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土里,再也无法拔除。直到……枯木逢春,再次茁壮生长。而这一次,这份爱变得更有韧性,也明白该如何才能更好的成长。竹屋里,油灯晃晃悠悠,将橘色微光笼罩住床上相拥的两人。男人的声音轻缓低沉,就像音色上好的古琴,悠悠诉说着过去的往事,时而轻笑,时而叹息。林西则痴痴地望着他,听得入神。上一世,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听着他的讲述,林西则才明白,他曾经以为的奚落嘲讽,背后总有些他想不到的用意,还有一些习惯,竟是两人不约而同的默契。“原来你去春日楼喝酒,是为了见我吗?”林西则眨了眨眼,“但是我常去春日楼,也是因为你会去呢。”时越一怔,“是吗?”“嗯!”林西则重重点头,回忆道,“虽然春日楼的酒不错,但后来想想,我每次回京就去那儿喝酒,大抵是知道你会去,所以才一次不落吧。”“若真不想见你,换一家酒楼便是了,京城又不止他一家出名的酒楼。”看着少年弯弯的笑眼,时越愈听他说起这些,心头就愈郁闷懊悔。要是他上一世能再坦诚一点,能别那么骄傲,他们二人的结局是否会有所不同?看时越似乎有些郁结,少年伸出手指,轻触他的眉心,像是要将那褶皱抹平,“上辈子的遗憾,有今生来弥补啊,何必过分苛求?”时越握住他的手,在他的手心亲了亲。“你倒是看得开,你可知那春日楼,在你……之后,改了名叫将军酒楼,还把你最爱喝的酒改名叫将军酒?”林西则忍不住皱了下鼻子,嘟囔道:“那这酒楼老板倒是挺有生意头脑的。”换在今日,大概就是吃人血馒头吧?放到微博上肯定要被骂个十几页。“那后来呢?我爹娘没管?”“没有,我把那酒楼盘了下来,又改回了原来的名字,只愿……一切如旧。”看着男人忽然泛红的眼睛,林西则心头咯噔了一下,他忽然就想起,盛冬曾跟他说过,他最讨厌雪,因为看到雪,他的心就会痛。是因为自己吗?他还清晰记得,自己临死之时,看到天空飘落下来的雪花,还有梦里,总有个熟悉又陌生的声音,撕心裂肺地呼喊他的名字……那是纪时越吧。他带着援军赶到,而自己却没能坚持住。以前一些从未深想的事情,一件件串联起来,他也终于明白,为什么他每次受伤,他反应都会那么大了……“对不起对不起!”林西则忽然用力抱住他,“是我不好,让你们伤心难过了……”时越压下心头的酸涩,轻轻抬起他的下巴,看着少年泪盈于睫,哭红了鼻子,他捧住他的脸,用指腹轻柔地帮他拭去眼泪。“我还没哭呢。”末了,在他眼睛上亲了一下,道:“不说这些了,该睡觉了。”“嗯……”林西则有些脸红地应了一声。也不知道为什么,在时越身边,他就时常憋不住情绪,不管是开心快乐也好,伤心难过也罢,就感觉在他身边,很难忍住。可能是他温柔了吧,总觉得无论如何,他都会包容他的。将油灯熄灭,林西则摸黑爬回被子里。黑暗中,两人相拥在一起,汲取着彼此的体温。良久,少年的声音忽然又响起。“越哥,这么算起来,你现在不是比我大了二十八岁?”今生的二十五年,再加上前世他死后的三年,刚好二十八年。所以,他既是纪时越,也不是纪时越,这么一想,林西则就觉得很神奇。只是听了他的话,时越却是一僵,他抿了抿唇,随后扯着嘴角笑道:“怎么?嫌我老了?”“没有没有。”听出他的狰狞,林西则乖乖认怂,“越哥年轻力壮,怎么会老呢?”说着,他还忍不住摸了把他的肌rou。真是好羡慕啊!体质问题,他努力锻炼了一年,还是没练出一丁点的肌rou来,虽然没那么瘦了,但也就脱离了皮包骨,看着健康了一点而已。时越忍了又忍,最后还是一把抓住了他的手。夜早就深了,林西则其实意识都不怎么清醒了,丝毫没有自己在点火的自觉,被他抓住手,便头一歪,枕着他的胸膛睡了过去。时越无声地叹了口气。冬夜漫漫,时间还长啊……-时越几乎躺了一整个冬天,终于等到冰雪消融的初春,他拆掉了石膏绷带。他特地选了个林西则外出的日子,想等他回来的时候,给他一个惊喜。“你恢复得很好,已经没有问题,不过还是要注意不要剧烈奔跑,等过段时间再说。”林西则的师娘精通医术,这个冬天都是她在帮时越医治。“有劳师娘了。”在长辈面前,时越表现得十分乖巧,而且他知道,林西则是将云娘当母亲对待的。云娘看了他一眼,也没揪着他的称呼,想起什么,又道:“峡谷深处有几个温泉池,你有空可以去那边泡泡,促进血液循环,对脚伤有好处。”时越眼睛微亮,真诚道:“好的,我找个时间过去。”仔细问了方位,等云娘离开,时越在屋里坐了会,翻了翻书,便隐约听到了外面的喧闹声。他支起窗户,遥遥望向远处。气温回暖,冰雪消融,峡谷之中已经隐约能见点点新绿。羊肠小道上,背着竹篓的少年欢快地跑着,后面追着一只大黄狗。那是林西则他师父养的,经过一个冬天,已经完全和他混熟了,整天跟前跟后的,追着一起玩闹。林西则也是孩子心性,回归山林后,日子过得简单和顺,便愈发解放天性了。每每看着他们玩耍,时越都会忍不住弯起嘴角,心情愉悦。“越哥!”瞧见坐在窗户后面的时越,林西则眼睛一亮,用力跟他招了招手,然后快步跑了过来。“我今天挖到了一颗野山参,今晚就炖汤给你补补!”他乐呵呵地说道,脸蛋冻得发红。时越站起身,用掌心捂住他的脸,“怎么不穿多点?都要冻坏了。”林西则嘻嘻一笑,歪头蹭了蹭他的掌心,“我就是故意的,好让你心疼我。”时越摇摇头,嘴边的笑根本止不住。而林西则后知后觉地发现——“咦,越哥你的腿好了!”“嗯。”时越按住窗缘,直接翻窗而出。林西则上下打量他,由衷地欢喜,当初实在是他冲动了,他一直很后悔,现在终于是好了。时越帮他将竹篓卸下,然后拉起少年的手,带他往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