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90
的疯样儿向来能唬住人,如若不是厉兴棠早看穿了这个Alpha,就连他也会被Alpha唬得一跳一跳的。他该是用那疯劲儿向秦山保证自己会把厉兴棠报复得如同卑贱的狗亦或是后半生只能倚靠Alpha过活的可怜虫。总之,他该向秦山许诺不会让醒来的厉兴棠再变回那个厉兴棠。他要他出尽洋相,活成从前他自己最厌恶的那种人。明玦应该还保证不会让厉兴棠再回到亚盟的土地上来。这也就解释了为什么在给厉兴棠灌输了秦离的记忆后,又不断给他洗脑,把“回到亚盟”和“死”拉上等号。那时,明玦大概唯一没骗他的就是秦山确实想杀他,而在南美,仗着巴蒙德家的庇护,秦山就是动用了自己的关系,也无法伤害厉兴棠分毫。罗莎屡屡失败的刺杀计划就是最好的证明。而在这些所有事的背后藏着的,是明玦的心软。那天,厉兴棠在车上和明玦说的那番关于他报复自己的手段太幼稚的话并非故意激怒对方的戏言。明玦真想报复他、杀他的话,他早死了。明玦甚至都不用在他一开始醒来后,装作一副用情至深的模样。他想要报复他,最好的办法就该是像后来在佩拉岛上那般,将他囚禁住,企图将他变成离开了自己就无法活下去的Omega。想起最后在佩拉岛上的那几天,厉兴棠苦笑着扯了扯嘴角。那些肌rou松弛剂、Omega型信息素,包括现如今还留在自己腺体处的标记,无一不在证明Alpha早就料到了今日的局面。他放任那时的自己恢复记忆,在明知孟怀书已踏上南美的土地时,反倒将自己带出铜墙铁壁的别墅,带去了守卫相对松懈的佩拉岛。他若不是为今日做打算,便是彻彻底底地失了心智。在漫长的沉默当中,厉兴棠突然开口朝静候指令的0058沉声说道:“这段时间盯紧秦山。另派两个人手,暗中保护明玦。”明玦说得对,他无法对他所做的一切视若无睹。***三天后,红楼又发生了一件大事。继罗霄在那回紧急会议上主动请辞后,北美地区后勤部的总负责人袁威泽也申请退居二线,并提名编号0013特工宋子谦为自己的继任者。他的此番cao作也不是没有先例。当年李老也是因难敌上司的压力而提出退居二线,将厉兴棠送上了亚盟地区后勤部总负责人的位置。袁威泽提名宋子谦,无非是算准了宋子谦与厉兴棠和孟怀书之间的恩怨。加上宋子谦的资历足够坐上总负责人的位置,厉兴棠无法轻易否定这个人选。事实上,袁威泽上午刚打出申请并提名宋子谦,厉兴棠下午就点头答应了。之后便是等待繁杂的行政手续以及由首都总军区签发、且附有厉兴棠签名的任命书,送到宋子谦的办公桌上。宋子谦刚巧赶上和那名新的南美地区后勤部总负责人一同赴任,之后两人各自升了一个军衔。孟怀书在宋子谦正式上任以后,“不计前嫌”地给宋子谦送了一束花篮,之后便跑到顶楼的局长办公室里,关上门跟厉兴棠笑说,“你果真料事如神。袁威泽这次的算盘可是打空了!”袁威泽以为将宋子谦推上北美地区后勤部总负责人的位置,后者便会感恩戴德地对他言听计从。殊不知宋子谦早就是厉兴棠的人了。袁威泽是彻彻底底退到了二线,再无实权。厉兴棠见孟怀书一脸兴奋,也跟着扯了扯嘴角,“他是个聪明人。知道我不会轻易放过他,便打算先发制人。”“可再聪明,也敌不过你这个狐狸。”孟怀书开了个玩笑,过了几秒后,又正了正神色,问道,“不过,老棠,如果袁威泽在那次紧急会议后,没有主动提出退居二线呢?”“他会的。”厉兴棠的语气十分笃定,“罗霄的下场已算难堪,他可不想更难堪。”话里是在暗示他手中握着袁威泽的把柄。倘若袁威泽不够识趣,厉兴棠必定会让他晚节不保,到那时对方可不会再像现在这样,体面地退到二线上。孟怀书若有所思地点头,心想老棠当真是把所有事都算计好了。不过......孟怀书道:“如今北美、南美地区后勤部的总负责人都已换血,为何不借此机会,顺便把李江河也踢出局?我倒奇怪,你这招杀鸡儆猴,怎么吓到了袁威泽,却没吓跑李江河?”听到这个问题,厉兴棠又神情晦涩地笑了,“这枚棋子,还有用。”不管是对秦山,还是对他而言,李江河在这场博弈中还没沦落到成为弃子的地步。071重逢厉兴棠回到位于城中心的别墅时已经是晚上九点了。回来的路上,他收到了来自厉永巍的短信,让他周末抽空回去一趟。早几年,因为入红楼的事,厉兴棠和他这个养父闹得很不愉快。这几年关系有所好转,不过仍是不冷不淡的,除非厉永巍搬出公事或是他另一位养父,厉兴棠总是回复得不太情愿。这一回,厉永巍虽没说明白叫他回去是为了什么事,但厉兴棠寻思着消失了那么多日子,他吴爸肯定惦记着他,便难得果断地给厉永巍回了个“好”字。然而就在汽车刚驶进小区的时候,厉兴棠又收到了他那位刻板守旧的老父亲的短信。厉永巍:吴澜刚出院。别乱买吃的拎过来。厉兴棠扫了一眼短信,立马蹙紧了眉头。他怎么不知道吴爸住院了?不过他除了再回个“好”字,也没详细追问。厉永巍不是个爱解释事情的人。当了那么多年的上将,早习惯命令下达以后,命令接收者便立即行动,而不是继续询问。在他的部下,包括在厉兴棠眼里,他是个近乎冷酷无情的上司。唯一的那点铁汉柔情,全留给了吴澜。厉兴棠想起了吴澜温润的模样。他童年的大半时间都是吴澜陪着度过的。吴澜待他如同亲生儿子。厉兴棠还记得幼时吴澜念书给他听时的场景,他总会追着问吴澜那些华丽的辞藻是什么意思。吴澜从不会不耐烦,一面抚摸着他的头,一面解释给他听。厉兴棠想,吴爸住院的事瞒着不让他知道恐怕是吴爸自己的主意。吴爸的性子就是不爱别人替他cao心,同时又兼任一个等候者的角色。他清楚明白厉永巍和厉兴棠职业的特殊,从来都是把担忧放在心里,尽力不让父子俩为他cao心。许是前段时间李老的逝世给厉兴棠带去了不小的冲击,明白人生世事无常。他想,再不能让他的吴爸这么cao心了。周末去探望的时候得好好劝他保重身体。正想着,他便出了电梯的门。他的公寓位于这幢楼的顶层,通常电梯抵达时,过道里的感应灯会刷地一下突然亮起来。然而今天,光亮似在那里等候了他许久。他隐隐能感受到头顶悬着的那颗灯泡的温热。厉兴棠的神经紧绷起来——有人来过