封存好了。麻烦您请省厅技术实验室的通融通融的,尽快开始检验工作。”边说着,陈振辉边走进病房把手提箱放在墙角,顿了一顿,又往箱子里拿出一个无纺布袋往地上一摆。“这是那老疯……尔扎都惹副处长的鞋,麻烦您代为保管,等他回来让他上您这儿来取。我请了五天公休假,得回临潭一趟。”话说完,陈振辉转身要走。余知检终于把压在齐然后脖颈上的手一收,向前追了一步。“陈副队,昨天在高速岔口截你那几个人问的什么情况?我还是希望你能亲自参与讯问工作,争取多挖出点有价值的线索。”“截我?”陈振辉转过身,看向余知检,“他们不是冲着姜铎去的么?查证工作我交给我们队上的小冯了,余处长放心,我给他们交待过,不管问出什么都会直接向您汇报。”五天?这时候回临潭?余知检眉目微蹙。昨天下午二点多,陈振辉把姜铎的小宝来开回源鹤市,没想到车才驶进西郊三环线,就让人跟上了。坐在小宝来逼仄狭小的驾驶位里,腿都伸不直,还得踩着鞋帮把套鞋当拖鞋穿,再去压那油门,脚掌力道不好控制一会儿轻一会儿重,整五个多小时的路程一直在变速前行,差点没把自己给抖吐了。结果一下高速还遇见这么几个糟心玩意,陈振辉憋屈一路正愁没地儿撒气,这下可好,边溜着那几个小瘪三满城瞎晃荡,边打电话叫上队里的几个弟兄,穿戴好单警装备、拿上防爆盾、钢叉和辣椒水,设置临时查缉点并放置爆胎器,来了个请君入瓮。没想到还捡了个大便宜。第一辆车上提溜下来4个,一尿检,全部呈阳性,还有两人身上摸出点零包。不多会儿的功夫,当年零星刑事案任务一下子完成两件,陈振辉大喜。原先只有他们没日没夜的埋伏或追着这帮瘪三屁股后头跑的份,第一次遇上被吸毒人员主动上门盯梢的好事,难免喜出望外。第二辆车见势不妙调头跑了,陈振辉也懒得追,把车辆信息交给各驻点派出所和交警街道卡口便算完事,只要他们敢再在源鹤市内冒头,保准有急于冲年尾任务数的同僚来拿捏他们。想到这,陈振辉看向余知检:“小涛的事,我恳请余处长先暂时别跟姜铎说,就他现在的处境,不能分心。”陈振辉专门嘱咐这一句,不是空xue来风。昨天夜里他们出城时并没有被人跟踪,回城却立即被人咬上了。出了中毒事件以后,姜铎这辆小宝来差点没被余知检整车拆开来,已经里里外外仔细检查过一遍,这两天又一直停在州局涉案车辆保管库里,专门有人看守,绝对不可能再被装上定位追踪装置或者别的乱七八糟的玩意。但就严密防范成这样,还是暴露了行踪被人在高速岔道口上蹲了点。他们是凌晨两点出的州局大门。唯二的可能性,不是在大半夜的高速路上被刚巧过往又知晓内情的涉毒分子撞见;就只可能是穿过朱龙洞村村道调查石灰池的时候,被村民看见了。所以发现被人盯了梢的时候,陈振辉第一时间便给姜铎打电话。谁知电话那头却只是惊诧了一句:车还真被盯上了?再嗯嗯应了两声,嘱咐他小心一点,便挂断了。他不知道,21个小时前,他和姜铎、尔扎都惹在朱龙洞村村舍外分头行动的四个小时以后,尔扎都惹已经坐在山道边的石头上,嚼着随手薅的野草根甜茎,翘着二郎腿,指手画脚的招呼姜铎把跟在他们后面摸进山道的三个村民收拾趴下,正被姜铎整整齐齐的排成一排,捆到了树上。十多分钟以后,两个手机号码发送到了余知检手机上,另附两个字:“查查。”——————————村子里有暗哨,三个人,跟着姜铎和尔扎都惹爬了半个多小时的山道,然后被发现了。当间只有一个人带了手机,姜铎控制住他时,通话记录和短信已经全部清空了。还挺警觉。“对,走了,我一直跟着他们到村外的公路边,看着他俩坐上的面包车。”“车牌号?……这个……隔得太远啊亮哥……”耳边贴着手机,被捆在树上说话那人却两眼珠不自觉的朝右瞟,支支吾吾起来。姜铎立即按了按他的肩,递过去一张纸,他低头皱眉看清楚以后便照着念“滇Q,550L还是U来着,76…或者79?”“到哪儿啊?看方向是往去县城高速的岔道上走了。肯定没错,年轻那个就是亮哥您交代过让咱一看见立即给您报告那人。对……对!”“来了三个,今早开车进的村,另一个三个小时前就开车走了,就剩那年轻的和一老头在村子里待了三个多小时。我一直跟着呢亮哥。”“车牌?”那人又开始眼珠子打转急出一脑门汗。看向姜铎用眼神问,怎么办?姜铎再递过来一张纸:“是外地牌照没看清,三厢大众宝来,银灰色。”“没,就在村里瞎转悠了一会儿,还找人问了问一年多前掉咱村东边石灰池里那人的事情。”“没,没,都一年多了谁还记得。都跟他说不知道呢,真的,真的。亮哥,……那药?”“行,行。谢谢亮哥!”姜铎拿起手机一看,已经挂断了,便笑起来朝那人的肩膀再用力一拍。“谢了啊哥们儿,就这通电话,你们三个妨碍公务加袭警的事儿我就不和你们计较了。但是尿检阳性这事儿,我可就没辙了啊!”那人左半边脸淤青红肿,眼睛被挤成一条细缝,嘴边还挂着彩,脑袋衣裤都被泥浆涮过一遍,心里大骂:我可去你妈的袭警吧,把我们按在地上打连喊救命都不好使,还好意思说我们袭警?不要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